风春来蓄足了力气，挥起一棍子，接着又是一下子。这第二棍子击中狼的头部。
随着狼的叫声，风春来握在手中的树棍断了。被击伤的狼，带着最后的疯狂，向风春来发起反扑。
风春来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都乙凡，这里有狼！”
在风春来和狼开始搏斗时，都乙凡已经听见了这种大的响动。他护着周佳丽往这边来。
风春来又叫了一声，“都乙凡，救我！”
都乙凡的手电筒以强烈的光束照了过去。
这束强烈的红光，不偏不倚的，正好就同狼的黄绿色光撞上了。
就要咬到风春来脖子的狼，见到了火红的光束，闭上了眼睛，头再一偏，躲过了强烈的火一样的红光。它不敢再恋战，掉转身体，消失在黑暗中。
风春来的手臂还有后背，受伤了。
躲进树丛里的狼，还在不停地嚎叫。它不想就此罢休。但那道火红的光还在，让它害怕。
风春来已经精疲力竭。他的一条腿跪着，身子倚着树身。他在喘息、喘息很厉害。
“风春来，伤着没有？”都乙凡伸手去扶。
“啊。痛。”凤春来身上有伤，这时，有了明显疼痛的感觉。
风春来在都乙凡的帮助下，试着站起来，没有成功。
周佳丽也就伸出手来。其实，她没使上劲，没有凑上力量。她的手虽然搭着了凤春来的胳膊，却不知道怎样用力气。
都乙凡把手电筒给了周佳丽。他用了两只手，才帮着风春来。
风春来这时已经虚脱，拼着劲儿，才站起来。
都乙凡又问了一句：“伤着了吗？”
“可能伤着了。手被狼抓了一下。后背可能也被它抓了。”
“这么严重。”都乙凡惊了一下，命令了，“快下山，去卫生所包扎一下。”
凤春来却说：“不去了吧。回房间洗一下，就行了。”
“听话，去卫生所。”都乙凡既是劝导，又像是命令。
周佳丽这时就说了一句，“先下山，下了山再说。”
风春来在都乙凡的搀扶下，一步一顿的，向山下走去。
都乙凡感觉到凤春来走的很痛苦，就闪身到了凤春来身前，一个下蹲，“到背上来，我揹你。”
凤春来抗拒，“没事的。我可以走。”
“废话。”都乙凡已经反手拉着了凤春来。
凤春来不再抗拒，只好由着都乙凡了。
下山。
周佳丽在都乙凡的身后，照着手电筒。这个时候，一直害怕的她，不再害怕。她只一个心思，就是把光照到都乙凡好走的脚下。至于她自己，跟在后边，高一脚，低一脚。
下山的这一截路，三个人不再说话。
刚开始下山时，因为没有路，又有荆棘绊脚，都乙凡走的很艰难。他怕自己一脚落的不对，就有可能摔倒。那样的话，已经受了伤的凤春来，就会再次的被伤害到了。
有过爬山经历有过登山经验的人，都知道，上山，相对要容易些。下山，是比较难的。身体疲乏后，尤其如此。
都乙凡下山的每一脚，落下时，都要先试探一两下，才敢把脚步落定。
接近山下时，相对来说，好走多了。在路灯反射过来的很弱光线下，可以找到一些类似小路的路了。
厂里的工人们，没事时，越过下面的这个缺口，上山来走走、走不多远，就又回去了。所以，靠近缺口的地方，就有了类似小路的路。
到了缺口处，都乙凡放下凤春来，歇脚。
都乙凡问：“你怎么到山上来了？这个大黑天的，你到山上来做什么？”
凤春来一时无语。
周佳丽说了都乙凡，“这些话，就不要问了。先把凤春来揹到卫生所去。”
都乙凡点头，说：“让我再喘口气。下山的路，还真的不好走。上山容易，下山难。”
周佳丽说：“你经常爬山的。”
都乙凡说：“所以，我才有这个经验之谈。”
凤春来说：“今天，要不是你俩，我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都乙凡想起了一个问题，“凤春来，在你和狼较量之前，是不是向我扔了石子？”
凤春来可是呆了一下。他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没有付诸行动。
“不会吧？有人向你扔了石子？”凤春来问这个话时，自省，是不是自己扔了，忘记了？
可是，仔细想过，真的没有。
“我没有啊，我没有扔石子。”风春来为自己辩白后，觉得这事要多说几句，不然，会有误会的，于是又说：“都乙凡，刚才向你扔石子的，肯定不是我。”
都乙凡自言自语，“难不成，这山上还有人？”
周佳丽这个时候就有些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电筒的红光吓走了狼后，周佳丽就想过，这样黑的夜，风春来竟然会在山上。刚才，她和都乙凡的拉拉扯扯，凤春来肯定是看见了。两个地方不远。凤春来一定看见了许多。
周佳丽觉得有些难为情了。她断定，向她和都乙凡身边扔石子的人，就是凤春来。
现在，凤春来一再表白，不是他扔的石子。怎么可能？这个晚上，这个大黑夜里，在这一小片的地方，会有许多的人？怎么可能？
周佳丽想来想去的，认定就是凤春来了。
虽然风春来辩白说不是，可是，往往是，越是辩白自己无辜的人，就越可能是当事人。
都乙凡问：“风春来，你是不是跟在我们后面，上山的？”
风春来说：“不是。我是天黑前上山的。”
都乙凡问：“你到山上去帮什么？”
“……”我说我上山去找死，你们会骂死我的。凤春来这样想过，也就无语以对了。
周佳丽又一次问：“凤春来，你对我们扔石子，是想做什么？”
“没有。肯定没有！”风春来诅咒，“我要是扔石子了，就不得好死。”
都乙凡比较了解风春来的为人，从来就不说假话。
周佳丽还想说什么，都乙凡做了手势，制止住了。
都乙凡就有了一个假设，相信凤春来的为人，没有说假话。那就极有可能，当时，他们附近，还有一个人。
那个向他们投石子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