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乙凡去到军代表办公室时，见首长和公务员在调整房间。
这个公务员与后来的公务员有区别，其实就是办公室内勤。
都乙凡在门口站住，看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军代表见都乙凡来到，说：“你算是赶巧了。就抓你这个劳动力了。”
都乙凡进去，接了军代表的手，和公务员抬起一个已经腾空的文件柜。
这个柜子，抬进了军代表卧室、卧室同原来的办公室是紧挨着的。
放下柜子后，都乙凡就问了公务员，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调整。
显然，这是把办公室和卧室合二为一了。
公务员告诉，办公会上，已经决定，新成立一个部门，就是劳动资源管理组，简称劳资组。政工组已经不能承担这一块的工作，业务量随着人员的增加，压力很大。新成立这个部门，没有办公室。首长这就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了。
都乙凡点头，对军代表的好印象又增加了一层。
原先，军代表到这个厂里来时，在招待所安排了一个房间。
军代表没有去住，说住招待所不好。浪费。他考虑到新到这个单位，事情多，找他的人不少。下班后，他要是还在办公室加班，有人不知道，会去招待所找。这给找他解决问题的人添了麻烦，就执意把原先一里一外的两间办公室利用上了。中间堵起来。
现在，新的部门缺少办公的地方，军代表就又办公和住的地方，合到一块了。
三个人忙了又忙了一个多小时，原先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物了。公务员在里面打扫卫生。
都乙凡发现了问题，说：“首长，这要是谈事，不方便的。”
军代表说：“问题不大。从明天起，凡是找我谈事的，就到小会议室谈。哦。不用明天了。今晚就开始吧。走，我俩去小会议室。”
都乙凡看了对方，首长怎么就知道我找他有事？
跟在军代表后面，都乙凡有了些犹豫。首长对他是关心，才把表妹介绍认识。现在，跟首长说不合适，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进了小会议室后，军代表让都乙凡坐下，他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如果谈到投机时，可能就是促膝谈心了。
“首长。本来，我是打算星期天进城，向你汇报的。突击队的事太多了，星期天还得忙。”
军代表立马就明白了都乙凡的意思，笑着，问：“是不是关于肖芸的事？”
都乙凡见军代表直接破题，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刚才来的时候，全都想好了，理清楚了思路，现在，全乱了。
军代表的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说：“恋爱自由。要彼此喜欢才行。”
都乙凡有了窘态，手在耳朵上挠，就像现在那块很痒的样子。
“我可不会硬行的拉郎配。还有，工作的事，不要和生活的事，搅到一起。那就乱了。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从小会议室出来，都乙凡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古时候的驸马爷。
都乙凡小的时候，看过一部戏，专门说驸马爷的故事。被选中做驸马爷的，当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不得而知。
如果，不想当驸马爷，硬是要他当，结果会怎么样？
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的。
都乙凡竟然有了这些联想。
确实，都乙凡来之前，心里可是像俗话说的，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现在好了，有了首长的一个表态，没了思想负担。
转念，又想，扯蛋吧。这事，跟驸马爷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离开办公区，都乙凡的脚步变的十分轻巧，嘴里哼起了歌。
这个时候的心情，是要与人分享的。可是，与谁分享？
龙威还在加班，等会，是可以分享的。
都乙凡想到了凤春来。摇头，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这个时候，凤春来可能和雷小薇在一起。从感觉上说，都乙凡认为凤春来和雷小薇的关系已经有了突破。这从凤春来的精神状态上，可以看出来的。
都乙凡想到了打球。
回到房间，抱了一只篮球，时而在手上玩着，时而丢地面上拍打几下。
都乙凡抱着篮球到了加班的地方，叫了龙威。
“有些日子没有摸球了。龙威，想不想打几球？”
龙威说：“事情一大堆，没做完。”
“明天吧。”
龙威看出，都乙凡出去这一趟有收获，心情不错。不好扫兴，就答应了。
到了球场上，龙威投进了一个球，说：“都乙凡。你憋到现在，该亮出结果了吧？”
都乙凡貌似叹息的，“哀。别提了，糟糕透了。”
龙威当真了，问：“怎么一回事？”
都乙凡说：“首长可是说了，这个事，你愿意更好，不愿意，也得愿意。”
“不会吧？”龙威质疑。
都乙凡说：“我骗你干吗？我随便去骗哪一个，也不会骗你。你是我的好兄弟。”
龙威把捡到的球托在手中，摇头，“都乙凡。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骗人，肯定先骗兄弟。骗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跟你，同心同德。”
都乙凡没接话。
龙威把手中的球投向篮框。没有投中。
都乙凡接了这个球，接着投、投中了。
龙威指了都乙凡，“你肯定在骗我。今晚，你投球的命中率高，就说明你心情好。你心情不好时，投球命中率可是低的。”
都乙凡把又接到手上的一个球，在手上把玩了两下，突然一个转身，砸向龙威。
龙威早有防范，接住了。
都乙凡笑着说：“知我者，龙威也。”
两个人边聊边打球，打了有一会了。
龙威说：“都乙凡。你一个人在这打吧。我要回了。”
都乙凡没有结婚，不知道那个山头后面是个什么情况，就问：“睡觉，还早吧。”
龙威说：“老婆对我可是有意见了。她说我白天在突击队，晚上还要到突击队。问我能不能早点回去陪陪她。”
“对不起。”都乙凡似乎是明白了。
龙威就拿起刚才脱下的外套，抱在怀里，往家去了。
毕竟，结婚的时间不长，老婆是要温存的。
都乙凡却一边往球架的篮框里投球，一边就想了。这个结了婚，就不自由了。男人要是有个事业什么的，这不就让老婆给拴住了？
到底是爱好篮球，有些日子没有摸球了。都乙凡这晚，心情奇好，一直打到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脱到只有贴身衣，身上也有了汗时，才抱起一大抱的衣服，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