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多一连祭出几道天雷符。
顷刻间,星晴的夜里雷声大作,震天动地,就连城外的村庄都能听到。
许多人在睡梦中惊醒,寻思着哪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薛一鸣眼睁睁看着好好的荷花眨眼间化为乌有,而他母妃最爱的牡丹烧作焦木,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道雷被假山砸碎,杨小多立即拿出三清铃,把生魂超度了。
三清铃的声音刺激着薛一鸣,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些雷可能跟杨小多有关,更坚定了把她留在身边的心。
反正父王也是这样看上母妃的,大不了被管一辈子,大不了这一辈子只跟她生儿育女,有人传宗接代就好了,只要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妻管严又有何惧!
“杨馆长,刚才好可怕,晴天打雷,现在外面不安全,我们回去?”
杨小多装傻,“哪里不安全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就是打雷,我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打雷不会劈我的,倒是世子爷,你做了亏心事没有?小心雷劈呀!”
“没……没,本世子乐善好施,怎么会做亏心事。”
薛一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心虚。
只是他刚说完,一道雷劈在他的脚边,吓得他差点灵魂出窍。
这下,他不敢说话了,只小心翼翼的看向杨小多。
把杨小多留在身边的想法又改变了,她太可怕。
人家夫妻打架一言不合扇巴掌,若是她,一言不合拿雷劈,有几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酷刑。
他的想法瞬息万变,杨小多还在往后院走。
薛一鸣赶紧追了上去,示意冲进来看情况的侍卫追上去,把人拿下。
侍卫刚冲到杨小多身后,她就回过头来。
“世子爷打算跟我翻脸?”
她镇定自若,仿佛不是身陷囫囵,而是在自家后花园赏花那般。
明明眼神没有半点杀气,但薛一鸣就是感受到了阵阵冷意,毛骨悚然。
他当时就怂了。
“杨馆长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这里不安全,派他们过来保护你。”
“哦。”杨小多又祭出一把符纸。
轰隆隆,地动山摇。
镇南王府好些建筑物被劈坏了,房屋倒塌了好几间。
薛一鸣这才意识到自己母妃跟杨小多之间的距离,反正每次打雷,母妃都要躲得好好的,杨小多竟然能控制雷。
在此之前,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有人能控制雷击!
杨小多也不解释,她并非控制,而是雷击万恶,她只是借符纸借用了一下下。
正好可以震慑这帮脏东西!
“王府被雷劈,世子爷不需要去看看吗?”杨小多道,还在往后院走。
再走就是镇南王妃居住的地方。
薛一鸣赶紧制止,“杨馆长止步,我母妃身体不好,请不要去打扰她。”
杨小多点点头,“哦,我不去,那你去,再不去我估计你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薛一鸣又想发火又怂,好一会儿,挤出几句话,“杨馆长,我把你当做贵客,你怎么能这样诅咒我母妃呢?”
“我是玄学师呀,玄学师可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薛一鸣背脊发凉,突然有些后悔,他好好的招惹杨小多干嘛!
母妃不能倒,镇南王府还没完全落入他手中,他还指望着母妃帮他一把。
万一父王再纳几个小妾,家里再多生出几个男孩子,他的地位不一定稳。
如此想着,薛一鸣冲杨小多拱手,“我有点事,失陪一会儿,去去就来。”
杨小多不语。
薛一鸣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后院,镇南王妃居住的地方。
只见他的母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唇角流出,双眼不甘的看着什么,脸上的皱纹堪比树皮,头发全白了,仿佛七十多的老太太。
她的几个丫鬟都死了,死状恐怖。
“母妃!”薛一鸣慌了,赶紧上前把人抱起来,“你感觉怎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镇南王妃不甘心,刚开口,就有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流出。
“大夫!快来人!快去喊大夫!”薛一鸣抱着镇南王妃,生怕镇南王妃突然消失了。
“儿呀,母妃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镇南王妃咳了一口血,“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记住母妃的话,远离杨小多,有机会就把她弄死。”
“母妃你别说话,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王府里有其他的孩子,更不会让的世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薛一鸣抱着镇南王妃哭。
“儿呀,我给你父王下了蛊,我死他也得死,你放心,这镇南王府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你永远都是唯一的世子,母妃大限已到,以后就是你和青罗相依为命,她不懂事,你作为大哥要好好的照顾她。“
“不,母妃,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不会死,你什么都会,你还会改命,你改命呀。”薛一鸣抱着镇南王妃哭,生平第一次这么无助。
跟着进来的杨小多只想说,以后你无助的机会更多。
长辈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不光自己有报应,也会报应在后代身上。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样不公平,但他们作下的恶,对受害者又有什么公平可言。
而且很多人虽然没有作恶,但享受到了父母作恶得到的好处,当然要一同受到惩罚。
“杨馆长,你也是有大本事之人,你来救救我母妃,只要你救了我母妃,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救救她好不好!”
薛一鸣见到杨小多,仿佛见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镇南王妃看向杨小多,不甘,恨,却无奈。
杨小多只是说了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报应没完。”
镇南王妃越发虚弱了,却艰难的回了杨小多,“你以为那杯酒里只有蛊?”
“你是说下毒?哦,那没事,我百毒不侵。”
其实倒不是百毒不侵,而是她根本没喝下去。
谢会长距离她近,她故意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用了个外挂,酒跟谢会长换了,把子蛊种到了谢会长身上,又顺便给谢会长燃了几道符。
她的符纸,就连道观里最德高望重的主持都夸,说她在画符方面是老天爷追着喂的孩子。
“不可能!”镇南王妃不相信,也不甘心。
见状,杨小多改变主意了,道,“是不可能,其实呢,我耍了个小把戏,跟谢会长换了酒,那杯酒他喝下了,然后你被反噬了。”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不信你派人去看,谢会长是不是死在你家大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