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和杨小多都犹豫了,比狠,他们的确比不过这帮狂徒。
眼见着那人流血了,只得妥协,“同时交换人质。”
“不行,你们先放人!”又有一个无辜之人被割破皮肤。
还好没有割破血管,还有救!
晏凉犹豫了一下,把向老三放开,干净利索。
但他的绳子随时准备着,就算这帮人把向老三带走,他也能随时把人抓回来。
然而向老三被放过去了,几人并未放了人质,而是嚣张的大笑,“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蠢呢,把半仙放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无风带着更多人赶到。
杨小多给了晏凉一个眼神,又看向无风等人,相互交换了眼神,点点头。
对方看到了,却看不懂这几人交流什么意思,拖着人质继续往小巷子里走。
杨小多突然冲出去,飞快的捏诀,一把符纸燃烧。
几人只觉得一阵眼晕,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晏凉的剑已经刺入他们的胸腔。
无情留了一个活口,但他见同伴都死了,也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向老三被晏凉一剑割破咽喉,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人质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死了好几个歹徒,吓得瘫软在地。
杨小多擦擦手,把事情扔给闫知府和捕快们收尾,和晏凉回到客栈。
向老三死了,名单上藏身南桥府的细作却没有全部揪出来,但有向老三的前车之鉴,那些细作想活下去,要么隐藏得更深,要么放弃身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总之暂时不会掀起风浪。
无风查到了劫囚车几人的身份,都跟武术行会有关。
他们所在的武馆都是武术行会的会员,每年给武术行会上缴大量的“保护费”,以保护他们开馆的时候不被其他武馆排挤。
当然,他们也抱团不让其他人开新武馆,免得生意被分。
偶尔武术行会的会长也给他们派发任务,各武馆为了得到会长的赏识,纷纷拼命表现自己。
上一任武术行会会长就做了镇南王府的幕僚,会去救细作一点也不奇怪。
杨小多打算去会会现在的武术行会会长。
还是谢家人,薛一鸣的妻弟谢永强,也是前任谢会长的胞弟。
晏凉同行。
没有拜帖,直接以辅国大将军的身份通知门房,他们要见平民谢永强。
尽管他是个会长,但在朝廷官员面前,这身份什么都不是。
谢永强倒是大胆,令门房回话,不见。
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怠慢朝廷命官也有罪。
晏凉找闫知府借了守城兵,直接包围了武术行会总部。
此举吓坏了门房,赶紧又去报。
过了许久,谢永强才姗姗来迟。
非常敷衍的抱拳礼,“草民参见大将军。”
晏凉站得笔直,望着同样站得笔直的谢永强,见他眼底有怨气,心情瞬间美丽了。
有怨气就对了,总不能让你们一直得意,而他们劳心劳力。
“为何拒见本官?”晏凉很少自称本官或者本将,但面对眼前这个怨恨他的青年人,他就喜欢用身份压人。
“草民是平民,又是武术行会的会长,不想跟朝廷有牵扯。”
“错,你只是不想跟本官有牵扯,没有拒绝跟镇南王府有牵扯。”
否则怎么会把姐姐嫁入镇南王府。
不说镇南王府还好,这么一说,谢永强那张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阴森森的盯着晏凉,仿佛晏凉欠了他五百万银子。
“难道本官说错了?”晏凉大手一挥,“搜!”
守城兵闻言往这边聚拢,就要跑入武术行会总部。
谢永强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大门,“不许进去!”
“镇南王夫妇俩谋反,作为镇南王妃的亲弟弟,诛三族你都跑不掉。”晏凉轻轻搂住杨小多,防止谢永强因为气急败坏突然偷袭。
杨小多无语,这么多人呢,但也知道这男人的狗脾气,便由着他。
“不可能!我姐不可能造反!你们这是污蔑!”谢永强咆哮道。
那痛苦的神色,那歇斯底里的咆哮,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事,现在有个发泄口,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晏凉见状猛地上前,一脚把谢永强踹翻。
守城兵和捕快见状,赶紧趁机跑入武术行会总部。
捕快们非常有经验,不多时就在谢永强的书房里搜出几个册子,有的册子记录的是各地各武馆“上供”的数目,有一个本子很奇怪,记录的是很多人名,以及送出去的银子的数量。
堂堂武术行会每年都收到大量的会费,但没听说过他们需要向谁交保护费。
晏凉立即把名单送去闫知府那里,让他去查。
而谢永强,暂时收押。
“没想到呀,南邑的爪子竟然伸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难怪镇南王府有恃无恐,还以为南邑的细作就是南邑那边帮他们培养的人。”杨小多实在忍不住吐槽。
“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晏凉轻笑着回了一句。
闫知府查名单上的人还需要一点时间,两人暂时在南桥府住下。
偶尔还能听到一些人对向老三事件愤愤不平,但很快被其他人骂了回去,无非就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同情细作,细作有心办了几件好事就原谅了,等到细作带他们的兵打过来,所有人都没命的时候,让他们继续同情!
时间更迭,每天都有无数新鲜事发生,向老三死后几天还到处充斥着他的话题,十天以后,已经很少能听到关于他。
谢永强被收押了七天,闫知府每天都会派人到武术行会带一些人去审问,有些人被带走之后没能再回来,每一个人都坐立不安,唯恐下一个就到自己。
衙门。
几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交换信息。
闫知府从京城调来,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打压张宾,所以对镇南王府谋反之事,花的精力不多,乍然被晏凉拉去查这件事,千头万绪,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步入正轨。
“名单上的人我都查过了,都是镖局的。”
镖局的?
几人同时皱眉,晏凉似乎明白了,“我知道镇南王府运送银子的方式了。”
杨小多目光亮亮的看向身侧。
晏凉满足又骄傲,“镇南王府的生意遍布全国,南桥府武术行会和镖局同时帮他把银子运送到南桥府或者宜城,最后一步是收买一些贪财的士兵偷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