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杨小多立即清醒了。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将军就要有将军的样子,走路带杀气的,拒绝小奶狗!
“我不会,但我可以尝试,在黎县附近做沙盘的人呢?再请他来。”
“不在,这军营里我能信任的人不多,军师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那双眸,水漉漉,可怜巴巴,要不是知道这货啥人,杨小多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你是将军,威武霸气的大将军。”
低头,避开他故作无辜的目光,看不见就不会被影响。
晏凉却玩上瘾了,俯身,往杨小多脸边凑,“好不好嘛……”
“哐当!”
门外同时响起金属落地的声音。
两人看去,只见无情傻掉了,呆呆的望着晏凉。
晏凉瞬间站直来,咳了咳,恢复高冷将军脸。
杨小多暗爽:让你作,活该!这下社死了吧!
“主主主子……”无情声音都变了,“我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愣是忘记了自己要说啥。
杨小多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捶着桌子,笑出腹肌。
好不容易控制自己停了下来,抬头看见无情终于回过神来,想笑又怕被罚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忍不住又笑成了傻子。
晏凉待不下去了,匆匆离开主营。
“哈哈哈哈哈哈哈……”无情的笑声差点把帐篷给掀翻。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无情道,“杨军师,你好厉害,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主子!”
“老实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将军,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这么大声,主子一定能听到,不会罚我吧。”无情心虚,但还是想笑。
“把不去掉,他肯定会罚你。”
杨小多成功看见无情崩裂的表情,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一直被各种事情压抑着,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大笑过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在宜城外两公里驻扎已经七天,晏凉还没有动静,许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是不是晏凉没辙了,否则为何如此僵持着。
但也有人庆幸暂时未攻城,他们可以多活久一点。
耿越又来找了晏凉几次,得到的都是暂时观察的命令,气哼哼的连晏凉喊他来商议事情,他都消极怠工。
晴了许久的天变阴,乌云压得很低,快要下雨了。
也快要过年了。
杨小多加倍的想念弟弟妹妹,她今年不在家,弟弟妹妹也会想她吧。
杨周氏肯定不会消停,老大那边,估计也憋着大招吧。
给杨福昱和杨福显的衣服已做好,等过年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三姐弟一起穿新衣服过年。
今天的她明显的感受到晏凉非常暴躁,这种暴躁是恨不能毁天灭地的,令人只走近他就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无情找到杨小多,“无雨飞鸽传书,要粮食失败,若是没有粮食续供,我们的粮食最多只能坚持到过年。”
难怪晏凉心情这么糟糕,杨小多懂,“但现在还不是攻入宜城的最佳时机。”
细她就不说了,说了无情也不懂。
涉及到观察许多人的运势,观察天象……
“杨军师,你有没有好办法?”无情也有些急,“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若你有办法,尽管说出来,我们跟主子商量。”
杨小多摇头,“没有,但我们进不去宜城,宜城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南桥府不提供粮食不代表我们的粮食一定会断供,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渠道得到粮食,宜城里面只能坐吃山空,总有一天会坚持不下去。”
“可万一他们在里面囤了两三年的粮食呢?我们是否还要在这里守个两三年?”
“不需要,相信我。”杨小多自信的看向宜城方向,“之前很多宜城人逃了出去,逃到三仙县那边,你可以放消息出去,过了正月,他们可以回来务农搞生产了。”
换了以前,无情一定会问杨小多为何敢这么肯定,但现在面对杨小多,他只会无条件听从。
“无义回来了,昨天开始,黎县的生活物资开始涨价,而且幅度很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的银子不够支撑到收复所有的失地。”
无情事无巨细的跟杨小多说着局势,也顺便把晏凉身边有多少人巴拉个底朝天。
杨小多知道他是故意的,作为侍卫,尤其像无情这样的家生子,训练有素,不可能把主子的信息传给别人。
唯一可能,晏凉下令,无情有意为之。
“报!将军!宜城有动静!”
一个小兵匆匆跑来,晏凉在练武场上练剑,杨小多便出了大营,去了前方,往宜城看去。
只见宜城北大门被打开,四五十个骨瘦如柴的老弱妇孺被南邑国士兵推了出来,用剑指着他们的后背,驱赶他们往扎营的地方走过来。
晏凉也得到了消息,收了剑,站到杨小多身边。
杨小多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这里是战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接受。
可看到这一幕,她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她愤怒得紧紧的握住拳头,但始终没有提一句开打的事。
晏凉同样不说话,唯有耿越带队的士兵当中,有一部分人是宜城人,见此情形气得七窍生烟,嘶哑的呐喊着让将军出兵。
耿越腰间的佩剑已经拔出,气势汹汹的走到晏凉身边,凶神恶煞的吼道,“都这样了你还不出兵?你这个懦夫!”
晏凉没回他,而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边人,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杨小多把双肩包放下,开始画符。
“晏凉!你个懦夫,都这样了你还不下令出兵!你这么冷血,不配做我们大新国的将军!”耿越骂道。
宜城籍士兵也开始骂晏凉,说他为了胜利泯灭了人性。
耿越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带户口本带亲戚带来祖宗的那种。
“晏凉孙子,你是不是怕了,他们才出来这么点人,有什么可怕的!你赶紧下来士兵救人呀!”
但不管更越怎么说,骂得有多难听,晏凉都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句话不说。
杨小多看不下去了,“耿副尉大人,你有人性,你是个大善人,你带着你的兵下去应战呗,我支持你把他们都救回来。”
“你!”耿越一万个不想去。
“怎么,不敢去?”杨小多冷哼,“难不成你只敢在我们面前逞威风,到了战场就成了懦夫?”
连续在杨小多手里吃亏,耿越岂会听不出杨小多的激将法。
但他是真的不敢去,杨小多这话让他骑虎难下,怎么说都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