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多认命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晏大将军,以后我们吃夜宵的时间,你可以不出现吗?我怕他们消化不良,你堂堂大将军,也不缺我们这点吃的对吧?更不会做出跟我们抢吃这样不入流的事情对吧!你可是高大威猛英勇神武的大将军呀!”
“你为何如此嫌弃我?”晏凉觉得杨小多的嫌弃莫名其妙。
“没有没有!”杨小多眨眨眼,“请看我真诚的眼睛,我哪敢呀,你可是英俊帅气的大将军呀,有才有颜还有权,我等小屁民只敢仰望哪敢嫌弃。”
每个词都是赞美,但连起来就显得特别阴阳怪气,晏凉听得牙痒痒,手痒痒。
气压越来越低,杨小多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动作迅速起身,把火灭了,然后用最快速度原地消失。
晏凉转过身来,面对面盯着杨小多,“你是故意的?”
“对,你可以来检查我们的训练成果,但吃东西的时候,真的别来搞心态,消化不良会影响他们的动作,动作迟钝会影响训练的进度,训练的进度被影响了就会影响任务。”
晏凉被杨小多这一套一套的气笑了,“你这张嘴,不去朝堂舌战群儒太可惜了。”
“多谢晏将军夸奖,若有机会我一定会试试。”
望着晏凉阴晴变化的脸,杨小多有种扳回一城的快乐。
“我得跟上去看看,告退。”杨小多也消失在树林里。
见无情还站着不动,晏凉莫名烦躁,踹了他一脚,“还杵着干嘛!”
无情摸摸脑壳,赶紧消失。
第二天,杨小多等人又混到了烤肉,晏凉没在这个时间出现。
到了第三天,小动物聪明了,躲得远远的,啥都没捞到。
习惯了夜行,这般训练了五个晚上,再撑两天,他们就要第一次出任务,奔袭南邑国的军营。
却在这一天午时,前方探子来报,“晏将军!前方五公里发现大量南邑国士兵!”
晏凉坐在主位,底下坐着七八位副将,皆是神色凝重。
耿越不满的发牢烧,“我就说了不能让女人入军营,胡闹了这几天,谁还晚上打仗呀!”
班彦一满脑子都是那天看到的场景,反正晏将军维护的人,他坚决维护,怼了耿越,“你没见过半夜打仗不代表没有,耿副尉,见识短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试图用你短浅的见识去建议长远目光的将军!”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耿越不耐烦的说道。
“耿副尉,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我小小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肯定有我的过人之处,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一个职位等级,你不觉得这能力有点差吗?”
“班彦一,我要单挑你!”耿越气得直喘粗气,下意识把责任推给杨小多,因为以前班彦一虽然看不惯他,但从未怼过他,自从杨小多来了之后,班彦一胆子就大了。
班彦一站起来,“忍你很久了,去,谁胆怯谁是小狗!”
“去就去!”
这时,坐在主位的晏凉终于出声了,“都给我坐下!”
班彦一不服气,却是一声都没有再吭,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耿越还是不服气,“晏将军,你看他这态度!”
班彦一挺胸,“怎样,还想单挑?没在怕的!”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晏凉立即进入正题,“探子确定敌军数量了吗?”
两人熊熊怒火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班彦一道,“回将军,大概五万,上次黎县被狙,他们回去整顿以后又增加了兵力。”
耿越极力收敛了脾气,“晏将来,只怕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杨小多睡得昏天暗地,被这边的争吵声吵醒了,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总算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两天时间都不给他们吗?
不过想想这是战场就正常,谁会等你做好准备了才开打?
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个都不占。
但他们也不能退,身后就是黎县城,一旦他们退下,整座城的老百姓就会身陷囫囵,屠城之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只背过孙子兵法和很多古籍,所有的认知都停留在书上,晏凉讨论出兵之事,她不会瞎指手画脚,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得养好精神才能应付啊!
奈何大营那边又吵了起来,吵得她睡不着。
耿越说了几句,又转移到杨小多身上,“要不是她胡闹,现在我们可以多五千战斗力,现在好了,那五千士兵累了一晚上,哪还有精力应战!”
听到自己的名字,杨小多一个激灵,实在睡不着了。
懵懵的坐起来。
她记得大新国这边,因为不断的征丁,拼拼凑凑,也凑到了五万兵力。
再加上原来的三千老兵,人数还能跟对方拼一下。
唯一不同的是,南邑国那边连续打胜仗,士气高涨,而大新国这边连续败仗,还被屠城,士气低迷。
再加上大新国这边都是新兵,没有作战经验,更没有杀人的经历,不知道他们上了战场会不会手抖。
杨小多想到这里,坐不住了。
其他人她做不了主,但自己的徒弟,她一定要好好的给他们打鸡血。
一半徒弟在忙,她只能聚集到晚上带兵的那帮。
杨福显也在。
“发生什么事了?”孩子被从睡梦中掀起来,也懵懵哒。
“我估计你们很快就要上战场了,你们都没有上战场的经验,我还是那句话,上了战场你们就不是人了,只是无情的收割人命的机器,想活下去就得把敌人杀死,想想你们的家人,不要手软!”
“大姐,你说过。”杨福显道,“我已经上过一次战场了,我没有手抖。”
“主要说给跟我一起来的他们听。”杨小多哼道,“你再多听一次也没问题。”
唐齐笑了,脸上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你们师傅也是为了你们好,上过战场才知道有多残酷。”
他也曾收割无数生命,“我永远记得第一个,我的手抖得厉害,但一想到我的家人在等我回去,我就咬牙拼了,那一场下来,我整个人都是哆嗦的!”
杨小多道,“你们要想,从他们侵占我们的家园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人了,是野兽,是怪物!”
很多少年只有十二岁,在家里鸡都没有宰过,听得心惊。
“道理都懂,就是……不知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