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昭被点了穴道浑身不得动弹,只能以眼神攻势狠狠瞪着面前两人。赵宝林弹指解开她的穴道,就瞧见清昭有些张牙舞爪地上前想要揍她。她到底是没有习过武的,出手毫无章法刚伸出的一拳就被赵宝林牢牢擒住,反手将她双手扣制身后。约莫力度用的很大清昭感觉到疼,但被点哑穴只能张嘴无声嘶喊。
赵宝林的眼底都是碎冰般的生冷,她静静望了清昭几眼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绢递给身侧的沈良娣。沈良娣接过手绢感觉质地生硬粗厚,满是不明地看着赵宝林道:“什么意思?”
“她方才躲在外头什么都听到了,你觉得该怎么做。”赵宝林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不是询问,分明就是陈诉。而沈良娣要做的只是顺应她的意思,除去清昭。
沈良娣赫然倒退两步,连连摇头:“你疯了!她是公主!”
“公主又能怎样,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放她离开任由她将今夜听到的事情陈诉给皇上,不过这样一来你父亲的性命恐怕也难以保全。二是亲手杀了她让这件事永远没有外人知晓,自然我也有所打算能让人将这件事代替下来。”
赵宝林的这番话分明就不是让人选择的途经,而是迫使沈良娣只能选择其二。有听闻若是下了手后有人能替自己背黑锅,也多少给沈良娣壮了些胆。捏着手里手绢步步沉重地向清昭走去,因为紧张的缘故喉间吞咽下唾沫。
清昭望着面前渐渐靠近的沈良娣心口因为惊恐骤跳,想要挣扎却被赵宝林压制的越发厉害,她想要破喉大喊却发不出半分声响。直到沈良娣一手死劲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死死将方绢捂住她的口鼻使她无法再接触空气。清昭越发挣扎的厉害瞪大满是乞求地望着沈良娣,可面前的人早已被迫走上这条不归路只能毫无人性地将绢帕捂得越来越紧。
越是挣扎的厉害空气越发流失过快,鼻腔内再也嗅不到新鲜的空气,稀薄到肺部膨胀。到最后只能将双眼瞪的越来越大近乎有些托眶而出的恐怖,眼角有泪缓缓落下滑过下颚打落在地。
薛环风!她在心底这样唤着他的名字,眼前氤氲中似乎又浮现出他出征前的景象。那样温柔地笑着抱紧她,说等宫里的桃花谢尽了,就回来娶她做夫人。
可她等不到了……
所有的思绪被打乱,清昭渐渐停止挣扎浑身抽搐地虚脱下来。赵宝林微松开手她整个身子便如同断弦纸鸢坠倒在地,那双眼睛这样赫然睁大再也没有闭上。
——
这是杨绿玺头次学刺绣,秉着烛灯颇有模有样地穿针引线。宝娟才教了她半会功夫,她便已能熟练上手。恍惚烛灯噗呲声传来,她扭头去看火星扑扑几下又恢复正常,分心之下手里的绣花针不留神刺中指尖惹得她唐突缩回手指,嘶了声。
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禁黛眉紧蹙垂眸暗叹。困意上涌摆放回手里的针线活预备解衣就寝,烛火映照下的皓白窗纸微有泛黄,有道黑影诡异地忽闪而过。
“谁!”杨绿玺警觉地站起身子,扬声喝道。黑影似乎有所停留,又在顷刻擦过窗纸,呼啸声穿破窗纸有利器从外向她射来。杨绿玺本能回身闪过,利器擦过她的脸颊钉在远处木柱。是柄银制飞刀,其上系着暗红流苏。绿玺原以为是小贼作祟,没想到来人却听闻她的喝声反而掷出暗器,其心鬼祟。故此并未多想便夺门而去,追着刺客的身影朝外跑去。
那刺客跑的极快轻功底子深厚,在花园内兜绕了几圈闪进假山内便再无踪迹。绿玺有些莫名地皱紧眉目,握拳正欲转身离去。沿着碧水河畔行走正欲赶回小院,借着月光清辉投射下的光线,碧水湖泊里隐约有物体浮动,厚厚一坨深黑看不清楚。奇怪地上前靠近河畔,那漆黑物体顺着湖水的流动渐渐靠近河岸,越是清晰了越是让绿玺瞪大双眼。借着月光余晖隐约分辨出那团漆黑是个人!
“怎么回事?”绿玺半是嘟囔,上前踏进水里随意寻了根木棍将那人勾上前。等视线清晰了绿玺越发心口豁然大跳,这身衣服怎么这样眼熟,若非记错今日清昭公主来瞧她时穿的也是这般花色。等人被勾上岸,绿玺有些惧怕地蹲下身子去翻转她僵硬的身子,这个动作恰好让绿玺清楚瞧见她的面容,不禁倒吸凉气捂住嘴巴不敢置信。
竟然是清昭公主!
“公主!公主!”她后怕地摇晃了清昭的身子几下,丝毫没有动静。不安蔓延整个脑海,她还是伸手抵在清昭的鼻前试探,这一试更让她面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清昭我是皇嫂啊,你醒醒!”绿玺这句话似乎有点自欺欺人,清昭毫无鼻息这代表什么谁都明白。可她难以想象明明在几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羞红着双颊同她将其薛环风的事情,眼里都是幸福。怎么就这样唐突的没了!可如今任她怎么推搡唤叫怀里的人都只是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远处又杂乱脚步声细碎传来,宫灯在夜幕里如同颗颗硕大黄豆沿着小径飞驰而来。还未等绿玺反应过来,宫灯将她四周照亮也在顷刻听到四处惊恐地抽气声。
赵宝林嗓音带着惊慌:“太子妃我们院里都遭了飞贼,瞧见飞贼往这边逃来才赶了过来!公主怎么了?”
她说完这句话俯身要去触清昭的身子,指尖刚触及清昭的衣袂就被绿玺挡去。她神色有些凄惶,脸上都是悲痛地启唇吩咐:“进宫禀告皇上皇后,就说……就说清昭公主没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原本就低沉的气氛顿时降冷几度,奴仆们纷纷倒退几步神色惊讶。沈良娣听闻此言身子也往后倒退几步,猛咽口水双手死死拧着衣角迫使自己看上去淡定如初。倒是赵宝林演的十分到位,连连倒退不敢置信地瞪着杨绿玺:“怎么会?公主怎么会没了?太子妃这里只有你和公主,到底发生而来什么事?还是……是你杀了公主!”
对于赵宝林话未的猜测更是让四周恐慌万状,这话言明之下四周孤寂夜幕凄潦,清昭没了气倒在她的怀里,怎么能不让人怀疑。倒是被赵宝林这样一说,绿玺十分怀疑地抬头瞪着她,仔细瞧见赵宝林眼低浮现的阴晦笑意,薄唇微末上扬不宜察觉的弧度,那是得逞后的骄傲和讥讽。
啊!好凌乱啊我…… 胃疼啊胃疼,写得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