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听着对面的夕桁对着自己直言,可赫连齐看着对面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连带着一根头发丝都在说着主观意见上面的对于自己的嫌弃,简直就是整个人都沉默了。
所以说为什么夕沧会有这么三个难缠的哥哥啊!
赫连齐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了!
就算是寻常人家,那也不过就是两个大舅子,可这放到自己身上,顿时就是来了个三分的快乐,美滋滋……
“还请大舅哥能够先……”
赫连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很是认命的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当即就是想着等着这哥三气消了消自己再过来拜访,先问一下夕沧怎么样了再说。
可没成想,这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就已经是被对面的夕桁给开口打断了。
“三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夕桁一听赫连齐这个话语,那心里就是一阵冷笑。
这臭不要脸的给自己面前还想着要占便宜?
大舅子?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多了这么一个倒霉妹夫!
“家中父母早逝,却也只是留下来了一个妹子,今年却也是还没有想要送出的意思,怎么就有了个大舅子的名字?”
夕桁语气稍稍的柔和了些许,但是内容却是更加的刺人了起来。
“这三皇子若是不要名声的话,我家小妹可是等着未来觅得如意郎君的,还请慎言啊三殿下。”
一口一个三殿下,这其中的距离那是摆的够够的。
不断默念着这是自己媳妇的哥哥,赫连齐一下子心气就是顺了。
大舅子现在不让叫?
行的吧,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他倒是要看看,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过来给夕沧提亲!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怎么说也是我连累了的夕姑娘,就是不知道现在夕姑娘身体如何了?”
瞧着这小子还没有看懂眼色,一直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那夕桁自然也不是一个好脾气。
“三殿下,我家这小妹啊,那是自小就是身体不好,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最开始我与两个兄弟去参军,就是想着要给小妹挣口粮。”
夕桁冷着脸,看起来心情着实是有点炸裂。
“大夫也是说了,小妹之前虽说是身体养着回了些许的底子,但这一次冷水,硬是让人现在还躺在床上。”
说到这里,夕桁到底还是一脸严肃的看向了一边正在认真亲听的赫连齐。
“我这一辈子,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想我的小妹多么的荣宠盖世,她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寿终正寝,想做什么便是去做什么就足够了。”
所以皇家不适合夕沧,身为皇家的皇子,尤其还是目前老皇帝暗中最为看重的皇子,赫连齐便是最为不适合夕沧的那一个。
深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牢笼罢了。
不明白的想要进去,进去了的想要出来,不过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下子,赫连齐是听懂了夕桁的潜意思了。
稳了稳自己因为听着夕沧现在还卧病在床所心中升起的些许慌乱,赫连齐也是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若是我说,哪怕是有一天我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也绝对是会与夕沧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夕桁是想要嗤笑出声的,但这么一声嗤笑硬生生的因着那赫连齐的认真目光而卡在了自己的喉咙口。
“你能够保证日后夕沧的夫君会一直照顾着她,爱着她,从而对她如一始终,能够护着她安安稳稳一世吗?”
“你能保证日后你们的权势会是一直站在巅峰,从而镇压的住夕沧的夫家吗?”
“你能保证夕沧就真的会喜欢你们给出的这种安排吗?”
赫连齐瞧着夕桁,稍稍的垂了垂眸子,问题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尖锐。
“那你就能吗?”
夕桁还真的就不能够保证。
但这又怎么样?
“就你,一个现在还害得我妹子躺在床上的人吗?”
“……这一次确实是我的过失,但我不会允许有下一次。”
赫连齐沉默了一会,却也是没有绕过这个问题。
“我父皇现在的情况,大家心中都是很清楚,比起我那些兄弟,我应该很大可能会是最后登上皇位的人。
我知道,若是我夺嫡失败,那么我那些兄弟,自然不可能会给我留下什么好下场,那我也自然是不会再来求娶夕沧,但若是我成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只要我说一句我的后位为着夕沧留下,你觉得还会有多少人敢上门求娶夕沧?”
赫连齐说到这里,也是缓了缓,很是用心的给着面前的夕桁进行了一波分析。
“若是我为帝,夕沧便是我唯一的后,我不要三千佳丽,我只要夕沧一人。”
“那若是你后悔了呢?”
尽管心中已经是有些动摇了,但夕桁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这赫连齐着实是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个并不能够代表之前就不是他将自家妹子害得要逃亡。
哪怕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夕桁也不想要面前这个犊子就这般的心中得意。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赫连齐的语气淡淡的,却是莫名的让人觉得此言不假。
“若是真的有着这么一天,就算是我以死相逼,也请你们将夕沧带回来,是我配不上了。”
夕桁闻言,顿时便是眼神微微一顿。
但他没有继续与赫连齐讨论这么一个话题,而是再度开始想着先让人赶紧滚犊子。
他是真的看着这个人碍眼啊!
因此,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能够稍稍打动夕桁而探听点夕沧消息的赫连齐下一瞬就被人直接扫地出门。
瞧着那一下子就被关的严严实实的夕家院子,赫连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没事,他们不让自己进去,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就进不去了不成?
一个大活人,赫连齐就不信自己还能够给这事情给憋死!
因此,赫连齐很是理智的找着了墙角就想要先翻过去。
可是刚刚等他攀上墙头,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听着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