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洲还算有那么点良心,第二天一早走的时候让沈冬青先出门。
男人昨晚睡得好,今天脸色格外好看。
沈冬青脸色却没好看到哪儿去,男人好像狗皮膏药,一早晨缠着她不放,她走一步,他走一步,她去个洗手间她都要跟着。
后来沈冬青用力关门,差点夹了陈宴洲的手,才把他隔绝到门外。
沈冬青和张宗权一起下船,然后再由张宗权送她回红玺台。
搬家的事情,她没告诉张宗权,也觉得没必要告诉。
后来男人说送她上楼,沈冬青拒绝了,说家里乱,丑丑一定在家里乱尿了。
张宗权是明白人,看得出她的拒绝之意,两个人在车前站了会儿,“冬青,你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沈冬青一顿,心知肚明张宗权是发现什么了。
“你昨天晚上开门的时候,房间里有烟味。”张宗权低着头,“他又来找你了?”
“……”
“真的很危险冬青,乔宁不是好说话的人。”张宗权说着点了烟,侧脸看着有几分落寞,还有几分类似于家长看孩子,恨铁不成钢的错觉。
沈冬青知道,她确实不争气。
明知道陈宴洲危险,可总是跟他搅在一起,本来就理不清的关系,如今越来越乱了。
“到时候乔宁毕竟是陈宴洲未婚妻,真的出了什么事,保不齐他站在哪一边。当时在海天盛世你的人被夏总欺负,他不是也没理么?”
张宗权提起之前的事情,沈冬青的头埋得很低。
那一次陈宴洲确实没出来护着她,那一次他冷眼相看,她也确实伤心。
“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我可以帮你冬青。”张宗权有些急切,沈冬青摇头。
“我自己可以。”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先上去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沈冬青上楼,开门进屋。
昨天晚上睡得其实还行,只是心累。习惯了陈宴洲的怀抱,有他在的时候她都很安心。
沈冬青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起身去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又翻出来一个很大的旅行包,把东西塞进去,出门打车。
彼时陈宴洲的车就在红玺台停着。
只是女人走得急,看都没看一眼。
后来上了路,陈宴洲的车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她租房的小区,但没进去,反而掉头去了万国集团。
沈冬青对男人的追踪一无所知,收拾了东西,给梁冉冉打电话说自己回来了。
“啊,丑丑我给你送过去?”
“我去你家里拿吧。”
养只小狗就要负责到底,虽然麻烦点,可她也乐在其中。
沈冬青的车还停在当时举办相亲活动的地方,她只能打车去梁冉冉家,再打车去活动举办地,然后再回来。
十分波折。
而梁冉冉家里,纪屿白还没起床呢。
他整天在夜店里熬,作息时间完全混乱,梁冉冉在厨房里煮小馄饨,沈冬青进门的时候丑丑高兴的转圈,她把小狗抱起来摸了会儿,又看系着围裙的梁冉冉,突然生出一种“闺蜜大了留不住”的感慨来。
“给我做的?”沈冬青故意问。
梁冉冉顿了顿,“啊,带了你的份儿。”
沈冬青不客气,“所以本来没我的。”
梁冉冉瞬间脸色爆红,手脚没处放。
“冬青……”
“所以,你家小白人呢?”
你家小白,多亲昵的称呼。梁冉冉似乎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这种隶属关系,想也没想就说:“还没起床呢。”
“真幸福。”沈冬青也没打算多留,她打量一圈梁冉冉房子里的配置,感觉真的比从前多了不少男人的东西。
有些习惯很可怕的,他们同居一段时间,如果突然“分手”,估计梁冉冉心里也要缓上许久才能接受。
纪屿白也不是一般人,拿捏人心很有一套。
沈冬青突然笑了,笑得梁冉冉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你?”
“没事。”沈冬青摇头,“我先走了,今天要去公司的。”
后来沈冬青刚走没几分钟,梁冉冉在厨房里把捞馄饨。纪屿白睡醒了,似乎闻着味过来的,他伸手,从后面环着梁冉冉,把她抱进怀里。
似乎是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下意识动作,又好像是故意的。
梁冉冉一愣,震惊,分辨不清。
“你醒了?”
“嗯。”男人嗓子还没有完全打开,声音哑,“真香。”
他说这话的时候鼻子在梁冉冉的头发上闻来闻去,也不知道这一句真香,说得是碗里馄饨,还是怀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