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和后院不同,前院实在是气派恢宏,哪怕这已经是一栋年头很长的老别墅了,可气韵犹存,一看就不一般。
宋光果然在门口,陈宴洲走上台阶,宋光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路。
“你不让我母亲过来?”陈宴洲脸色沉,宋光被他揍过,多少有点怵他。
“董事长的意思,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宋光说话不卑不亢,哪怕身子后退了,态度是半点没退。
陈宴洲笑了,很轻。
紧接着,宋光当时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就感觉自己小腹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陈宴洲下的死手,要多狠有多狠,当时门口还有一个个头不高的新人保镖,一看这架势当时就吓傻了。
“三爷!”
“滚。”陈宴洲说完把宋光的衣领抓起来,还要继续打,小个子保镖拉着他扬起来的胳膊。
“三爷!我们都是打工的,董事长的话我们不敢不听,还请您体谅!”
这话陈宴洲听够了。
他睨了一眼新人保镖,对方吓得松开了手。
不要惹陈宴洲,他在心里默念,当时入职之前,给他门做培训的陈*延的秘书就提醒过,陈宴洲急了六亲不认,招惹他没有好下场。
他这边一放手,陈宴洲眼见着就要落拳头了,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延的车开进来了。
“滴滴”两声鸣笛,气势冲天。
陈宴洲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宋光,转过头看向那辆气派的劳斯莱斯。
车上除了陈*延,还有一个女人。
大概就是陈*延外面养的人。
陈宴洲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上了。
“你还真是每次回来都要给我点惊喜。”陈*延说着走上台阶,“这次因为什么?”
陈宴洲不回答,而是指了指车里的女人,“她是谁?”
父子针锋相对,因为一个陌生女人。
这场景多少有些滑稽,门口的宋光是陈*延的人,他捂住腹部,给了另一个保镖颜色。后者拉开大门,意思是让他们有什么话,进了门再说。
甭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既然是家里的事情,那别让外人听见,免得让人笑话。
但陈宴洲并不想和他们说什么。
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毕竟陈宴洲也不是第一次跟自己父亲提起过,关于他外面女人的事情。
不过说了几次,陈*延拒不承认,陈宴洲也就没再追究什么了。
果然男人如果不想承认一件事情,那会找一百万个借口。
陈*延也一把年纪了,陈宴洲也不愿意让他在找借口这个事儿上费心。
毕竟他当时只是在外面厮混,没有带到自己䢋面前来。
但今天不同,今天,他父亲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了。
这让陈宴洲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是,这个家马上就要散了。
“你要喊一声阿姨。”陈*延道,“小许,你来。”
许颖从车上下来,长卷发,看起来很温柔。
但她的野心藏在眸子里,陈宴洲轻而易举就发现了。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三十岁,需要面对这么多难以启齿的家庭变故。
“进去说,外面冷。”陈*延说着拥着女人进门,陈宴洲在门外把烟抽完,心情越来越沉重。
他母亲还在,还活着呢!
如今老头子就要把外人领进门?!
同时,后院。
姚姨急的仿佛吸了猫薄荷的猫,倒是陈宴洲的母亲气定神闲。
“姚姐,帮我上一柱香吧。”
“啊?”姚姨一愣,“是……上在哪儿?”
“窗子外面,敬一敬来往的众生,让他们帮我挡挡家里的煞气,劳烦了。”
她说完,姚姨觉得背后发凉,一时间搞不清楚夫人到底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还是装的脑子有问题。
前院起火,她虽然没亲眼见到,却心知肚明。
姚姨问,“夫人,您是看见什么了?”
“看不见。”女人笑着摇头,“我又没开天眼。”
前院,陈宴洲和自己父亲分别坐在沙发上,许颖挨着陈*延,她年轻,估计没比陈宴洲大几岁。
“直接说吧,”陈宴洲道,“怎么跟我解释?”
“我其实没必要跟你解释。”陈*延强势起来,“这是我的私事,只是今天你看到了而已。”
“你并没有离婚,你有家庭。我母亲还健在,董事长。”
“但你母亲现在已经无法辅佐我作任何事情,她现在的状态,既没办法出席公开场合,又不能给我的事业提供意见,小许不一样,她是很不错的助手。”
“你如果需要得力助手,我可以把程礼借给你,保证他比这位女士要得力。”陈宴洲站起来,“董事长,你年纪大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许小姐还年轻,您何必让人家受这个委屈?”
陈宴洲混蛋起来,那确实是惊天动地的。
门口守着的保安只听见屋里“叮咣”几声响,之后陈宴洲手里拎着大衣走出来,目光沉重,表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