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权在沈冬青家楼下站了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
“在家?”
沈冬青回的还算快,“在的,张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情绪不高,听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我刚好路过,给你带了点东西。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方便下来吗?”张宗权后面又跟了一句,“我上去肯定是不太方便。”
沈冬青觉得挺突然,急匆匆收拾一下自己下楼。
来的匆忙,她睡衣都没换。
正值秋天,昨天刚下过雨,风一吹,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总。”
“怎么没穿件外套?”张宗权皱眉,“我记得你爱吃林记糕点铺子的东西,路过,顺便买了点给你。”
沈冬青一怔。
她爱吃这个,知道的人并不多,自己亲爹妈,关系好的朋友,助理,陈宴洲,大概也就没别人了。
张宗权从哪儿得知的?
她这种小人物,这点爱好也不至于人尽皆知吧?
“很惊讶么?”张宗权问,“你跟我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这人似乎有读心术,沈冬青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讲过。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人家都大老远给她送来了,她总不能当面拒绝了。
她接过去,很客气。
“谢谢您。”
“你看,你还是这么客气。”张宗权把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行,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
沈冬青被他这一系列操作弄的一愣,拎着糕点上楼的时候还是没想通,自己什么时候告诉他,自己爱吃“林记”的。
糕点一共四样,每样都是一小盒。她盯着桌上的四盒糕点看了半天,给唐小云拨了个电话。
大晚上的得到老板传召,唐小云吓一愣。
“冬青姐,怎么了?”
“小云,你平时和大家关系亲近,你知道鸿腾的张总,私下里还和我们公司谁有联系吗?”
“啊?”唐小云脑子发蒙,人张宗权那么大个老板,跟他们这样级别的也联系不到吧?
“没啊,人怎么突然这么问,张总,有什么问题吗?”唐小云也是个细心孩子,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信息。
沈冬青没说,让她早点休息,然后挂了手机。
同一时间里,纪屿白走到来嗨的隔间,假模假样给陈宴洲打电话。
“陈总,出来喝一杯吧,好久不见了,聚一聚。”
陈宴洲那边嗯嗯几声,挂了电话后跟乔宁说了声抱歉,拎起外套出门。
没多会儿,他耀武扬威的车牌号出现在了来嗨门前,男人走进来,一路上被无数目光追随。
吧台后的纪屿白笑着看他,“不至于吧,还需要我解救你?乔宁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
“她不吃人,她磨人。”陈宴洲道,“开瓶好酒,记你账上。”
“嘿!我欠你的是吧!”纪屿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利索地让服务生开酒去了。
“脸色不好,怎么着,订婚后的生活这么不美满吗?”纪屿白就是故意刺激他。
陈宴洲抬眼看他,“管好你自己。”
“我无爱一身轻啊。”
“这话别说太早。”陈宴洲燃了烟,“你家董事长没催你?”
“他都不知道我回来了。”纪屿白压低声音,“他要知道我在这边开了家店,得把我皮扒了。”
“不能,就你一个儿子,舍不得。”
“可算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纪屿白摇头,“但是你说让我按照他的规划结婚生子,那也太无聊了点。”
陈宴洲轻哼一声不接话,纪屿白笑得三分得意。
“不过你不无聊,你有小美人儿。但人家心里有没有你,我看啊,可就难说了。”
“重要么?”陈宴洲捞过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有一种关系,不能期待太多,麻烦。互惠互利就行了。”
“咦惹,无情。”纪屿白撇嘴耸肩,并没把这货的话当回事。
毕竟作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可太想看陈宴洲为女人发疯了。
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再者说,如果他真没期待,那天巴巴的跑过来接人家干嘛?
梁冉冉又不可能把沈冬青扔路上。
“南郊怎么样了?”
“推进呢。”陈宴洲抿一口酒,“姓张的不知死活非要抢,我在想到底要不要下狠手。”
“做人留一线。”纪屿白趴在吧台上,“做生意你心里有数,不用我提醒。但是你家小美人那事儿怎么办?你可吊人家两年了。万一最后什么也没查出来,人不得跟你拼命啊?”
“那件事情太棘手,我父亲咬死了不知情,他又不肯把海天盛世的管理权交给我,我只能从吴钊下手。但吴钊躲得远,而且他如果也咬死不说,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倒也是。”
“前天我用宋光开刀,结果这货嘴巴紧得很,愣是没问出什么来。”
“你爸的保镖?!”
“嗯。”
“我靠啊陈宴洲!你怎么敢的啊!”纪屿白一万个震惊,陈宴洲抽了一口烟,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