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蛮,虽不如上京繁华热闹,资源富饶,却也曾凭借天然的地理优势,成为兵家常驻之地。
在此处偷偷豢养府兵当真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楚恒裕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闪过沉思。
“你们为何能在此地如此肆无忌惮?”楚恒裕淡淡的问道。
“西北四城偏僻荒芜,上京朝廷鹰犬的手总不可能伸到这儿来吧?”
穿云珠娇笑的朝坐着的楚恒裕抛了个媚眼,狂乱的衣襟透出瘦削的锁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练蛊的原因,穿云珠苗式衣领下的皮肤有些泛着乌青。
白洛自以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开始接触到这些皇家幸密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害怕触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楚恒裕敏锐地发现了身旁坐着的人情绪似乎并不佳。
他不自觉的将身体倾斜向白洛,雍容清隽的俊美脸庞划过一丝疼惜与懊恼。
“洛儿……”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若是信我,便只管问,不必计较后果!”白洛斩钉截铁的话让楚恒裕的心里灼烧起来。
他如何告诉这个小女人,自己私底下早已把那贼人司徒复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了。
可他也知道,一个袖中藏乾坤的人,无论身在何处,心中都是向往自由和希望的。
“荣城近来可有出现过疫毒感染之人?”
楚恒裕目光一凛,眼神如同雷霆万钧,气势磅礴如风雨欲来。
“给我想清楚再说!”楚恒裕的话仿佛一颗定时炸弹,落在了在场两波人之中,炸出疑云丛生。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疫毒!乃是我西域苗疆特别炼制的蛊虫剧毒!”
鹤狮挺起鼓胀的胸肌,明摆着一脸我真棒。
穿云珠掩唇一笑,“西北这块地儿早不知被上京遗忘到哪儿角落旮沓里去了,为博出路,这儿的人都是没节操的!”
“只要给他们点好处,随便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们轻易配合我们的蛊人计划……”
白洛被穿云珠明晃晃的得意炫耀刺的眼睛疼,她拉了拉楚恒裕的袖子,道:
“何为之蛊人计划呀?阿裕……你怎么了!”
白洛顿了顿身子,拉着他衣袖的柔夷无声滑落。
楚恒裕也不问白洛是如何发现他的身份的,他反手狠狠地将白洛的手紧攥在手里,眼里晦涩一片。
“……别动。”
男人出声的嗓音疲惫暗哑,仿佛大漠之中奔波了很久的旅人。
“蛊人计划……司徒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
男人由于愤怒的手劲不自觉地加大,捏的白洛的手生疼。
白洛只紧紧蹙眉,任由楚恒裕将自己攥在手里。
空气中有谁轻轻的叹息,裹着血腥暴戾又乘着一丝温柔的微风。
在楚恒裕看不到的角落,白洛的桃心戒指闪耀着有节奏的红光,昭示着戒指主人并不平静甚至有点风起云涌的内心。
“满天下的失意之人,有抱负之人,高贵或者贫贱,都可以成为试炼之人!”穿云珠妖娆的眸子里掠过癫狂。
“这蛊制的兵人自然比平常兵将强上千百倍!”
“你确定,这蛊毒难道是天衣无缝的吗?”
楚恒裕冷眼看着兀自陶醉沉迷在自己幻想中的穿云珠,心里涌起浓厚的厌恶之情。
“……这,当然……”穿云珠眼中飞快闪过迷茫与恍惚。
“你可想好再说……”楚恒裕似笑非笑的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悄悄抠刮白洛细腻的白嫩手心。
白洛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慢慢染上红霞,出水芙蓉一般,清隽之上更添秀丽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