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属下会一直陪在王爷左右的,定能助王爷一举铲除大庆戾!”
季易加大了鞭打马匹的力度,马车风驰电掣地驶向裕王府,在路上不时卷起尘土,引得叶落乌啼。
“吁~王爷,王府到了,您慢点。”
季易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主子下,不出意外的看到门口两个守卫半跪行礼:
“恭请王爷回府!”
“二位不必多礼,本王有一事想拜托二位。”
那两个恪尽职守的守卫听到楚恒裕这样讲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二人连忙低首恭敬的说道:
“王爷有何吩咐直接说出来便是了,我二人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王爷不必如此……实在是折煞我等了!”
守卫强劲有力的胸肌鼓了鼓,手臂上的肌肉也隐隐散发出气势。
楚恒裕轻轻颔首,浓密的睫毛上下扇动着,打在脸上照出一层阴影,树影婆娑中,男人晦涩不明的说道:
“从明日开始以后的七日之内,裕王府一律不见外人,不管是何身份,也不管他有急事与否,你们都给我好好守住了!”
半蹲着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一丝严肃,看来裕王府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过他们作为奴才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只管听从主子的命令便是了,主子让他们往东,他们大可不必往西,主子让他们干什么都一定有道理。
“是!属下谨遵王爷指令!”
楚恒裕点了点头,招手让季易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府门。
路上,季易略微犹豫的问道:“王爷……虽然您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没错,但是……若是有人硬闯,咱们也不一定能拦住啊!”
不见血的话肯定拦不住,季易心想。
“本王知道……”楚恒裕有些喑哑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在一阵风吹叶落的石板小路上让人听的有些不分明。
“那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楚恒裕难得有功夫促狭的说道,“硬闯裕王府的人,难道就只会光明正大的来吗?”
季易顿时僵住,磕磕巴巴的说道:“怪属下慌了神,差点都忘了还有夜袭这一说法,属下知错!”
“不怪你,近日以来你确实也太过忙碌了,脑子一时糊涂我也可以理解,不过你也要明白,本王最信任的便是你……”
“有很多重要的事儿,除了你亲自去做……别人呐,我根本就不放心,呵呵。”
楚恒裕回头看了一眼季易,有些随意地转过身去,继续欣赏着满园的风光:
“就像是花儿花开有四季,虽然有些花儿足够令人讨喜,但也不是每一朵花儿都四季常青的。”
季易挠了挠后脑勺,不甚明白自家主子的话。
主子怎么有空欣赏起花花草草来了?
楚恒裕没管自家属下明不明白,就继续补充说道:
“可有的花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一时间讨得了别人的芳心,假以时日,等到赏花之人恍然大悟,这花儿也自然而然碾落成泥了……”
楚恒裕像个风流诗人一样歪了歪脑袋,口中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季易明显感到自家主子身上传来的不一般的复杂情绪,可他作为奴才,不应该妄自揣度主人心思。
季易告退以后,楚恒裕独自一人在府内游荡。
白洛早已听闻楚恒裕回来,再加上今日,她手上的红心戒指不停的闪烁着红光。
白洛隐约觉得可能阿裕出了什么事,她心有所念,被某种强烈的预感驱使的走出门。
门外天光正好,那人背手伫立于紫月树下,朝她伸出手:
“来,洛儿,到我身边来。”
白洛的心房就这么塌了一块,她提起裙摆飞奔向楚恒裕,齐腰的长发肆意舞动,在空中画出一道一道优美的工笔画。
“阿裕!”白洛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搂在怀里,男人炙热的呼吸不停的喷洒在她的脖子旁边,让她干枯的心脏犹如被活水灌溉了一般甘甜。
“洛儿……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如同两只分不开的缺水的游鱼,鱼儿需要水源才能够自由呼吸,他俩只需要拥有彼此……就足够活下去。
“我今天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阿裕,你没事吧?”白洛心疼地摸了摸男人有些苍白的脸颊。
“我怎么会有事呢?劳烦娘子忧心了,是为夫有一事想跟娘子商量一下。”
“你说,我听着便是,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解决。”
白洛坚定的语气让楚恒裕一滞,他苦笑一声,“倒是没有娘子想的那样,只是娘子的欢喜阁……估计这几日,娘子暂时不能去了。”
楚恒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娘子的表情,只要娘子有一丝不对劲,他便立马向娘子求饶。
谁知白洛如释负重一般的叹了一口气,扯了扯楚恒裕俊郎的脸庞:
“你呀……唉,欢喜阁不去就不去了吧,我还乐得自在,正好也在家多陪陪你和孩子们。”
“娘子说的是!我们一家人似乎许久未团圆了,明明只是几日不见,却感觉过了许久。”
楚恒裕吻了吻白洛的唇,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耳垂,知道那白如珍珠的耳垂上染上红色他才罢休。
“好了,这些日子有什么事情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再说了,我觉得咱们王府也挺不错的,我们自娱自乐也好啊!”
楚恒裕微微愣住,他狐疑的瞅了瞅白洛,却发现她一脸坦然,十分痛快的任由他打量。
娘子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难道她知道自己被皇上禁足了?
不过楚恒裕转念一想,自己被皇上禁足这件事情也算是上京城的趣闻了,只是没想到风声竟然这样快就传到了娘子的耳边。
白洛的红心戒指还在闪着红光,她其实不知道楚恒裕被皇帝禁足了,只是自己强烈的第六感,和借助外物的推测罢了。
但是看这个样子,估计阿裕是真的受到了什么挫折,她会好好陪着阿裕的!
但是,被禁足这件事情在楚恒裕看来并没有什么,他大部分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在家里也并不想向白洛避讳什么。
于是楚恒裕咳了两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要不娘子亲自给我下厨?我都好久没有吃到娘子做的菜了,叫花鸡怎么样?”
“自从上次吃过之后,我可是对它的味道念念不忘呢,就是不知道娘子还愿不愿意屈尊,再给我做上一回啊~”
楚恒裕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不正经,可就是这份不正经,让白洛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她捏了捏楚恒裕高挺的鼻梁,红唇轻启:
“又开始油嘴滑舌了,我给你做就是了,什么屈尊不屈尊啊,我们俩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拜了堂成了亲的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呢?”
白洛只是顺口一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可她的最后一句话在楚恒裕看来却有些意有所指。
娘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呢?可是我要是告诉她真相,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来帮我。
我并不想让她涉足更多的危险,即使洛儿身有乾坤,可作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于这一点,他一直深信不疑。
“洛儿说的特别对,我们俩是夫妻,所以可爱的娘子啊!为夫现在真的好饿好饿啊!”
“就拜托娘子替我下厨了?”
楚恒裕轻挑的朝白洛眨了眨眼睛,笑容中透出几分痞气,倒是显得他整个人更加迷人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