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裕王妃你不要信口开河!本官什么时候祸乱朝纲了?”
陈尚书的后脑勺本就突如其来的疼痛,被白洛这样言语追击更是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慌乱。
可他身后有太子啊,太子的宠妃白芷也来了,陈尚书那颗早就被蒙蔽的心,让他相信自己这样做也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不管你承认与否,你都叨扰了裕王府的安静,这一点你承认吗?”
裕王府的下人们不知什么时候给白洛搬来了一把红木椅子,还顺带着拿上了两箱冰块儿,让两个小丫鬟在旁边用扇子用力拂动。
而白洛自己这舒坦的躺在上面,淡定的看着陈尚书自娱自乐,时不时的吃着翠玉和翠霞依次递到她嘴里的水果,神情舒适并且惬意十足。
一副丝毫看不出来被刁难威胁的样子,让坐在轿子里面,本来准备看好戏的白芷恨的咬了咬牙齿。
“白洛!竟然如此嚣张,这个该死的女人,本妃迟早要她好看!哼!”
马车上,点缀于帘布的流苏玉珠被白芷咬牙切齿的扯下来一块儿,显得本来装饰华美的窗帘添上几分残缺的美感。
“王妃娘娘,此言差矣,本官来是为了秉承皇上圣旨,娘娘这样公开的在自家门口售卖冰粉,实在是有违圣道啊!”
陈尚书张口就是白洛违反了圣意,摆明了就是想拉白洛下水,今儿即使她白洛没罪,都要被他死的说成活的,红的说成黑的了。
白洛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嘴里叼着一根樱桃,半眯着凤眸看着陈尚书道:
“本宫都说了多少次了?本宫并没有售卖任何东西,陈尚书,你怎么就没长脑子呢?”
“裕王府又不是酒肆、青楼楚馆之类的地方,陈尚书要是得了妄想症,天天想着买东西吃,可以去春来酒楼啊。”
陈尚书没想到白洛如此能言善辩,一时间被他说的有些哽住,不知道从何下口说起。
“你、你……裕王妃如此巧言令色,不知道裕王爷知不知道娘娘在外如此抛头露面,若是知道了,又会如何惩罚于娘娘呢?”
白洛就着翠玉的手又吃了一颗葡萄,鲜红的舌头在嘴里若隐若现,灵活的吞吐着葡萄皮,将那枚鲜嫩多汁的紫色果肉吞入腹中,意犹未尽的咂了咂舌。
倒是把陈尚书看的是口干舌燥起来,老东西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头上的汗意更加茂密起来。
“我家王爷想怎么样是他的事情,他对我怎样也是他的事情,跟你这个外人,有任何关系吗?你是想嫁给他当小妾呀?”
白洛的反击让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这个丑东西,这一下愣住了吧,哈哈,裕王妃真是干的太漂亮了。”
“王妃娘娘怎么那么会调侃人啊?这话听起来怪害羞的,可是我看到老东西怎么着也不配呀,王妃娘娘这是高看他了。”
“别说了,我都替他臊的慌,他连给王爷王妃提鞋都不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嘴脸,还配进裕王府的门,我呸!”
白洛当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不由得翘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身旁伺候着她的翠霞,翠玉两姐妹不自觉苦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同情让人啼笑皆非。
“主子,这真不是奴才们不帮您啊,实在是王妃娘娘的嘴,骗人的鬼,真是没人能管住……”
“大胆!你这女子!尽说些腌臜话,怎能如此侮辱本官!本官,本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呼哧,呼哧……”
陈尚书被气的胸口像被针扎了几下一样疼,他从未听说过如此言论,越发觉得白洛此人粗鄙不堪。
“到底是谁在侮辱谁呀?你也不看看自己又是哪个货色,谁是腌臜货色,还需要我来亲自告诉你吗?”
“大家们!今个儿,你们就来说说陈尚书他是不是个东西?”
白洛托着下巴,眼里的冰霜像碎了毒的冰锥子一样,嘴里却调侃的飞起来,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莫翼和崔一也略微无奈又好笑的对看一眼。
“王妃娘娘今天可算是放飞自我了。”
“不错,咱们也管不着,只管在一旁好好守卫娘娘的安全便是了。”
“你说的不错,咱们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就行,王妃娘娘爱怎么样,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两人管不着,也不想管,更不必管,于是干脆抱着胸依靠在一旁的栏杆上,轻轻松松的看起热闹起来。
其实白洛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问陈尚书是不是个东西?
如果众人的回答是“是”,那就说明陈尚书不是个人,如果众人的回答相反,为“不是”,陈尚书左右也不是个人。
所以白洛一开口,马车里的白芷就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虽然她是嫉妒白洛更加出彩没错,可一句话到底是好是坏,她还是能够分辨的。
“这个白洛,嘴皮子倒是耍的厉害,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几斤几两,让她如此肆意妄为!”
白芷依靠在丫鬟的胸前,另一侧也有一个丫鬟在为她扇风,村内也放了一块冰块,显得没那么热了。
这陈尚书怎么如此榆木脑袋?平日里看起来也不是如今这副哑口无言的样子,在太子殿下面前也是巧舌如簧的良才。
怎的一碰上了白洛,就变得如此胆战心惊,胆小如鼠了,呸,狗奴才就是狗奴才,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白芷还想借此机会将白洛抓到太子府邸,自己亲自折磨呢。
眼看着事情就要被陈尚书搞砸了,白芷心里开始焦急起来,脑瓜子也不停的转动起来。
“到底怎样才能将白洛一举打倒呢?我进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她抓起来好好折磨折磨吗?”
白洛却不知道白芷现在所想何如,她只是安静的看着陈尚书独自表演,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大家真的不说说吗?尚书大人说了,想让大家评价评价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你胡说!本官是怎样的人?怎轮得到这群贱民在这儿胡言乱语!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随随便便污蔑别人。”
陈尚书的泼皮嘴脸让白洛莞尔,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当上尚书的,凭脑子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