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医馆的学习，一边是剧组的拍戏，这份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更别说，司婉还得担任姚倩倩的替身演员。
她为了莫卓然，居然肯付出这么多，可她却从来不愿意为他去做什么。
意识到这点后，万萧顾握着合同的那只手用力，将原本干净平整的合同都握成皱巴巴的一团。
不等司婉回答，万萧顾站起身，他的身板笔直，站在司婉的面前时有一种贵公子的威庄感。
“从现在起，你的自由，归我了。”
万萧顾不想从司婉的嘴里听到她任何在乎莫卓然的话语。
没错，她的自由，乃至她整个人，都必须是他的。
“记得好好扮演好替身的角色，不要给倩倩丢脸。”
在临走时，万萧顾丢下这句话。
其后，司婉没有和吴知南说她要解约的事情，反而说了她要给姚倩倩当武打替身演员。
吴知南皱起眉，显然是不太赞同。
“小艾，武打替身演员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会请专业的武打替身演员过来，你还是只需要看好你自己的台词剧情就行，不然的话，会太累的，傻孩子。”
“吴导，这怎么行呢？目前市场上的武打替身演员几乎都是男性，他们有哪一个的身形像是倩倩一样的玲珑纤细吗？”
站在一旁的姚倩倩助理幽幽说道。
她本来还不敢违背知名导演吴知南的意思，可她说这句话是万少吩咐的，有万少撑腰，她还怕什么？
按照万少那么宠姚倩倩的份上，她要是维护着姚倩倩，说不定万少都会感谢她的。
思及此，助理腰板一挺，语气却愈加哀怨忧伤地继续说道：“倩倩本来想要自己来演那些激烈镜头的，但是倩倩的像是寻常人一样走路都已经很困难了。”
吴知南还想要再说什么，但看司婉身形确实和姚倩倩很像，司婉甚至比姚倩倩更加纤瘦高挑一点，的确是当姚倩倩替身的最佳人选。
然而，真要那样的话，小艾可就太累了。
他担心小艾身体承受不住。
“小艾，替身演员都是幕后的工作，不仅拿到的工资算是微薄的，还没办法露面表明身份，你演得再好可能也只是替别人做了嫁衣，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吴导，你这么说不太好吧？在你的眼中，武打替身演员就是这样一份没有价值的工作吗？”
听见吴知南在劝司婉，沉默许久的万萧顾有些不愉快起来。
“武打替身演员是值得敬佩的工作，但，这也是事实，小顾，你为什么坚持要让小艾当武打替身演员，你难道不知道这要受多少苦吗？”
“作为演员，敬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是啊，但这些戏份可都应该是倩倩的，女主和女配的片酬是不一样的，小顾你应该知道吧？既然倩倩拿着那么高的片酬，这些属于她的戏份，不管多艰难都应该由她自己出演！”
“腿上伤还没好的话，我可以等她，也可以解约，这还只是开始，我重新找演员再录制也不麻烦，完全没必要让小艾在演完她的戏份后还得帮倩倩当替身。”
熟悉吴知南的人都知道，吴知南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坐在旁边的姚倩倩适时慢慢地走上台，她的步伐还不太稳，走两步就要停顿一下。
“南叔叔，都是我的错，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好了，我没事的，腿痛的话我有准备止痛药，不会耽误拍戏的进度。”
见姚倩倩一幅委曲求全的样子，吴知南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剧组的其他人看着美人落泪，也一个个低声讨论起来，说吴知南也太不近人情了一点，还说吴知南偏护着莫艾。
姚倩倩都伤了一条腿了，还逼着姚倩倩继续演戏。
莫艾只不过当个武打替身演员，吴知南就帮她说话，是不是私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之类的。
这些闲言碎语落在司婉的耳中。
司婉担心再任由他们说下去，会连累吴知南，她就先站出来说道：“吴导，没事的，正好我想要挑战一下其他的类型。万一下次，我接到一个女将军，江湖侠女之类的角色呢，现在出演武打镜头反而能成为宝贵的经验。”
司婉很喜欢吴知南，他对于司婉来说，是一个亲切的长辈，司婉不希望因为她的事情而麻烦到吴知南，是以编出这样的理由来。
其实她就连演完这部戏之后，还会不会去接其他的戏都感到彷徨。
“也好，既然你乐意的话，就随便你吧，唉。”
吴知南心疼司婉同时出演两个角色的劳累，可司婉都这么说了，吴知南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的也是事实，如果在这部戏中将武打替身的工作做好，那么对她以后接其他风格的戏会很有帮助。
点了点头，吴知南道：“那就这样吧。”
前两集，就有一段女主穆箐箐被仇敌追杀的戏码，那还是穆箐箐尚未成长强大的时候，所以她几乎是大半个集数都在被虐。
其中还有一段，穆箐箐从高坡上一路滚落下来的镜头。
本来这些戏都应该由姚倩倩亲自来，或者是邀请专业的武打替身演员，可现在这些戏都是司婉的了。
除了一些威胁到生命的危险镜头用的是绿屏以外，其他的几乎都是实地去演戏。
故而司婉在拍完了被人追杀的镜头完毕以后，还得身着单薄地从高坡上滚落下去。
“小艾，将绳子好好系在腰间，避免你在滚落的时候冲击过大受伤。”
吴知南将一截绳子接过来，司婉刚想要接过，就听见姚倩倩在旁边说道：“南叔叔，像这种戏，不是不能吊威亚吗？只是从坡上滚下来而已。”
一般来说，确实不会多加防护。
高坡的弧度也不算是过于堵峭，又是远景镜头，如果系上绳子的话，会显得滚落的姿势不自然，形成诟病。
这些最起码还能后期修改，但这么大的山坡，让莫艾直接滚下来，很容易受伤，才叫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