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当时在地下停尸间看见司婉变成那个样子，莫卓然就心痛如割，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千刀万剐。
“后辉，你还在等什么？”
莫卓然对着后辉吩咐道。
就在后辉手中拿着的铁棒，即将要落在姚倩倩的腿上时。
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万萧顾。
以为铁定就连第二条腿都保不住的姚倩倩充满希冀地朝着万萧顾看去。
“万先生，你终于来了，我好痛，好……”
姚倩倩抬起一张哭花了的小脸，满是泪水地看着万萧顾，朝着他那边挣扎而去。
“没事了，我来了，别怕。”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倩倩，放心吧。”
万萧顾冲过来将姚倩倩护在怀里，看着她那条弯曲变形的左腿，眸光如刀刃般刺向莫卓然。
“莫卓然，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
莫卓然抬起阴森的眸，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想为小艾报仇而已，这个女人伤害了小孩，她就应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这和倩倩有什么关系！”
万萧顾愤怒的吼道！
他像是一个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就连眼睛里都发出瘳人的光芒。
“当然有关系。”
和万萧顾要杀人的愤怒不同，莫卓然笑得如沐春风。
他缓缓地指向了姚倩倩的右腿。
“万萧顾，不用我多说了吧？”
显然，姚倩倩的右腿伤了还没好，缠上厚厚的纱布，是动弹不得的，而她的左腿刚被莫卓然打断，她方才蹬的是哪只脚才爬到他身边来的？
感觉到不对劲的万萧顾将姚倩倩的纱布解开。
被纱布包住的肌肤完好无损，并不是像姚倩倩所说的那样被汽车撞的鲜血淋漓，伤口可见其骨。
“倩倩。”
万萧顾不可置信地看着姚倩倩。
他没想过姚倩倩居然会欺骗他。
见被莫卓然拆穿了她的那些把戏，姚倩倩粉唇咬着贝齿，视线有些不敢朝万萧顾看去。
她不是傻子，这种时候反驳只会引起万萧顾的厌恶。
要怎么办？
先承认下来吗？
不等姚倩倩想好对策，莫卓然就冷冷说道：“这一切只是姚倩倩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尽管如此，你也不该对她这么狠，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
“怎么？万二少，你是觉得我家妹妹是变性来的还是怎么回事？你将小艾关进停尸间，任由着她被人灌下致命的毒药，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时，有想过她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吗？”
最后一句话，莫卓然像是从牙缝中说出来的。
字字诛心。
万萧顾心中的痛不比莫卓然少。
更甚较之莫卓然，他多了一份迫不得已的纠结。
莫艾遭遇那样的下场，他一方面觉得是她咎由自取，一方面又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承受那些伤害。
万萧顾忽然开始嫉恨起莫卓然。
至少莫卓然有光明正大将她禁锢于身边的理由。
万萧顾想要靠近莫艾一点，都觉得是对司婉的一种背叛。
“姚倩倩是我的妻子，做出什么样的错误都应该由我来负责。”
像是在对莫卓然说着，更像是给自己一个保护姚倩倩的理由。
“莫少，外面有警察包围了这里。”
后辉附在莫卓然耳边说道。
警察？
莫卓然有稍许的惊讶。
血潭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来过，怎么会突然来了警察？
难道是万萧顾带来的？
万萧顾你可真够阴险歹毒的！
莫卓然不担心警方这边，只是他如果在A市闹出的动静太大，莫老爷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莫老爷子是个千年的老狐狸，若非必要，莫卓然暂时还不想和他撕破脸皮。
“我们走。”
冰冷肃杀的眼神落在万萧顾身上，转瞬间，莫卓然就带着后辉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血潭只剩下万萧顾和姚倩倩以及万萧顾的保镖后，姚倩倩满脸的痛苦不堪，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万萧顾的衣袖不放。
“万先生，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想要欺骗你的，我只是太恨了，恨莫艾为什么要撞死了爸爸？”
“爸爸死了，我整个世界都快要塌了，你想埋怨我的话就埋怨我吧。我假装我的腿也受了重伤，这样你才会去帮我报仇不是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恶毒的女人，我只是看见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莫艾吸引时，我这个地方，会很疼。”
姚倩倩将万萧顾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处，让他感受着心脏的跳跃。
在万萧顾失神的空档，她又挥开了万萧顾的手，“你一定讨厌我了吧？我说谎骗了你，还利用你去伤害了莫艾，我真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了。”
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万萧顾想起他曾经也是这样去形容司婉。
司婉当时绝望悲痛的神情，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
万萧顾将姚倩倩揽入怀中。
“你不恶毒，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恶毒的人是莫艾，是她先买凶杀害你养父的。”
司婉向来是最重视亲情的。
她那时就能为了司筠的医药费对他下跪，对他苦苦哀求。
司筠死了，她视作父亲的救命恩人也死了。
气愤之下，她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情有可原。
毕竟她如今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而他又险些变了心，才会让姚倩倩如此不安吧？
都是他的错。
“傻瓜。”
万萧顾轻柔地抚摸着姚倩倩的发丝说道：“无论何时你都不要这样去对待自己，如果是在乎你的人，你什么也不用做，他也会为你挡去所有的风雨，尽全力给你，你想要得到的一切。”
“如果是不在乎你的人，你别说是伪装腿伤，就是真的腿伤成这样了，那个人也不会去疼惜你的。”
“那万先生，是属于在乎我的人，还是不在乎我的人呢？”
尽管姚倩倩已经要疼死过去，但这种情况下正是逼迫万萧顾确定他们关系的好时候，所以她强打着精神在和万萧顾说话，却不知自己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形容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