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临江会所,顶级VIP包厢。
本应是一片灯红酒绿的地方,却无人说话,安静得落针可闻。
房间内气压极低,唯有跪坐在羊绒毯上的女人衣着暴露,一头秀发散开,妆容被酒泼花。
液体顺着她的秀发一滴滴地滴落,渗进大红色的低胸装,洇出一片诱惑。她本生的就性感妖娆,平日里有穿着保守,现在一身低胸装,引得男人纷纷来了兴致。
“哟,我当是谁扇我们的万少呢,原来是你呀~”
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瞬间的安静。
司婉仿佛是凭空被雷劈中一般,身子一颤。
她抬头,循声望去,只见黑暗里坐着一个人。
是庄浩棠,她认识,本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报纸上也经常刊登他换女友的消息。
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还偏偏有着优渥的家境,在本市算是一个世家,势力范围遍布全国。
曾经他疯狂追求过她,被她当众拒绝觉得很没面子,于是第二天就带着新交的小明星来向她炫耀,被她一巴掌扇了回去。
就像刚刚万萧顾故意趁着她调酒的时候,握住她的手腕往沙发上拉扯时,挣扎的那一巴掌。
力道很重,完全没有收手。
万萧顾吃痛松了手,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呢?”庄浩堂一幅看戏的表情,故意问道:“万少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打。”
万萧顾脸色铁青,坐在黑暗里冷冷地一声令下,几个打手纷纷围了上来。
“啪!”
“啪!”
几个耳光下去,司婉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包厢内看客很多,任谁都没有出来说句公道话,甚至还有的看得津津有味,对着她指指点点。
司婉能够感受到那些灼热的目光,扎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明明可以顺着力道偏侧过头,好让自己少收点委屈,却硬生生地承受的那几个巴掌,丝毫不躲,唯有身子因为力道过重而轻微晃动。
那几人看着她不哭不闹不求饶,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竟有些下不去手。
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眼神?
司婉暗自握拳,却不多言。
现在她只是一个倒酒小姐,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家族的大小姐,被心爱的丈夫宠上天的女人。她没有了骄傲的资本,她清楚。
刚才那一耳光完全是为了为丈夫守身,只要她的身子不被沾染,几个耳光又算得上什么?
看着如同木偶一般的女人,万萧顾心里一沉,他眉心一蹙,心中有些不忍。
但是一想到刚才司婉那毫不留情面的一巴掌和她谈论起自己丈夫甜蜜的眼神,万萧顾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
司婉不答,跪坐在地上,安静地坐着,好似聋子一般。
他们想要什么,她太清楚不过了。
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战场里赫赫有名的“黑金天鹅”,被称作典型的女强人。想要看到一个刚强的女人服输,是每个男人的劣根。
但是她偏不。
她司婉才不会为了这点可怜巴巴的东西,而丧失自己的尊严。
“算了,”万萧顾擦了擦脸,冷冷地叠好手中的手帕,这才开口道:“不是倔强么?看能够倔强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掏出手机叫来几个人。
“专业,持久。”
他冷声道。
很快,门外进来几个拿着工具的彪形大汉,按照万萧顾的命令,他们逼近了司婉。
司婉看着那些男人一时慌了神。
她慌张后退,后背却撞倒了沙发上。
感觉到后背有人抚摸,她惊恐回头,是万萧顾。
“不是倔强么?不是刚烈么?”万萧顾一把扯起她的头发丢在地上冷冷道,眸子里甚至还含着丝丝嘲讽的笑意。
“看你能刚硬到几时!”
“一起上,把片子录下来。”
司婉望着如同恶魔般的万萧顾,神情惊恐。
司婉想到一年之前第一次见到万萧顾。那天她给丈夫送汤,在公司门口的时候被万萧顾喊住。当时他下车问了她几个问题,有关丈夫公司的,彬彬有礼的态度引得她一阵好感。
等上楼之后,她看到丈夫那铁青的表情,才知道公司出事了。
那人叫万萧顾,是易爷的私生子,跟随母姓。曾经易爷追杀他,他也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任谁没想到今日居然活着回来了。
她心里一阵咯噔,知道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万萧顾她小时候见过几面,印象最深的是宴会上,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也不和同龄人玩,脸上的成熟是超出年龄的。
后来关于他的印象她就有些模糊了,不过大体上来说他是一个非常难缠并且有心眼的对手。再后来丈夫的公司因为财务漏洞破产,司婉被一群人塞进了车里,被迫流产。
麻药过后医院的第一眼就是他。
当时万萧顾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丢在地上一堆照片,照片上全是她丈夫被五花大绑的样子。
司婉顿时一阵惶恐,浑身的血液冷了下来。
“跟他离婚,我留他一命。”
他冷漠开口,好似云端上的神明一般,下达指令。
有什么选择么?
司婉苦笑着点头,顺从了他的意思,被他逼着进入了这家会所做了陪酒小姐。
不放过她,还逼迫她,她清楚他心中的仇恨太多,只求他能够放过她和丈夫。
“不要——”
她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想要逃离这个包厢,却被一人拉住脚踝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衣服破碎的声音。
她还在挣扎,脸上被扇了几个巴掌,嘴角流出鲜血,头脑疼得发涨,身子也逐渐没了力气,四肢又被紧紧束缚住,便放弃了挣扎。
万萧顾坐在沙发上,神色清冷,看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被他一直仰慕的女人终于落尽尘埃里卑微地如同尘土毫不值钱,被几个男人按在身下哭喊着,终于可以被他随意玩弄时,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慌张。
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在国外吃那么多苦,就是为了那一句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