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上前来，发现莫艾不在厅堂，还以为莫艾是和少爷在一起，可怎么没见到莫艾，少爷的脸色也阴沉得厉害，难道是他误解了？少爷看见莫艾反而会不高兴？
“闭嘴，以后不要再提起莫艾了。司婉才是万家的女主人！”
没错，事到如今，他也应该放手了。
万萧顾打了一个电话给姚倩倩，“倩倩，我们，再结一次婚吧。”
……
在进入病房前，司婉还有点犹豫。
“怎么了？婉。”
好不容易等到司轩醒过来了，司婉可以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了，为什么她还一幅紧张不安的样子呢？
“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知晓了她的身世后，发现她不是爸爸的女儿，而司轩，躺在里面的，好一直称为“叔叔”的人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别怕。”
万长笙宽慰地朝着司婉笑了笑。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无论你是何种身份，相信在司叔叔的心中，你都是他的宝贝女儿。”
“况且，有什么，我陪着你一起去面对。”
在万长笙的鼓励下，司婉走进了房间。
司轩的长相和爸爸很像，但或许是因为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他比爸爸更加白皙消瘦一点。
初初醒来时，他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
这让司婉有了一些亲切感，她小时候不经常看见司筠，印象中他是一个性格偏为阴沉的人。
每次见面他都坐在角落中，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和司婉亲近，所以司婉在看见司轩后，仅仅是打了个招呼就去玩自己的了。
因为昏睡了太久，司轩说话不太利索，唯独在念出司婉的名字时，充满了温暖。
“是，是我，我是婉。”
司婉热泪盈眶地重复了好多遍。
“叔叔，您还记得我。”
“当然，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时光易逝，司轩想不到他一梦，就梦过了十几年。
“叔叔，我想要……”
在说到一半时，司婉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司轩会不会不知道她和司沐欣出生时被错换过来的事情？
如果他不知道，在他醒过来时就提起这么一件事，也太让他难过了吧？
“婉，你不用摆出这样的表情的，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坐下来吧，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等司婉坐在司轩的床边后，司轩将当年司筠和江雪是如何相恋，又是如何被拆散的故事说给司婉听。
到最后，司轩道：“江雪发现怀了你，她又不能去找哥哥，破坏哥哥的家庭无奈之下，我便向她求了婚。”
“我少年时受了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辈子反正也不会娶其他女人了，还不如娶了你的母亲，让她也能名正言顺地将你生下来。”
似乎回想起了那段过去，司轩的眼底泛着泪光，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一开始时，我和江雪不知道你和沐欣被交换了，等到你眉眼长开，与江雪有几分相似，江雪就起了疑心。”
“所有人都当因为江雪是你小姨的缘故，你长得有点像她也不奇怪，可江雪只是江家的养女，和江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她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像是江雪呢。”
“江雪偷偷拿了你一缕头发去做鉴定，她想的没错，你才是江雪的亲生女儿可想要认回你的话，是很困难的。江雪也有着她的苦衷，比起她，你长得更像是司筠，江雪不愿意司筠背负一个出轨的恶名。”
爸爸是被江雯下了药，阴差阳错才会和江……不，她应该称为妈妈了，才会和妈妈欢爱一场的。
这样的人，怎么能称为出轨呢？
“婉，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叔叔对不住你，没有早点醒过来将这些告诉你，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就连哥哥都已经……”
在那场车祸中沉睡多年，醒来时早已物是人非。
当初才及他腿长的司婉已经长成了这么美丽的大姑娘了，和江雪也越来越相似，而江雪原来早就死了啊。
都怪他，如果他那天不带着江雪出去开车的话，江雪就不会出事了。
哥哥也不在了。
哥临死前都没能和江雪在一起吗？
想到这里，司轩眼眶湿热，当着小辈的面，他不能表现得这样脆弱。
可让他笑起来，又太为难他了，这么多年的变故，他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就知晓了。
哥哥和江雪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谁又能想到他们俩都已经去世了呢。
“叔叔，你别难过，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您还有我啊。谢谢您接纳了妈妈，才让我平安出生了下来，从今以后，您不仅是我的叔叔，也是我的父亲！”
握住司轩的手，司婉想要用自己的一份力量安慰他。
司婉明白司轩才清醒过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伤心事，他一定很难过，如果她能支持到他什么的就好了。
被司婉这样一说，司轩才捂住自己的脸，低低地抽泣起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真正伤心到了极致，眼泪是不受控制的。
随着万长笙一起离开医院，司婉走出门口时，发现莫卓然像是早有预料一没，已经等在医院门口。
“莫卓然？”
“嗯。”
莫卓然朝司婉颔首，然后打开了他旁边的汽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莫卓然对老者的态度很是尊敬，在老者从车内出来时，他还贴心地伸手挡在了老者的头上，以防老者撞上车顶。
“老爷子，她就是这么多年来你让我找的人。”
没，是她，是她。
看见司婉后，老者显得很是激动，他拄着拐杖走到司婉的面前，竟然伸手贴到司婉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描着她的眉眼。
司婉心里一惊，又不好打断老者的动作，只能僵硬地对上莫卓然，用眼神向他求助。
这老者应该是莫卓然认识的人吧？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摸她的脸？
莫卓然冲着司婉摇了摇头，用嘴做出了一个“无事”的口型。
司婉微怒，什么叫做无事啊？
她在被一个奇怪的老人摸脸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