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去报。”
丝毫不畏惧司婉说的话，万萧顾按着她肩膀，“坐下。”
“我不坐。”不等司婉说完，万萧顾搭在她肩膀处的手就开始使劲，正好那处也有伤，被万萧顾用力一按，司婉轻呲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万萧顾，你……”
“我让你坐下的。”
万萧顾手上的力度未减，司婉只好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接着万萧顾又说道：“把衣服脱了。”
司婉：“……”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万萧顾是这种人呢？
不打算和万萧顾硬着干，司婉淡然冷静地从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手机，按下了上面三个数字后拨通了电话，“喂喂，你好。请问是派出所吗？这里有个变态。”
司婉说到一半，她的手机就被万萧顾夺了下来。
万萧顾对着手机里面说道，“我是万萧顾。”
万萧顾这个名字就是一种象征。
知道报警是没有出什么大事的派出所接待人员安下心来，提醒万萧顾情侣间不要因为吵架这些小事就拨打报警电话占用资源后，挂断了接听。
万萧顾转过身来，将手机递还给司婉。
“我让你脱衣服，是打算给你抹药，你后背不是自己处理不了吗？”
不觉得万萧顾有这么好心的司婉冷哼了一声，她一把夺过万萧顾手上的药瓶，“我处理不了去找别人，行了吧？”
去找别人？
万萧顾燕眸微眯，眼中是雨打竹叶后的萧瑟。
“你打算找谁？你想让谁看见你的身体？”
回忆起他方才进来时，看见的那一幕美好春光。
一想到也会被其他人看见，万萧顾就觉得心里焦躁得想要杀人。
他强迫性地将司婉抵在墙边，“不许你去找别人！”
“我要找谁替我上药是我自己的事情，万少你凭什么管我？”
司婉觉得万萧顾很莫名其妙。
他不是为了给姚倩倩解恨，才会威胁她当姚倩倩的替身演员吗？那她受了这些伤，万萧顾应该是高兴的吧？
他又何必惺惺作态，摆出一幅关心她的样子来？
万萧顾看着司婉在不断张合的粉唇，从里面说出来都是他不想听的话。
凭什么？
他也想要问她凭什么占据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将司婉的手锁在墙上，万萧顾一吻落下，终于将那张让他感到厌烦的唇封住，让司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惩罚性的，万萧顾在司婉的唇上厮磨了许久，直到将那张唇折磨得红肿，万萧顾才放开司婉。
司婉眼里憋着泪，抬手想要来打万萧顾，被万萧顾握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你不想我再做出先进一步的事情，就乖乖地坐下，我给你上药。
“万萧顾，你烦不烦啊？你为什么总是要纠缠着我不放？我已经答应当姚倩倩的替身了，你还觉得不够吗？
只要和万萧顾牵扯上关系，司婉就一直会受伤。
不仅是身体，心上的痛更是百倍千倍，难以愈合的。
司婉已经快要崩溃了，她蹲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最让司婉感到痛苦的是，她想要离万萧顾越来越远，但总是会因为各种事情和万萧顾再次纠缠在一起。
她好累，也好痛。
“是不，要我真的死了，你才会满足？”
“我只想要给你上药而已，等上好了，我就会出去，你放心吧。”
见到司婉这样，万萧顾的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下来，他话语中甚至多了一些哄小孩似的口吻。
司婉吃软不吃硬。
如果万萧顾还是方才那样地对待她，她绝不会让万萧顾替她上药，但看万萧顾的态度变得迁就温柔，司婉一下子失去了反驳的勇气。
她背后的伤肯定是要处理一下的。
剧组的其他人和司婉关系又不好，司婉更无法让吴知南替她上药，只有万萧顾了。
司婉没有再说什么，她老老实实坐在了矮凳上，将上衣的纽扣解开了一些转过身在万萧顾的面前露出大部分的后背。
后背上的青紫不算，还有很多被石块的锋利边沿割出来的血口，血已经凝结成一团。
万萧顾越看下去，脸色就越是阴沉，险些将手中的药瓶握碎。
“你的伤太严重了，不是简单涂抹一些伤药就能好的，去医院！”
万萧顾拖拽着司婉，打算将她送去最近的医院。
“不行！去医院的话太浪费时间了，放心吧，现在只是暂时做个处理，等回去医馆，肖姨会替我重新医治伤口的。
肖姨？
说的是那个中医肖颜吗？
那样的话，确实也可行。
万萧顾稍微冷静下来，他朝着司婉看去，无意间看见司婉因为方才的挣扎而露出一角的胸膛。
那上面有着一道伤疤，呈现圆型。
万萧顾迟钝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上司婉胸前的那个伤疤，被司婉察觉。
她连忙退后几步，拉起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想干嘛？”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在同样的位置，万萧顾身上也有着一块伤疤。
那是司婉跳下扬江后没有多久，万萧顾想起他当时向着司婉开出的那一枪。
为了偿还，他用匕首刺进了相同的地方，感受司婉曾受过的痛。
那莫艾又怎么会在这个位置受伤，而且这个伤痕看起来很像是——
“枪伤。”
既然万萧顾已经发现了，司婉不觉得她胡乱找个理由就能欺骗过去。
枪伤和其他物体造成的伤疤是不一样的，万萧顾应该看得出来，不如她反客为主地说出来。
“之前有一次，我随着莫卓然去柯亚非，那地方正值暴乱，发生了枪战，我不小心被击中了。”
柯亚非是动乱的地界，尽是匪盗之流，常年发生战争，所以司婉说得还算是合情合理。
万萧顾眸色一黯。
原来她的伤是这么来的，不是他想的那样。
只是巧合吗？
万萧顾无法忽视他在开始看见司婉胸前的伤时，浮现的一丝雀跃的念头。
如果莫艾才是真正的司婉——
那该多好。
可惜，现实不会满足人的心愿，莫艾的伤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