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薇最终也警告楚悠,这次闯的祸必须自己解决,黑羽军精锐不可能继续留在皇城,而且由于这个错误,楚悠回封地时不能再带走黑羽军精锐的助力。
他面临两个选择,要么亲自去找萧宸要回令牌,要么自行面对无兵可用的局面。
离开后,楚悠去见了长阳和刘贵君,安抚他们道:“陛下允许我今晚在宫中陪您,贵君不必担忧,安心休息。”
他轻轻拍了拍刘贵君的手以示安慰。
然而刘贵君却无法入睡,反复叮咛着楚悠,最终还是因担心他的休息会影响行程,才让他去歇息。
他自己则彻夜未眠,一直坐到天明。
楚悠回到房间,同样难以入眠,脑中还在盘算如何从萧宸手中收回令牌。
次日清晨,换上朝袍的楚悠直接上朝请命回封地,此举令满朝哗然。
尽管如此,大家也都明白,楚悠长久居于宫中,如今回封地是合情合理之事,加上刘贵君身体状况好转,楚悠确实没有理由继续留在皇宫。
尤其是那些支持周斯邈的人,更是乐见其成,纷纷赞扬楚悠识大体,并为他说话。
楚幼薇在众人议论声中,虽然面露不舍,但终究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楚悠的请求。
下朝后,姜迪得知此事,感到十分困惑。
他虽未亲自前往萧宸家探望,但也了解到秦玉生住在萧宸家中,而楚悠频繁造访的情况,原以为这是楚幼薇为萧宸回宫铺路,没想到楚悠这么快就被打发回封地。
姜迪猜测,是否因为楚悠不愿辅佐萧宸即位,所以被楚幼薇调离。
下朝之际,姜迪试图找楚悠询问,却被楚悠以准备启程事务繁忙为由婉拒,匆匆离去。
姜迪看着楚悠远去的背影,心中又气又急。
“这三王爷,向来通情达理,如今怎会这般固执?”姜迪不解。
“既然萧宸救了刘贵君,他总该卖个面子给萧宸吧?”
“难道三王爷,也有私心?”这一想法让姜迪颇为震惊。
储千禾看出了姜迪的疑惑和转变,笑着摇头说:“大哥想多了。”
见四周无人,他压低声音对姜迪透露:“陛下做戏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连姜大将军您都没察觉吗?”
“刚才陛下同意楚悠离开时,那愉快的表情,若真是因楚悠有二心,陛下怎会轻易放他走?”
“很可能是兄妹俩商量好的一出戏码。”
姜迪不明所以,追问其意。
储千禾推测,这场戏的背后目的可能与远在北方的赵山河有关,但他也强调这只是自己的揣测,并不确定具体的缘由。
楚悠出宫后,去萧宸府上讲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说完后,沉默了片刻,不想给萧宸带来过多压力,更不愿让萧宸觉察到自己回封地与他有关。
萧宸看出了秦玉生对楚悠的依依不舍,明白他们感情深厚,尽管心中也想挽留楚悠,但他清楚陛下的旨意无法更改。
萧宸客气地对楚悠说:“既然如此,王爷一路保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楚悠佯装不满:“你小子也不说留我一下,好歹咱们这几日也算有感情了。”
“怎么看起来你对我这个王爷一点舍不得都没有啊?”
楚悠内心还在盘算如何索要令牌的事,但见萧宸从腰间取出黑羽军精锐的乌金令牌递过来,顿时喜出望外,却故作镇定地转移了视线。
萧宸解释道:“三王爷,这令牌昨日忘记给你,既然你来了,我也省事了。”
楚悠虽欣喜于令牌失而复得,却又因被退还而不悦。
“这不是贵不贵重的问题,而是这礼物太过于重要,我不能收。”萧宸婉拒道。
“黑羽军精锐本是听陛下差遣,虽然陛下暂时将支配权交给了你,但我若真的把他们当作自家部下使唤,不仅会引起误会,甚至可能引来祸端。”
“再者,我虽蒙受陛下恩赐有了京官身份,但毕竟只是个学士,手握重兵难免让人怀疑我有谋反之嫌。”
楚悠闻言忍不住笑道:“我还真想看看,你要如何造反?”
秦玉生赶紧提醒楚悠注意言辞。
萧宸接着表示,大楚江山安稳,自己不会自讨苦吃,但鉴于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他确实不适合持有黑羽军精锐令牌,否则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经过一番对话,楚悠最终收回令牌,心里也明白了萧宸的顾虑。
他原以为直接将令牌赠予萧宸能省去中间环节,却忽略了萧宸当前的身份问题。
若是消息走漏,很可能对自己和萧宸都造成负面影响。
楚悠试探性地问萧宸是否害怕时,萧宸坦诚回应:“谁不怕?”
看到楚悠收回令牌,萧宸放下心来,然后严肃地告诉楚悠此次回封地一定要提防藩王勾结,并强调黑羽军精锐对于楚悠的重要性,要求他务必保管好令牌,不让其落入他人之手。
楚悠注意到萧宸表情凝重,不禁好奇他为何会这么说。
萧宸推测楚悠此次回封地应是出于陛下授意,且背后必有深意,同时猜测楚悠封地恐怕出现了问题。
楚悠故意装作不解,实则是想要探查萧宸究竟知道多少内情。
萧宸则暗示楚悠回封地之事并非偶然,其中一定有陛下的考量,而且楚悠在关键时刻离开皇城,说明封地可能发生变故。
楚悠的封地究竟会有什么变故呢?
最大的可能性是有人觊觎他的领地,但要知道,那可是先帝亲自赐予的,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夺走的。
因此,若有人试图勾结,那么楚悠的封地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屏障。
所以,楚幼薇急着让楚悠回去,很可能就是为了阻止某人的阴谋。
这个神秘人物的身份并不难猜。
考虑到地理位置,再加上昭明王自上次被楚幼薇教训后一直安分守己,这样一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令人生畏的常年出使北方的参知兼节度使大人赵山河了。
尽管萧宸穿越到大楚后,并未与赵山河直接接触,也不清楚他具体如何,但由于民间传言的影响,萧宸对赵山河始终怀有一份警惕和敬畏。
现在既然决定帮助陛下辅佐秦玉生登上宰相之位,就必须扼杀赵山河任何可能的反叛之心,确保秦玉生能坐稳位置。
一番深 入分析后,楚悠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萧宸见状询问:“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楚悠赶紧让他继续说下去。
楚悠心中惊讶万分,因为这些信息连他自己都是通过心腹才得知,而萧宸是如何掌握得如此详尽,这让他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