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隐约染上一层雾气，似乎在一瞬间，他的心已变得冰凉。
我轻叹出声，低眉轻声说道：“你明知我与羡歌早已成亲，又何苦这般对我？”
若非拧紧眉心，双拳紧握，面上竟是显露痛苦之色。此时的我，早已不能再未他抚平眉心，也无了资格再站于他面前。
“便是，便是你成了他的妻。但是，你难道心里就未曾有一丝，对我的喜欢么？”
犹如那最后的祈祷，我紧抿唇角，苦涩的味道便由一畔蔓延开去。
对于若非，是他让我出了祁山老林，是他让我与羡歌相遇。
可是，我的心现在已许了羡歌，我对他有的只是满腔的愧疚与感激。
我知晓，是他一直守在我身畔呵护我，照顾我。即便是我在寻找羡歌，但他依旧是对我那般温柔。
即便如此，此时他的疑问，却教我如何能说出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轻声吟出这句老妈曾教授过我的诗，其中意味初学时却是不懂，直到现在才发现它对于我意思。
“人生若只如初见？哈哈哈！人生若只如初见！真是，真是极为贴切啊！如果，当初在祁山老林，我便将你带走，你便不会遇上羡歌。也不会与他夜下吹箫，共度旅途。”
俊俏白皙的脸上顿时显露癫狂之色，我讶然地望着他，方才他话中意味，竟是像一路上都在监视着我一般！
“你，你难道一路上，都，都在监视我！”
瞪圆双目，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若非，却见他陡然闪过一丝狠戾，阴笑道：“是！那日我与你相遇，你曾在林中用手绢替我擦拭，那上面我嗅到奇异的味道。所以后来，我请人查过，方知道那是防止邪灵侵扰的药物。我奇怪你的身份，所以就找人跟踪你。可是、、可是、、、”
喉间哽咽，泪水止不住地在眼中打转，全身的力气竟似在一瞬间被抽干。
我没想到，竟然他从那时，就开始怀疑我！
“原来是这样！”
蔓延至全身的悲戚，犹如那浑身长刺的野兽，将我的心脏撕裂成一片一片。
“染儿，但是你可知道，我这一生做的做错的一件事便是被那蓝月迷惑，然后对你冷遇。或许，就是那时，你便开始远离我的身边。即便是如此，我后来被你就醒之后，我想立马对你解释。可是，可是无论我找遍整个建苍，却难以发现你。你知道，你可知道那夜我是如何难受。你可知道，当我第二日清晨看到你只身躺在乐府门口，我是多么地怨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你！当你夜里呼唤着羡歌名字，我那撕心裂肺的痛，又是如何的尖锐。”
泪眼婆娑，我双手掩面而泣，身子颓然瘫坐在地。
此时说这些，明知是没用，若非你又何苦！
「你若不答应与若非的婚事，即便是你自己牺牲了性命也不能将毒物转移到你身上。」
脑中陡然想起这阵声音，我身子当下一个激灵，泪也瞬间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