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殿,久嵬现身,大手一挥,光泡包裹着的慕容清缓缓落在地上。
慕容清出了光泡欣喜的奔向床榻上的龙辰,也不顾外人在场,当即抱住了龙辰。
久嵬干咳两声,哪成想慕容清压根儿没反应,倒是龙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浓眉。
久嵬见状留下一句“好生疗伤。”转眼就没了影子。
龙辰尴尬笑笑,拍了拍慕容清后背,柔声道,“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嘛。”
慕容清起身,冲着龙辰胸膛捶打一拳,龙辰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在床上打滚。
慕容清吓了一大跳,“混蛋你怎么了,别吓我混蛋。”
伸手去扶龙辰的慕容清手刚伸出去就被龙辰顺势一拉拉入怀中,慕容清娇嗔一声混蛋!便没了下文。
龙辰盘膝于床榻之上,慕容清躺在怀里,二人对视良久。
慕容清伸手抚摸龙辰脸颊,“混蛋,以后不许你那样冲动。”
龙辰抓住慕容清停在自己脸上的素手,微微摇头,“我容不得任何人对你不敬。以后若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慕容清啐了声混蛋,就将头深深地埋进了龙辰怀里,“混蛋,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好怕。”
龙辰耸耸肩,比这更操蛋的他都遇到过,血妖花,花九儿,轩仁,轩纣,哪一个不比徐煌强,自己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活到了现在。
何况以前还没有靠山。
虽然过程可能有点狼狈,但是活下来不就是有翻盘的机会吗。
“怕什么?你还不相信你家男人的本事?”龙辰打趣道。
慕容清狠狠瞪眼,不由自主的捶了龙辰一拳,像是记起来什么紧张兮兮的观望龙辰反应,见龙辰无动于衷。
“不疼了?”慕容清摸着刚才捶打过得地方。
龙辰愣了一下,哎吆一声,龇牙咧嘴的捂着刚才被慕容清打过的地方。
慕容清瞪眼,原来这混蛋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混蛋!敢骗我!”
慕容清翻身骑在龙辰身上,龙辰躺倒在床,挠了挠浓眉,害羞道,“那个,傻婆娘,在这儿不好吧,这是师尊打坐休息的地方。”
慕容清当即明白怎么回事,翻身下了龙辰身子,回了句混蛋,脸颊红烫,一直到了耳根。
龙辰嘿嘿起身,搂过慕容清,“老夫老妻了,脸红什么?”
慕容清瞪眼,“谁跟你老夫老妻!”
龙辰咬了口慕容清红透的耳垂,在慕容清耳边轻声道,“你啊。”
慕容清双眼迷离,与龙辰双目对视,久久,两唇相印。
锐鳞从阵法中灰头土脸的射了出来,没有丁点儿不乐意,反而开心的抱了一大堆吃的飞身上了屋顶,望着观海阁方向。
只见观海阁上空碧海沸腾一般,灵力狂暴,观海阁上空的天际墨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不断有吼声传来,似是洪荒而来的怒吼。
上面那十几个人别说骂娘了,那也得有心思,也不知道上次那个王八蛋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以为之前补好了,谁知道潜在的漏洞百出,牵一发而动全身。
目前这种情况,只有请上面几重天的长老过来了。
上面几重天长老来都要废一番功夫,天知道那个破坏阵法的王八蛋到底还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
矮胖老头儿可真是后悔的无以复加,这瘟神怎么也得给整走了,别他娘再待在二重天了,伤不起啊。
久嵬那个弟子动静整得就挺大,得,这旁边还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王八蛋整得动静更大。
完了上面的长老怪罪下来他是第一个会被推出去挡箭的,谁让二重天这一片儿归他管。
可要是大长老来了,他怎么说,就算是说了大长老偏袒谁?
愁啊愁,愁啊愁!白了修士头!
这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而罪魁祸首正乐呵呵的隔岸观火,开心的紧呐,怀里抱着的一大堆正是鲲鹏肉,他吃鲲鹏肉,而鲲鹏发火另一帮人担事,这事儿做的,太符合这贱货习性了。
眯眼看到顾头不顾腚的矮胖老头儿,锐鳞贱兮兮傻乐,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悲伤小曲儿,“小白菜呀,三月黄呀……”
若是矮胖老头儿在场,一定会扒了这王八蛋贱货的皮。
锐鳞翻了个身,不经意瞥到地上的无头尸体,好奇的飞身过去一瞅。
爪子在眼前来回摆动,尸体已经臭了,眉头紧皱,看衣着,锐鳞也认出了是谁,终是叹了一声,“死了也好,作贱自己让别人好,别人还不一定领情,你说你图个啥,死都没个全尸,要我看啊,肯定上辈子操蛋事情做的太多了。”
锐鳞说话间,扭着小屁股将李小军的脑袋找到了,将脑袋和身子拼在了一起,身子早已僵硬。
锐鳞从肚脐下面摸了摸,摸出一根肉眼难辨的丝线,爪子一抖,丝线飞出,将脑袋身子缝在了一起,缝好后,会惊奇的发现看不出一点儿伤痕。
再度叹了一声,“怎么算,你也是为了小辰子丢了命,给你整个全尸,算是我替小辰子给你的答谢吧,去了幽冥界啊,横一点,指不定还能投个好胎呢。
唉,那个破地方阴气太重了,不然小辰子修为到了,可以让他帮忙让你投个好胎,小户人家也好,只要别再受各种窝囊气就行了。”
锐鳞嘀嘀咕咕念念叨叨着提着李小军尸体去了一个方向,刨了个坑,左右看看,“二重天就这儿风水啥的最好,埋在这儿下辈子也不能差。”
说话间,锐鳞已经将李小军送了进去,里面铺着一层灵药,李小军躺在里面后,锐鳞爪子一挥,又是无数灵药飞出铺了李小军一身,灵力浓郁。
若是有二重天的管事人在这儿,绝对要和这贱货好好掰扯掰扯了。
将土填了,也没整个土包啥的,更不要说立个碑了。
怕被人刨了坟。
开玩笑,整个二重天,只有这么一座坟,其他弟子死了直接就扔进兽坑给那些凶兽当了口粮。
李小军是谁,哪来的资格占个地儿。还他娘是二重天风水最好的地方。
锐鳞懒洋洋的飞回屋顶,他和龙辰有联系,自然知道龙辰在九重天过着滋润的小日子。
“娘的,有后台真好啊。”锐鳞长叹一声。
久嵬站在一座山腰而建的凉亭内,凉亭八角翘起,各自挂着一个铃铛,轻风吹过,铃铛铃铃作响。
亭子里面还坐着个老头,鹤发童颜,着一身藏蓝长袍,眉心一个淡蓝色印记。周身散发森森寒气。
老者身前摆一条小桌,小桌上虚空悬浮着一个茶壶,茶壶下不坐火炉,而茶壶里面的茶水却在咕噜噜沸腾。茶水虽然沸腾,可飘出的雾气却是袅袅寒气逼人。
“来,品茶,这可是我从那里花了大代价带出来的。”老者一伸手,茶盏往前一推。
久嵬坐在地上早就放好的蒲团之上,端茶抿了口,隔桌而坐的老者像个孩子一样紧张的盯着久嵬,见久嵬放下茶盏,“怎样?可还符合你的品味?”
久嵬点点头,“不错。”
蓝袍老者拍腿大笑,“能从你久嵬嘴里蹦出个好字可真是不容易。”
久嵬笑笑,再度品了口茶,“清爽可口,沁人心脾,茶汤下肚,口齿之中留有余香,当得一个好字。”
蓝袍老者再度开怀大笑,心念一动,茶壶飞起,给久嵬添茶。
“那里的事可有进展?”久嵬端着茶盏,茶盏摇晃,开口问道。
蓝袍老者听闻这话,摇头喝茶苦笑。
久嵬放下茶盏,“还没找到?”
蓝袍老头点头,“回去怎样?老夫看来,哪里不一样?宗主这些年杳无音信,大长老终年闭关不出,天心宗欣欣向荣,我们也不与外人争斗,在这儿和回去哪里不一样?
你我都这般年纪了,回去什么都没了,还不如在这个地方待着。”
久嵬苦笑,褶子里揉着比茶汤更苦的岁月。
“把她带回去总是好的,她临死前说,想回家了。”
蓝袍老者沉默不语,久久之后,“当年大帝带我们来这方世界,多少岁月过去了,那一战断了万古,最终大帝失踪,天界关闭。我们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图了什么?”
久嵬笑笑,终是一声长叹。
“只为红颜笑。”久嵬轻声开口。
蓝袍老者要反驳,久嵬摇头,蓝袍老者闭了嘴。
二人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蓝袍老者开口问道,“你来这里除了叙旧还有其他事呢吧?”
久嵬笑笑,“知我者寒星也。”
蓝袍老者一甩衣袖,“你少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久嵬抚须大笑。
寒星开口问道,“可是为了你的弟子来?”
久嵬轻咦,“你知道?”
寒星左顾右盼,“你弟子呢?”
久嵬摇头,“在扶摇殿。”
寒星轻笑添茶,“那就好那就好,前几日见了敖怒那个老小子,说你收了个宝贝徒弟,宝贝的不行了,还有点怪癖。”
久嵬眼角抖了抖,摆了摆手,“哪有的事。”
“说吧,来干什么?”寒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开口,又颇为光棍道,“我有啥你也清清楚楚,咱两从小一起长大,你最了解我了。”
“身外化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