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盆肉吃完时龙辰已经开始撑了,喝完了最后的酒,按下还要盛肉倒酒的妇女,龙辰笑着给矮桌上放了一大锭金子。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阿木尔进来了。
“辰兄弟,我都问了,只有伊勒德老人知道一些雕像的事情,你可以问问伊勒德老人。”阿木尔盘腿坐到了龙辰对面。
龙辰点点头,起身要走准备去问一问那个伊勒德老人雕像的事情,不料被阿木尔拽住了手腕,阿木尔把龙辰放在桌子上的金子塞进了龙辰手中。
“你,朋友,我们不收朋友的钱财。”阿木尔真诚的说。
龙辰笑笑,“蹭吃蹭喝这么多,我来这里也没有带什么礼物,这个就当做是礼物怎么样?”
阿木尔死活不依,就是不收,龙辰没办法,收回金子,两手一撮,刚才的金子变成了一匹英姿飒爽的黄金战马。
把黄金战马递给阿木尔,龙辰笑道,“阿木尔大哥,现在这就不是钱财了,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龙辰几经劝说,阿木尔终于收下了金子。
最后告诉龙辰,这里就是龙辰的家,不要作假,想吃想喝随便,来了这里不要拘谨,顺带又鄙视了一下沈凌虚和赵云霄。
龙辰笑,就是喜欢给这些人送礼物,这些人很淳朴,很干净,虽然他们的物质生活不是特别充裕,但是他们很开心,龙辰喜欢看他们的笑。
看到龙辰要去寻找伊勒德,阿木尔强行拽住龙辰,“伊勒德老人正在磨刀,他磨刀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刚刚我去就差点被他砍了一刀,龙辰兄弟,你要是想去的话,可以今天晚上篝火晚会的时候去问。”
龙辰顿了顿,这世上人多,各种各样的人,你见过的,没见过的,形形色色,每个人不尽相同,所以,总会有那么一些你想不明白的人,他们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感觉不可思议对他而言却是很正常。
伊勒德应该就是这么一种人,龙辰想了想,虽然知道普通老人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但还是入乡随俗,晚上去,还可以顺带看一下篝火晚会是个什么样子,听名字就应该很好玩。
看阿木尔的意思是还要喝,龙辰不好推辞,和阿木尔又喝了一盆,龙辰提议想要骑马,阿木尔大笑着答应了。
龙辰很久很久以前骑马是第一次见李唐,后来就没有再骑过了。
很久很久以前,七大帝国的军队之中还有骑兵,后来天界的大门封了,人的修为越来越高,军队之中的人一批又一批的换,最后都成了有修为的人,军队里面就没有普通人。
战马就成了鸡肋,还没有人跑得快呢,打起来第一个死的肯定是战马。所以后来,骑兵就彻底取缔了。
但是骑兵的杀伤力根本不是步兵能够比拟的,有人就想出了用其他妖兽代替战马,但是想要装备那么多骑兵就得装备两倍以上的妖兽。每个骑兵至少得有两个坐骑。
七大帝国唯一有能力装备这么多骑兵军团的只有一个天心帝国,当然,天心帝国的确有一个骑兵军团。听锐鳞提到过一次,似乎叫什么铁屠军。
天心帝国注重军事,七大帝国之中,天心帝国从建立到现在战力稳居第一宝座从来没有下来过。
当年人妖二族大战之前还没有铁屠军,人妖大战之后才出现了铁屠军,至于是怎么出现的,傻子都能猜到。
龙辰再阿木尔的带领下,挑了一匹通体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毛色油亮,脖子上的毛发长软,整整齐齐的披在一侧,龙辰忍不住想去摸一下。
翻身上马,巴根也上了一匹马,小胖墩儿今年十一岁,就压的一匹成年马有些发虚。
龙辰没有要缰绳马鞍,就那么骑着马,阿木尔很喜欢龙辰的性格,巴根也喜欢,糖葫芦很好吃。
三人纵马在草原之上狂奔,龙辰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阿木尔不断秀自己高超马术,看的龙辰也忍不住学了几下,目瞪口呆的阿木尔连连给龙辰竖大拇指,小胖墩儿骑马就比较单调了,他骑得马后背宽阔,小胖墩儿躺在马背上,颠着颠着就睡着了。看的龙辰一阵咋舌。
赵云霄和沈凌虚站在帐篷外,二人中间隔着一些距离,二人的关系也很微妙,主要原因就是二人曾经都是高高在上的十八族之中的人。
“他经常这样?”赵云霄看着时不时仰天长啸声音嘹亮穿透力极强的龙辰。
沈凌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看不懂他。”赵云霄开口道。
一双浑浊眼眸看过太多的人,太多的嘴脸,独独看不透这个年轻人,偶尔一次见过年轻人的真实面貌,赵云霄愣了很久,想不通这个年轻人有那么好的面皮为什么要遮盖,难道不知道姣好面皮办事都会轻松很多吗。
赵云霄看不透年轻人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年轻人时常像是个普通人一样,让他心生恍惚,难道,这也是一种另类的修炼吗?
他看不懂龙辰,哪怕赵云霄看过很多的人。
“刚开始碰到他的时候,我也看不懂他,后来,我似乎看懂了一些,他肩负的太多,他想做的太多,他什么都不说,但他什么都在做。只是我们都看不到而已。”沈凌虚轻声开口,想着很久前龙辰对大王说的话,那时候她对龙辰改观很大。他没有想到龙辰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时候,龙辰是她见过唯一一个想想那么多的人。
“愿闻其详。”赵云霄拱拱手。
沈凌虚笑笑,微风撩动沈凌虚的发丝,沈凌虚小拇指勾起发丝别在脑后,从乾坤袋之中掏出一根淡蓝色丝带绑住了发丝,扎了一个马尾。
赵云霄看了眼那根龙辰送沈凌虚的蓝色丝带,那天龙辰打趣沈凌虚,老生常谈般的告诉沈凌虚,既然成了女人就应该有个女人的样子。
轻微一笑。沈凌虚唇角勾起,“自己去想,老赵,我沈凌虚给主人做扈从,不后悔。希望有一天,你也不会后悔。”
二人沉默片刻,沈凌虚补充道,“你肯定不会后悔。”
赵云霄知道沈凌虚不想说,只好自己去看,浑浊的眼眸盯着龙辰,想要将这个总是做一些匪夷所思事情的青年看透。
夜幕逐渐降临,当半弧夕阳沉入地平线,取代天空的是繁星点点,今夜没有月亮,只有数不尽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草原上有一个地方火光冲天,临近一看,是一堆篝火,篝火旁围着一大圈这里的牧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人穿着鲜艳的衣服。
龙辰跟着阿木尔一家来了这里,很快喜欢上这里的氛围了。
由于衣着打扮不一样,龙辰很快被所有人记住了这个远处来的朋友。
小孩子蹦蹦跳跳的穿梭在场地之中,男男女女围绕篝火跳舞。有人怀里揽着叫做马头琴的乐器,急促高昂激进的曲调在中年人手中飘荡而出,所有音符似乎都藏在中年人面容上的沟沟壑壑之中,当所有褶子舒展开时,便是曲调悠长的时候,当所有褶子皱在一起的时候,便是曲调急促的时候。看中年人面部表情就足够乐呵一会儿的了。
不时有男女上去唱歌,悠扬长调婉转曲折,飘飘扬扬,空灵清澈,似乎牵动着每个人的灵魂飞上天空飞进星空。又像是鹰击长空。
还有一种叫做呼麦的东西,龙辰听的稀奇,眨巴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表演者的细微动作。
篝火晚会进行到中间的时候,有人提议让远处来的朋友给大家唱首歌,龙辰挠着浓眉说不会唱歌跳舞,但可以给大家舞剑一次。
草原上的人还没见过舞剑怎么舞都眨巴着眼睛等着看。
拉马头琴的大叔给龙辰伴奏,龙辰跃进场中,手中一柄银亮长剑抖出,长剑出鞘,剑光万千,引来无数较好。
听着曲调不断变换的琴声,龙辰逐渐进入了一种忘我状态。
火随风动,风随剑动,剑随身动,身随心动。
剑器动八方,天地久低昂。
放如怒雷震,收若河海凝。
风火追剑欢,胡尔忘轻吟。
收剑问星辰,钩月何故出?
龙辰停下时,整个场中只剩下篝火火堆之中哔哔爆爆的声响,所有人如痴如醉。意犹未尽。
沈凌虚嘴角挂笑,坐在场地外围,并没有加入篝火晚会,赵云霄也在旁边,嘴唇开开合合,望着龙辰那里,想要说话,却怕打破宁静,便传音问沈凌虚。
“剑族那位天才比之如何?”
沈凌虚不屑冷哼一声,没有回话。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一个老人,老人怀里抱着一把刀,使劲拍着手,像个孩子一样大喊着好!
所有人逐渐回过神来,纷纷拍手叫好。
龙辰破天荒的露出一副腼腆姿态,拱手道,“过奖了,过奖了。一般般,一般般。”
说笑着,龙辰退出中心场地,走向那个抱刀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