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虚空之中射出来的龙辰左右观望一下,发现已经到了妖域的边缘,锐鳞随后便跟了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龙辰指着七大帝国的方向,“要不去那里猫着?”
锐鳞瞅了眼东海方向又瞅了眼龙辰,颇为无奈道,“本来有更好的地方,就是让你给毁了。”
龙辰咂吧咂吧嘴,“我都能破开,也不可能挡得住诛神铁卷,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咱两现在想想该去哪个帝国呢,把这玩意儿招惹到哪里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锐鳞想都没想往一个地方一指,“还能去哪,大赵帝国呗,也让血魔尝尝诛神铁卷的厉害,可以的话,弄死血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龙辰咧嘴一乐,还真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两人也不废话,脚下阵法成型,转瞬没了身影。
二人前脚刚走,诛神铁卷破开虚无后脚便到,慕容长空伸手一摄,抓住一把晶片在口中细细咀嚼,最后指着大赵帝国的方向,“那里。”
夹杂在古老尸体之中的离尘看的一阵稀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似乎终于知道当年为什么怎么躲都躲不开十八族的追杀,合着慕容长空这老王八吃一口传送阵法的残骸就能知道逃逸的人去了哪里。
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离尘合计着要不要突然暴起给慕容长空就地做了,但是随之一想,凭自己一己之力杀慕容长空还成,毁了诛神铁卷是不存在的,这玩意儿在荒古之时就已经凶名赫赫,他离尘还没强到那种可以在荒古之时横行的地步。
假模假样的跟着一帮子拽着诛神铁卷的古尸一同向着锐鳞龙辰那里追杀而去。
天空之中的那个虫洞之中还是偶尔会飞出十八族的人,他们并不插手七大帝国的战争,也不插手妖域各个妖族争夺天妖名额,很有针对性的追杀十八族红黑二榜上的人妖二族。
当然,费尽周折想杀的还是排在前三的这三位,为了杀龙辰锐鳞和离尘,十八族可谓是下足了功夫。甚至请求上界将诛神铁卷降临了下来。
若不是上界花费心思遮掩天机,十八族都想让上界派下来几个真神给这三个祸害突突了。
这三位可是十八族红黑二榜上霸占前三时间最长的三位,尤其是风白衣和剑魔离尘这两个,当年那么追杀了一番,都没有给弄死,十八族还损失了不少高手。
剩下的这位新晋的祸害,十八族起初没怎么太过于注意,可是当上界降下法旨之后,十八族不得不重视一下了。
后来发现,这位难杀程度比前两位更甚。不仅如此,身份还极为神秘,十八族之中也就只有剑族的几位从上界那里得知一二。不知道还行,知道了之后更得杀了,十八族这次为了杀龙辰,动用了许多隐藏的力量。
派出的剑族年轻一辈的天才慕容三尺还是折在了龙辰手中。慕容长空若不是有诛神铁卷挡着,也得折在龙辰手中。
路过西凉帝国的时候,西凉帝国和绝罗帝国已经开始最后的战争了,胜负也不用再去猜测,西凉帝国程礼仁他老子已经把军队驻扎在绝罗帝国皇城一周了,这老王八还挺坏,也不和绝罗帝国皇宫里面那个妇人打,就这么围着,似乎挺乐意做这种事情的。
欧阳醒本来是想要见一见龙辰和锐鳞的,但是远远的看了眼龙辰和锐鳞之后,骑着大白鹤转头就跑了。头都没回,龙辰恨得一阵咬牙切齿,若不是在乎诛神铁卷毁了西凉帝国的一些东西,龙辰真想上去给欧阳醒狠狠踹两脚。
一路不停,穿越西凉帝国,龙辰和锐鳞直接冲进了大赵帝国,本来大赵帝国把手伸进了绝罗帝国,西凉帝国和大赵帝国的战线也是拉开的,后来大赵帝国发现绝罗帝国大势已去,怎么帮都扶不起来,也就没有再帮,没过多久就撤兵了,可是西凉帝国和大赵帝国边境线上面的摩擦就没有停过,大阵仗的没有过几次,小阵仗的战斗从来没断过。
现如今,大赵帝国全身心投入到和大郑帝国的战斗中去,和西凉帝国这边就尽量减少了争斗。
大赵帝国龙辰这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帝国平日里也是不怎么突出,无论从哪方面都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国师申九九也是在七位国师之中排在后面的存在,这个帝国若不是有一个血宗的名头在外面打着,怕是都很容易被人从七大帝国之中忽视掉。
疆域还是不出意外的幅员辽阔,地大物博,森林广袤无垠,但是这里的树木枝干大多都是血红色,包括树叶都是血红色。
天心帝国只有边疆部分区域盛产刁民,大赵帝国可是整个帝国盛产刁民,原因无他,皇室无能,每每推出各种脑子有泡的政策。
不管什么地方,人只要一多,有压迫就会有反抗,一个带头,紧跟着就会有一大帮子人跟着反抗。
时间一长,这帮人骨子里就会有一种逆反精神,只要有自己不顺眼的事情亦或者是地方,立马跳出来跟你干。不管你有多强大,我先反抗了再说。
这也就是所谓的刁民。
大赵帝国屡屡推出那种让多怂的百姓都暴起的政策,刁民不多也不怪人。
加之后来血宗当权,大赵帝国的皇室成了血宗禁脔,刁民暴动好多次,血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血洗一波。
但是这种事情,你血洗的越勤快,刁民就像是韭菜一样生长的更勤快,除掉刁民的方法有两个。
强加教化,不过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当权者没几个有那种耐心去做这种事情的。还有一种方法最为直接最为简单,武力镇压,直接把所有刁民一阵狂杀,给刁民的后代灌输当权者至高无上的思想,久而久之就会有了奴性,过不了几代,就没有多少刁民了。
不过,大赵帝国现如今的许多心思都在和大郑帝国干仗上,血魔老祖压根儿懒得理会这种事情,刁民暴动任你暴动,血宗一个不爽就杀人。
你有多少刁民血宗就杀多少刁民。
可以这么说,自从血宗左右皇室那天开始,大赵帝国的百姓数量日渐消减,若非刁民没有什么多余的业余娱乐,大赵帝国怕是都会年轻人生长率跟不上老年人死亡率了。
和锐鳞收敛了所有气息修为,龙辰和锐鳞晃晃悠悠的朝着一个城池走去。为了装的更像一点,两人直接各自弄了一身大赵帝国的服饰。
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城中景象萧条。
龙辰去过七大帝国的很多地方,像这种景象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街上人也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而且每个人碰到对方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
龙辰锐鳞对视一眼,给了彼此一个这帮人有病的眼神,随后双双去了一家酒楼。
想吃就要吃好的,龙辰锐鳞直接进了二楼雅间。
刚一进去锐鳞就交架着二郎腿,招呼着店小二上来。
把酒楼的招牌菜挨个儿点了一遍,两个都是馋虫,完全是本着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命的理念坐在这里吃东西。
龙辰不经意低头,发现桌子之上有许多划痕,伸手在划痕上面细细摩挲,锐鳞也被龙辰的举动吸引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桌面。
“刀剑划痕,没看出来,就这么个破酒楼还会发生这种事情。”锐鳞只是随意摸了把便重新翘着二郎腿等着店小二上菜。
龙辰皱着眉头,伸手在桌面上一抹,手指放在鼻尖一闻,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怎么了?”锐鳞看着龙辰变了的表情问道。
龙辰擦干净手掌,“你自己闻闻看。”
锐鳞照这样子抹了把桌面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彻底皱了起来。
“人油。”锐鳞沉声开口道。
龙辰闭着眼,双手插袖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锐鳞也收手,两人都在那里靠着椅背晃悠着。
不多时,店小二把龙辰和锐鳞点的所有菜都端了上来,随意摆在桌子上。
“客官请慢用。”店小二笑嘻嘻道,话罢收了家伙事儿弯腰塌背出了房间。
龙辰扫了眼桌子上的菜品,听各种名字都挺好听,端上来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几乎就是青菜洗了一遍胡乱切碎摆成一盘子是一个菜。肉煮熟了和汤就那么端了上来,汤里面还有许多血沫子。看的人没有丁点儿食欲。除此之外,还有锐鳞特意要来的一盆汤,完全洗菜水。
锐鳞鼻头抽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眼前瞅了半天,又放在鼻前闻了闻,随手将肉扔进了盆子里。
“他娘的!白肉!”锐鳞怒骂道。
龙辰面无表情,随手端起酒壶晃了晃。在酒壶嘴上嗅了嗅,眉头一挑,“这个味儿不错。”
说话的时候,龙辰咂吧了一口,锐鳞一听这话立马抢了过去,咂吧咂吧着喝了起来。龙辰冲着锐鳞咧嘴一笑。
龙辰一头栽倒了桌子上,桌上的碗筷齐齐跳动一下,锐鳞心领神会的晃晃悠悠的起身,“兄弟,这酒劲儿咋还这么大呢。”
步履蹒跚的锐鳞就要去开门,门自己开了,门口站着之前的店小二,店小二身后还跟这个系着围裙手里提着菜刀的大汉。
“师父,又倒了两个。”店小二嘿嘿笑。
厨子走近倒在地上的锐鳞,手中的菜刀在锐鳞面颊上拍了拍,咧嘴嘿嘿一笑,“别人喝一口就能倒,你竟然喝了一壶,你不倒谁倒,长这么好看就是不是惹着让我宰了吗。”
话罢,厨子起身走向趴在桌子上的龙辰,手抓起龙辰白紫相间的头发,“长得还挺奇怪,半头白毛半头紫毛。这脑袋看起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店小二嘿嘿笑,“师父,今儿晚上包饺子吧。”
厨子重新蹲在锐鳞身前,伸手在锐鳞身上摸了摸,“今儿晚上用他包饺子,这个还算有点肥肉,那个一身腱子肉,全是瘦肉包饺子也不好吃。”
龙辰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趴在地上的锐鳞嘴角一阵抽抽。
厨子伸手去抱锐鳞,却发现压根儿挪不动锐鳞更不用说抱了,厨子来了脾气,抬腿踹了两脚,但还是没有让锐鳞挪地方。
“过来帮忙。”厨子来了脾气,招呼店小二一起过来帮忙。
师徒两忙活半天,整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挪动锐鳞分毫。
厨子踹了一脚锐鳞,“真沉!”
店小二眼睛滴溜溜一转,“师父,要不在这儿把他给剐了,咱两带肉去后厨包饺子呗。”
厨子一拍大腿,伸手赏了店小二后脑勺一巴掌,“还是你小子脑瓜子转的快。去拿盆。待会儿我来刮肉。”
店小二屁颠屁颠去取盆子,厨子手里拿着刀在锐鳞身上比划着,合计着待会儿应该刮哪里的肉吃起来会比较好。
龙辰抠了抠耳朵,偏头看着在锐鳞身上比划的厨子,忍住笑意等着看笑话。
能在城中明目张胆的开黑店,身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龙辰和锐鳞这么做,一半是为了在逃命路上图个乐子,一半是想把事情搞起来,这儿一乱了,诛神铁卷来了龙辰和锐鳞可以趁着乱溜了,让这里的引发动乱的去当炮灰。
店小二兴奋的抱着盆子跑了进来,蹲在厨子旁边,“师父,刮哪块肉包饺子?”
厨子菜刀拍了拍锐鳞屁股,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弹性,“这儿的肉还行,但是比不上他大腿上的肉。”
说话的时候,厨子在锐鳞裤裆摸了把,突然眼睛一亮。店小二看着厨子,“咋了师父?”
“这家伙可以泡酒。”厨子兴奋道。
店小二也是眼睛一亮,懂事的下了楼,再上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坛酒。打开的时候除了酒香味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
有余厨子和小二是背对着龙辰,龙辰为了看的更清楚,索性坐了起来看着。
厨子和小二费劲力气把锐鳞翻了过来。
厨子手中菜刀在黑乎乎的围裙上面一抹,“先把这家伙取下来泡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