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说完便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听着外面林嘉媛替萧相顺气的声音,萧辰只觉得恶心,甚至想杀人。
自君临淮平安无事从天牢里出来后,便有流言四起,传言淮王殿下是所有皇子中最具天赋异禀之人,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
即便从前不得圣宠,甚至被皇上送去垣安国做了三年质子,可就是这三年淮王殿下不畏屈辱,百般蛰伏,最后一举歼灭整个垣安国,替皇上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甚至还能让垣安国三公主拼死相救,只凭这一点大堰百姓已然断定了淮王便是以后的太子,是将来的天子。
元尽染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也只是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她若真是垣安国三公主,同归于尽也要把君临淮送到地狱。
君临淮没想到君越离这么快便会动手,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兄弟相残的地步。
禹州一直以来是在君越离管辖下的,禹州新上任了县令,却在老县令府中发现了一封亲笔书信。
早朝上,帝王看完手中的书信,脸上怒气未掩,看向站的挺直的君临淮,将手中的书信连带着信封扔向他,恰巧落在了君临淮的脚边。
“淮王,朕要你给一个解释。”
瞥到信封上的名字时君临淮便明白了今日之事君越离必定已经预谋已久,只是他没有想到君越离为了扳倒他,竟不惜连死人也要利用。
君临淮没有捡起信封,弯了弯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并不认识禹州前任县令,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封书信是怎么回事?信中一字一句皆不差,甚至连你的习性都记录的如此清楚,你说,倘若你与那县令不认识,又如何记录的这般详细?”
“儿臣的确不知,此事恐怕还要问问二皇兄。”
闻言君越离立刻跪下,“父皇明鉴,今晨我一接到此信封,都还没来得及打开便呈给了父皇,儿臣便也是不希望三皇弟蒙受不白之冤,并没有其他的打算。”
整个朝廷静寂无声,丞相大人突然出列道:“皇上,老臣有一计。”
“爱卿请说。”
“禹州县令无故惨死一案还未查清,如今淮王殿下有与此事牵连甚广,不如就让淮王殿下前往禹州查明此事,也算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若证明淮王殿下与赈灾银一事无关,也能还殿下一个清白。”
萧辰瞪着自家父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搅屎棍,真是哪里都有他。
帝王略作思忖,正声道:“淮王,你意下如何?”
“儿臣谨听父皇安排,不敢有和异议。”
“好,淮王殿下与禹州一事牵连甚广,朕命你即刻前往禹州,限你一个月内查明已故县令为何而死,找出赈灾银,如若不然,朕只能忍痛,将你治罪,给满朝百官一个交代。”
“是,儿臣领旨。”
“在此之前,淮王府暂时交由离王监管,府内之人皆不得自由进出,淮王,你可有异议?”
“没有。”
下朝之后,君临淮并没有在意君越离的挑衅,只是绕道而行。
“我真看不惯君越离那副嘴脸,你说他那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怎么净想着对自己人下手呢?”
萧辰忿忿地说道,“还有我那不争气的爹,萧府迟早要被他玩没了,看见他就心烦。”
君临淮一直紧锁着眉头不曾放开,他心中担心的并不是禹州县令死前的诬陷,而是此事牵连太广,十万两赈灾银下落不明,只怕幕后之人并非只是针对他一人。
“你怎么了?担心一个月内找不出真相?”
“不是,赈灾银没了,只怕禹州的百姓又要遭罪了。”
两人一时无语,萧辰却突地看到前方站着的萧相,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回去吧,不要冲动。”
君临淮推了推萧辰,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萧相身旁。
君临淮离开皇宫并没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去了一趟慎王府,回到淮王府之时天色已晚,还未进门便看到元尽染提着灯笼在门口等他。
元尽染这几日心中还有些隔应,可她是个记不住仇的人,君临淮晾她几日她便坐不住了,尤其是今日宫中的消息传开,她心中焦急,偏的君临淮又迟迟没有回府,她便早早出来候着。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君临淮一愣,现在已入了冬,夜里更是寒凉无比,瞥到她只是着了一件单薄的披风出来,眉眼不由得皱在了一起。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环过她的脑袋拉起她背后的毡帽替她戴好,又耐心地理了理,元尽染虽说有些惊讶,却因为心中挂着听来的消息,也不觉得两人这样的距离太过亲近了些。
“你出来做什么?”
“你为何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
两人同时开口,随即又是一愣,元尽染晃了晃脑袋,埋怨道:“我先问你的,你先说。”
君临淮的脸色有些无奈,还是率先进门,元尽染跟着他进去,提着灯笼跟在他身旁,嘴也没停下。
“我听说父皇又冤枉你了,还说什么赈灾银是被你藏了起来,父皇还让你去禹州调查此事是不是?”
“对了,方才君越离来过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以后淮王府就归他了,淮王府不是咱家吗?为何变成他的了?”
“禹州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为何又是针对你?你到底得罪了谁?是不是君越离,我托人打听到禹州一直以来是君越离管辖的。”
元尽染小嘴叭叭说个不停,也没注意脚下的路,好几次差点摔倒都是君临淮扶住了她,此刻忙着问话一时没有察觉到脚下凸起来的石头,被石头绊了一下。
眼看着她就要往前摔去,君临淮及时将她拉了回来,无奈地看着她。
“好好走路。”
“那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是要跟我去洗尘轩吗?”
元尽染猛地抬头打量四周,已经到了染枫阁与洗尘轩的岔口处,元尽染咬了咬牙,拽着君临淮朝她的染枫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