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离大笑一声,气势凛然,“萧大人多虑了,丞相府和尚书府可都是本王阵营的人,如今萧大人又要履行与凌家小姐的婚约,日后还是聪明些,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萧辰的手缓缓收紧,抬眸瞥向君越离,他觉得如果君越离再敢说一句话,他手中的拳头一定会朝他的脑袋挥过去。
“传言这凌小姐气质出尘,是难得的才女,想必味道定是比萧大人外面的那些莺莺雀雀好的多,萧大人还真是好福气。”
若不是突然出现的人站在自己身旁,萧辰保证拳头已经在君越离的脸上了。
“二皇兄真是好兴致,看来没有将父皇对二皇兄的警告放在心里啊。”
君临淮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周身清冷的气质瑕不掩瑜,君越离也笑了笑,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
“以往只是听说老三与萧大人志同道合,本王还将信将疑,今日见到了,你二人果真是深情厚谊啊。”
萧辰本欲动手,君临淮又上前了一步,笑道:“二皇兄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本王对太子之位没兴趣。”
君越离脸色有些难看,他恨透了君临淮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似乎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事,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萧辰淡淡地瞥了一眼君临淮,嘴角勉强扯出了一抹弧度。
“殿下这是要准备开战了?不与他虚与委蛇了?”
“本王从未与他虚与委蛇,只是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而已。”
“以前是真的没有必要,所以今日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动了你的王妃吗?那看来殿下好事将近啊,先说声恭喜了。”
君临淮蹙了蹙眉,“我知你不想履行婚约,可父皇已经下旨……”
“是兄弟就别提这事,听到就烦,看来我最近太乖了,让我们家老爷子产生幻觉了。”
君临淮轻叹口气,“萧辰,你确实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
“停,我知道你家中有了一个美娇娘是好事,可不要自动带入我,我心里想什么你是知道的。”
君临淮确实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可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萧辰,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打算放下吗?丞相府就你一个独子,即便你不想,可有些责任你必须担着。”
萧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君临淮不必再说下去。
“你说我放不下,你不也是一样?到现在不也还没放下先皇后的死?不过是场意外而已,可你呢,调查了这么多年仍旧不愿接受结果,君临淮,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你放不下自己的母妃,我同样也放不下自己的母亲。”
萧辰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不想掺和你和君越离之间的争抢,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少年时期与我谈天说地,偷跑喝酒的三皇子,你是王爷也罢,是太子也罢,我统统都不在乎。”
萧辰转身离开,君临淮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叫他,只是看着萧辰渐渐模糊的背影,无奈地牵了牵嘴角,他也不知道事情如何会演变成今日这般场景。
帝王赐婚,不管是于丞相府还是于尚书府,都是莫大的殊荣,满城百姓却为之唏嘘,谁人不知尚书府千金知书达礼,温柔娴静,配萧公子这么一个浪荡公子哥着实可惜了。
元尽染一整日都待在王府,君临淮回来的比往常晚了大半个时辰,小宁看她在屋内走来走去,不由得叹气道:“王妃,您要实在忍不住,不如就去哄哄王爷吧,这夫妻过日子,谁先低头不都是一样的吗?”
元尽染瞪了一眼小宁,走过去与她坐下,还抢了她手里的针线活。
“你这丫头老实交代,到底背着我做什么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怎么这会儿都知道夫妻相处之道了?”
小宁闻言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指了指一旁木架之上的书道:“王妃,那些都是你看过的话本子,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喜欢看,里面讲了许多风月之事呢。”
元尽染切了一声,不屑道:“所以才说你们古人可怜,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娱乐设施也没有,连几本像样的小说都找不到,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自己都变得肤浅了。”
“小说是什么?有话本子好看吗?”
“别拿话本子和小说相提并论,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把写穿书系统的作者都抓起来,闲的没事写这玩意,搞得我现在被困在这鬼地方。”
小宁蹙着眉头听她说,不过她听不懂,想来也习惯了元尽染总是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小宁也并未将元尽染的话放在心里。
听到屋外有动静,两人同时转过身去朝屋外张望,兀地瞥到迟涯想逃又来不及逃的身影。
“站住。”
元尽染低叱一声,迟涯只好装作没事似的转过身来,小宁跟着元尽染一同出了房间,在迟涯身前站定。
“你怎么会在这里?君临淮让你来的?他让你来做什么?监视我?”
“王妃言重,属下只是偶然经过,王爷也没有让属下来。”
元尽染闻言眯起眼睛打量迟涯,兀自一笑,“迟涯,你这种老实人连撒谎都不会,还想骗我?老实交代,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你要不说……”
元尽染故意停顿了一下,环着手臂绕着迟涯转了一圈,眼神阴森森的。
“我就找点东西朝你身上一撒,正巧我最近新研制出了一种毒液,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
迟涯是见过元尽染的手段的,上一次她就滴了那么几滴像水的东西在尸体上,瞬间地上的尸体化作了一摊脓水,还冒着黑烟,因此听到元尽染这样一说,顿时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试试。”
元尽染一边说一边装出一副从身上摸东西的动作,迟涯慌忙转身就逃,做暗卫死士这么久了,第一次这么没骨气地逃跑。
“噗哈哈,你看他被吓成什么样了?难道我还真能给他下毒毒死吗?真是个憨憨。”
小宁有些无奈地陪着她笑了笑,心想王妃果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