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宁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元尽染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将小宁打发走了之后,元尽染干脆在窗边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君临淮和曲嫣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
元尽染说到一半又停了嘴,半晌才听得窗外传来一道声音,“会不会什么?”
元尽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往窗边看去,窗外立着的高大人影俨然是君临淮。
“你怎么来了?”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高兴,君临淮面上也露出了笑意,直接翻窗而进,真真切切地看着心里想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元尽染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高兴傻了?”
“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和曲嫣在一起吗?现在可是洞房花烛的时间,你把美人丢下来我这染枫阁,是想做什么?”
元尽染虽嘴上说着,面上却已经笑开了花,君临淮握住她的手,手上传来凉意,牵着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怎么手这样凉?”
“可能是因为天气转凉了吧。”
“改日让人在你屋里添置几个暖炉,晚间歇息的时候也舒服些。”
“君临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个时候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就不能是我想你了?所以才来的吗?”
元尽染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也染上了一抹担忧,“可是你没有去新房,这样会不会落下话柄?曲小姐她……”
“她没事。”
“你怎知她没事?君临淮,女子一生最重要就那么几个日子,你这样说白了就是渣男做派,娶了人家又对人家不管不顾,这让人家怎么想?”
“当初太子妃也没有这般大的反应,难不成太子妃现在还要让自己的夫君去同别的女子洞房?”
闻言元尽染一拳拍在君临淮身上,她是用了力气的,连君临淮都觉得她方才打过的地方有些疼。
“你还好意思提当初的事?新婚之夜把我一个人丢在新房不说,还背着我杀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屠了我自小生长的皇城,君临淮,可没有人像你这般可怕。”
元尽染只是说出事实,君临淮却觉得心都下沉了一截,他最害怕从元尽染的口中听到这件事。
君临放开元尽染的手,一瞬间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被冰冻三尺。
“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这是事实,可我不在意那些人也是事实,君临淮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真的吗?”
“真的,你若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提这事,其实你今夜来,我还挺高兴的,不过就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对,曲嫣也是无辜的,就算不能给她真心,至少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家。”
“所以君临淮,你回去吧,至少今夜你们要一起度过,不能给府中人明日议论曲小姐的机会。”
“染染……”
“去吧,我没事,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我也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不过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偷做其他的事,我一定一包药药死你和曲嫣,记住了吗?”
君临淮这才又恢复了些神色,手中不断把玩着元尽染的小手。
“染染,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也见过曲大小姐了,与她说清楚了,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我会给她太子侧妃的位置,其他的她不会肖想,曲小姐是个识大体的,她也不屑肖想其他的事,所以染染,今夜我们在一起。”
元尽染愣了愣,没想到他竟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有感动,也有无奈。
“君临淮,那要是曲小姐不是一个识大体的,你准备怎么做?”
“我查过了,曲嫣平日里待人温和,也不常参与城中贵女的聚会,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要是没查到你想要的东西,这赐婚的圣旨你还不想接了?可你怎么知道父皇会把曲家小姐许给你,万一是别人呢?”
君临淮笑着摇了摇头,“我查过两个人,凌子悠和曲嫣,父皇的目的太纯粹,不过是为了平衡我和二皇兄以及老四之间的势力。”
“凌家是二皇兄一派,老四一向不重权势,说到底是不想让自己沾染荤腥,曲大人是刑部尚书,为人刚正却也太过执拗,得罪过朝中不少人,想来最大可能便是曲嫣,只是没想到父皇真会做的这么明显。”
元尽染勾唇一笑,她早应该猜到君临淮会这么做了,他一向会给自己留后路。
“父皇也是被逼急了,一开始他只是把你扔出去,作为一颗抵挡胡军的棋子,或许一早的打算是舍弃你这颗棋子,没想到你不仅让胡军退兵,还签了十年的停战协议,父皇被逼无奈只能立你为太子,权衡之后只能出此下策。”
“染染,你这么聪明,以后可一定要替为夫多多谋划了。”
元尽染翻了个白眼,“你这种把别人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小人也需要我来谋划?您老可别折煞我了。”
“染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小人吗?太子一点也不好当,我也是没办法呀。”
元尽染登时觉得君临淮就是一个妖孽,上一秒还是运筹帷幄的小人,下一秒就能让你对他心生怜惜,着实可怕的很。
“君临淮你有病,别来这套,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像什么样子?我看着就恶心。”
“那太子妃可还觉得我是一个小人。”
元尽染的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自己要继续说他是一个小人,今夜都别想睡觉了。
“不是不是,我们家太子殿下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这样说好不好?”
君临淮又蹙眉,元尽染见状简直想一把掐死这个妖孽。
“夫人,我觉得你好像在敷衍我。”
元尽染暗自翻了个白眼,真是要了命了这妖孽,还软硬不吃。
“君临淮你最好别闹,不然本姑娘有的是法子治你,你要再这样别扭下去,自己滚回承德殿。”
闻言君临淮立刻收起那副让人恶寒的态度,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作,他自己回过神来都觉得自己就是恶心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