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衣看向于嬷嬷,后者已然吓的不知所措了,只是红着眼朝任紫衣摇头。
“怎么?下不去手?”
元尽染声音变冷,任紫衣深吸一口气,起身朝于嬷嬷走去。
“掌事,掌事你不能这样,我是……”
于嬷嬷话还没有说完,任紫衣忽然蹲下身去,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于嬷嬷倒是也不再反抗,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院里传来于嬷嬷惨叫的声音,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元尽染全程像是没有听到于嬷嬷惨叫声似的,她身侧候着的小宁倒是吓的一愣一愣的。
看着被人拖下去的于嬷嬷,元尽染假装心疼地叹了口气,小宁咽了咽口水,这看着可真疼啊。
“好了,这事结束了,咱们就来算算之前的账吧。”
元尽染往后靠了靠,一派慵懒的模样,任紫衣双手紧握成拳,有些愤恨地看了一眼元尽染。
“还请王妃明示。”
“先前我家小宁在这取了一件衣裙,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身为王妃来制衣阁取一件衣裙也能让我家小宁遭到你制衣阁的毒打。”
任紫衣焦急地瞥了一眼站在元尽染身侧的小宁,自然认出来她就是月前来制衣阁的小丫头。
“奴婢不明白王妃的意思,我并不知此事,就连王妃说的小宁我也不知道是谁啊,王妃莫要冤枉了我才好。”
元尽染脸色一寒,声音也冷了几分,“是吗?那你好好看看我家小宁,看你这心里是不是能想起来这桩事。”
元尽染拉过小宁让任紫衣看,任紫衣连忙俯首,“王妃恕罪,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还请王妃明察。”
“不用明查了,小宁你仔细看看,那日打你的人可有在这屋里的?”
小宁怯懦地看了看元尽染,有些不敢动,元尽染推了她一下,她才上前仔细端详着屋内的人。
“回王妃的话,那日动手打我的人不在这里,制衣阁的人都称呼她为尚姑姑。”
闻言任紫衣松了口气。
“听到了吗?把尚姑姑给我找来。”
任紫衣上前一步跪在元尽染面前,声音颤抖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尚姑姑她已于三日前暴病而亡,奴婢实在是没办法找来。”
元尽染面色已然冷到了极致,看来这个任紫衣果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死了?”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是。”
“为何突然暴毙而亡?这个尚姑姑以往可有什么病史?”
“回王妃的话,尚姑姑她是突发疾病,去的突然,奴婢也不知她是否有病史。”
“任紫衣,你身为制衣阁的主子,死了一个人倒是泰然自若,为何知情不报?”
“王妃,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尚姑姑的死讯。”
这话挑明了只有她一人不知,与这王府格格不入,甚至是空有王妃之名,没有王妃之实。
“小宁,那日还有谁?既然死了一个,其他人就更不能放过了。”
元尽染示意小宁继续说话,小宁无奈只能道:“那日是尚姑姑吩咐几个女婢将我压制住,由她动手。”
“还记得是哪几个女婢押着你吗?找出来,打回去,今日我给你做主。”
“可以吗?”
“今天咱们就是来报仇的,有何不可?你只管做,有事我给你顶着。”
小宁鼓足勇气点了点头,转身在屋内众人寻找,不一会儿便认出了四个女婢。
“回王妃的话,那日就是她们押着我。”
元尽染在四人之间扫视了一圈,看她们微微颤抖的身子,不由得好笑。
“既然知道害怕,就不要随意欺侮别人,以后你们记好了,小宁是我的人,自有我护着,敢动她的人,自然也要有胆量承受后果。”
其中有一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其余三人愣了一瞬也跟着跪下去。
“王妃饶命,我们也是服从命令,尚姑姑是我们的主子,主子的命令怎么能不听呢?”
“这么说你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你就不怕尚姑姑晚上来找你?”
最后两个字元尽故意压低声音,小丫头被吓的瘫软在地,元尽染捂着嘴笑笑。
“小宁你说,想怎么罚她们?”
“王妃,怎样做都可以吗?”
“自然,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谢王妃,”小宁晃悠着走到四人面前,颇为得意,“那日我挨了四个巴掌,这样吧,你们两两合作,互相打对方四巴掌,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话音刚落已经想起了重重的巴掌声,小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人果真很坏,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与姐妹翻脸。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闹剧结束,元尽染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离开。
“今日就当给你们一个警告,往后可不要看谁好欺负就一个劲儿地欺负,这王府最看重规矩了,可不要再以下犯上乱了规矩。”
任紫衣咬牙,脸色快要挂不住了,“恭送王妃。”
元尽染很满意地走了,来制衣阁忙活了这一圈果真很爽。
元尽染走后,任紫衣彻底压抑不住自己,甩手摔了好几个花瓶。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亡国公主而已,真在我面前摆王妃架子,她也不看看王爷是不是这能看上她。”
此时突然有一个老嬷嬷上前,一举一动格外成熟稳重。
“小姐,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能辜负皇后娘娘的期盼。”
提到皇后娘娘任紫衣才有所收敛,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嬷嬷放心,我知道了,定然不会辜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回到染枫阁,小宁却有些担忧。
“今日报了仇,你为何还是不开心?”
“王妃,我们今日这样兴师动众的,王爷知道了可怎么办?”
“知道了好啊,我不好惹这件事的确该让全王府的人都知道,若她任紫衣能传的全府皆知才好呢。”
小宁叹了口气,“王妃可知道这位任掌事是谁?咱们得罪了她,以后未必好过。”
“我管她是谁呢,再说了她不就是一个掌事吗?我才是王妃。”
“听说她是皇上亲自替王爷物色的,进府的第二日便当上了制衣阁的掌事。”
“亲自物色?物色什么?物色她做王爷的妾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