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这是打算去哪?”
元尽染一愣,也忘了继续装下去,转身一脸惊愕地盯着对方,只见君临淮叹了口气,无奈地拉着她坐下。
“你怎么知道是我?穿成这样也能认出来?而且我还特地压低了声音,这也认得出来?”
“染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君临淮果真神色凝重,像是生气了。
元尽染连忙扬起笑容,还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她怕一会儿某人生气会打他。
“知道啊,我自己干出来的事我自己能不知道?”
她才刚挪开一点距离,下一刻被某人报复性地又拽了回去。
“别打,我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不能打。”
元尽染用手护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去看君临淮的眼睛,却又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
“染染,这次很危险,我不能带你去,你不该来。”
见他没有打自己的打算,元尽染总算是放下心来,放开自己的脑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我才来的,不把你带在身边总觉得不太放心,所以就跟来了,这样至少遇到事情的时候我能在你身旁,也能保护你了。”
“本王不需要你的保护。”
“你需要,不止现在,以后也需要我的保护。”
开玩笑,他可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只有完成了任务他才能回去,在他当上皇帝之前,就是她死了也不能让君临淮死,因此元尽染早早就决定了以后不管他去哪,身边一定有自己跟着。
君临淮蹙眉,仍旧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要真想回去就不会跟来了,而且我要真想回去也不用你让人送我回去,我是特意跟来的,为此我可是一晚没睡,赶了一夜的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听你的话回去?”
“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出征的前一夜,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打算带上我,所以我就自己跟来了。”
“你……”
“别说教训我的话,是你一开始就要把我丢下的,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君临淮皱眉看着她,对她当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你也别总是想让我回去了,你和萧辰都不在,我的处境比上战场还要危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子,肯定会和君越离撕破脸,你就不怕他背着你把我弄死吗?”
“莫要胡说。”
君临淮眉梢一紧,越发地不知该说什么,偏的元尽染还抓紧了机会,一个劲儿地在他身旁说着。
“你想想夫君,我之前可是得罪过君越离的,他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先前是因为你护着我,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说不定这次就趁着你去北境会对我下黑手,我可玩不来这套的。”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元尽染连忙双手缠上他的胳膊,故作疲累的模样。
“君临淮,我今天背着包袱走了很多路,我脚都要断了,现在又饿又困,我也不敢去别的营帐睡觉,你能不能先不说赶我走的话,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我还想睡觉,你看看我的眼睛,都有黑眼圈了。”
她的声音酥酥软软的,人也像是没了骨头一般靠在他身上,不得不说这招对君临淮来说是真的管用,原本还有些生气,她就只是服软了一下就不忍再说她半个字。
“走吧。”
君临淮起身,伸手去拉元尽染,后者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是欢喜地将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上。
进去的时候刚巧碰到萧辰打着呵欠从里面出来,看到元尽染的时候吓了一跳。
“小王妃?你怎么在这里?”
元尽染冲他笑了笑,越过她径直走向榻边,很是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啊,舒服。”
萧辰看看元尽染,又看看君临淮,“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她怎么在这里?”
“我自己跟来的。”
元尽染坐直身子,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的壮举,就连萧辰听了都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小王妃不愧是女中豪杰,一个人也敢走夜路,你就不怕遇上些不该遇上的东西?”
“你才是脏东西呢,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听不懂。”
“听不懂就正常了,萧大人,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在我的夫君房里是想要做什么?”
元尽染刻意咬重了我的夫君几个字,萧辰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无趣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内只剩下元尽染和君临淮两人,元尽染这才又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往旁边挪了挪,招呼着君临淮和她坐在一处。
“过来坐呀,站着多累?”
“不是说饿了吗?”
“现在好像又不饿了,我和将士们一起吃了晚饭。”
君临淮敛了敛眸色,提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元尽染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做什么?”
“夫君,你不要生气了嘛,我也是关心你嘛,我们是夫妻,都说夫妻一体,做人娘子,最重要的就是讲义气了,作为你的娘子,我自是要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君临淮被她的态度弄的忍俊不禁,平日里那般高傲的人,竟也有这么放下姿态的时候。
“你在我无法安心作战。”
“安心安心,我的武功你也知道,自保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我这次带了许多毒药,你也知道我的毒药威力很大的,要是我打不过就立马逃跑,绝对不让你担心。”
君临淮不说话,元尽染又接着说道:“而且带上我你也不吃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奋勇杀敌呢,要是将士们中毒了我还能帮着解解毒什么的,这军队又没有女子,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给你们做饭。”
君临淮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元尽染连忙笑道:“叹气就代表你妥协了,妥协了就代表你愿意带上我了。”
“我何时……”
“好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该休息了,明日还要赶路,夫君早些休息。”
元尽染连忙翻身上床,还特地往里面挪了挪,留下了一大半的空间在外面,一脸乖巧地看着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的某人。
犹豫了好一会儿,君临淮终是没有办法,只得被她拽着躺了上去,偏的某人还不识相,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