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是我国本土教派,以“道”为最高信仰,把古代的神仙思想,和道家学说,包括鬼神祭祀,占卜符箓,以及禁咒,谶纬,为核心内容,多方面开枝散叶,以此为修炼根基,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九流分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三等,符合道中三生万物,生生不息,所以九流之辈,虽不同于三教,却与三教贯通表里,不分生死,毛皮依存。
最早有关“上中下”九流之说,源于《七略》一书。此书中,将天下学说分为九流十家。
在《七略》一书中,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名家、杂家、农家、纵横家、阴阳家。为九流十家,九流之外的,便是小说家。
所以,但凡搞文学创作的,皆已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列。
江湖古籍记载,上九流俗语: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八举,九解元。
此为上九流之说。
中九流俗语: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流弹唱,六流金,七僧,八道,九棋琴。
六流金指的就是占卜相命,算卦,看风水。
三流丹青,四流皮。丹青指的是书画,皮,指的是皮影戏。
下九流俗语: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除此之外,还有五行八匠。
五行指,车行、船行、店铺行、脚行、衙役行。
八匠指,金匠、银匠、铜匠、铁匠、锡匠、木匠、瓦匠、石匠。
邪家在江湖上属于中九流,虽说与上九流,三教相比,还是差的远,但却是整个九流派系中,最为神秘的职业之一。
我回忆之际,并没有注意马良的表情。
可能是过于投入,以至于马良推了我几下,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干我们这一行,讲的就是义气,你放心,兄弟我不会让你白忙活。”马良的话是在安慰我,完全认定是他自己的一席话震惊到了我。
毕竟,盗墓贼名声虽不咋得,却自带气场,跟恐怖,邪恶,犯罪,黑暗,阴冷,暴发户,直接挂钩。
“咱们还是早点出去吧。”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去管王成了,如果没猜错,王成这斯跟马良属于八斤八两的货色。
我不相信他被液体箱子里的气体给毒死了,他一定是趁机脱身,发自己的财去了。
想来,一开始,他们就各有心思。
只有我傻不拉几,被人当成驴子使唤。
“不急这一时,既然已经下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马良说着,还是把视线落在了泡尸池中的降魔金珠上。
却被一旁的丁六叔冷声打断。“别看了,那东西你带不走。哪怕带走了,江湖上也没人敢要。”
我不明白,为什么黄金打造的金珠,市面上居然没敢要。
马良迷糊一笑,硬撑着尴尬,说道:“丁六叔,这东西为什么不能带走?你说的降魔金珠是什么东西?跟咱们这次要找的东西有关?”
丁六叔依然戴着那张死人脸面具,看不出是何表情,声音低沉道:“当年封住这儿的是龙虎山的洞真道长,此人精通玄术,六十多岁依然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
传说,他领悟了丹道。
降魔金珠便是他亲手打造,用来镇压这儿的鬼子阴魂用的。虽说被你们误打误撞给破坏了,但内部机关并未损坏,道上人说,降魔金珠里藏有一枚镇邪尸丹,用以吸纳地下尸气,避免附近村落遭到邪祟阴魂的干扰。
如果破坏取走,必乱人心。”
我心里琢磨着,洞真道长既然精通玄术,又领悟丹道,还有还老还童的手段,岂不是说,他活了许多年。
难道,他就是当年参加过马家老爷组织的那场盗取明朝皇陵的高人?
恍然中,我好像窥视到了其中的一丝内幕。
我感觉只要搞清楚马良和丁六叔寻找的东西是什么,便能由此推断出事情的大概脉络。
这件事情的背后,好像藏着一件天大的秘密。
而且可以肯定,这是一件跨越了时间线的隐秘大事,邪家也曾经被卷入其中。
并非我杞人忧天,而是通过旁枝末节,嗅出了其中的味儿。
如果没有听丁六叔讲述洞真道人的事,我便不会联想到马家老爷为了给他小女儿马夕月续命,而动了明朝陵墓的事。
我看向丁六叔,马良问的话里头,丁六叔只回答了上半句,至于后面,马良问的那句‘此次下来要找的东西是否跟降魔金珠有关?’却是没有得到丁六叔的回应。
马良听了之后,没有再问,他求的是财,关心的方向与我并不相同,所以思考的角度也跟我大相径庭。
丁六叔不回答,一定有他的道理。
有些事情,问多了,是禁忌,对他没有好处。
他不问,并不表示我不想知道。
从马良手中接过雷木剑和仅剩下的一张符纸,我随口提了一句。“你们找的东西和当年的洞真道人有关?”
为了不引起丁六叔的反感,我问话时十分的随意,即是不经意间的一句好奇,也是对马良之前问话的一个追问。
神出鬼没的丁六叔转过死人面具,盯着我看了几秒,是何神态我不知道,但他的语气依然冰冷,“不该问的别问,问多了,会死人。”
他的语气极重。
气氛有些凝重,还是马良解为围。“邪风,不是我不告诉你,其实,我跟丁六叔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知道是个盒子。之前我怀疑那东西跟降魔金珠有关,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说完,拉着我朝外走。
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白天的时候,爷爷从书架上拿出来一个神秘盒子,说是有四百多年了,而且盒子底部还有我邪风的名讳,以及几组看不懂的符号。
此时,马良说他们找的东西是一个盒子,由不得我不乱想。
这里面究竟是有联系,还是巧合?
爷爷说,盒子是由马家后人送给他的,他打不开,所以送给了我,希望我有一天能打开它。
可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爷爷好像知道一些隐晦之事,但他并不方便说出来,所以才用这个办法,让我自己去摸索。
思索片刻。
脑子一阵晕眩,感觉这事涉及到的面太大,让我有一种吞不下去的无力感。
扶着墓道,马良和我一前一后,走出不远,丁六叔手中提着的死气风灯,忽然熄灭,阴风陡起,如堕冰窟。
我看得真切,漆黑的墓道尽头,站着一个明朝老太监,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干尸老猫,侧身挡住了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