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年183年,冬岁。
“恩师,快来!”几个学子拉着百里洛,新年无师长这是老辈传下来的,所以他们才如此胆大。
“你们年轻人玩!你们玩!”百里洛被拉着,拒绝不了,其实想想自己的年龄,似曾也才二十出头。
“百里先生!”席间所有人起身相迎,“百里先生真是年轻啊!这舞跳的也是很好!”
“先生真是舞蹈的天才,这脚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谬赞!谬赞!”百里洛心知肚明,这就是大秧歌能跳不好?
席间,有一村民急忙跑过,与村长细语低估了两句,李智顿时面目失色。
“百里先生!借一步说话!”朱智有些惶恐,“刚才村探报来,几十里的几百户已经被流民抢劫一空。更有甚者,他们以马车运量,似乎还有存积地点。”
“以马车运?”百里洛听上去就无奈,流民都是饿的找不到吃的才离开家园,走一路吃一路,所到之处书不裹皮,地不落草,怎么会富有的有马拉车,基本上都是人拉着车,车上是遗弃不了的年迈父母。
“哎!造化弄人啊!”朱智叹道,“前些日我刚将村名交至县丞,年初就应该落户村寨。没想到,遇到这乱世!”
“李兄莫慌,我倒是有一妙计!”百里洛吩咐道,“唤几个村长,铁匠、壮汉。我们一起去私塾商议……”
私塾内,数百人连夜待命。
“今日除夕,本应该在家陪妻儿老小守岁渡年。但乱民已在十几里之外,随时威胁着我们的村庄!”这是百里洛让李智讲的,“我们五个村紧连在一起,虽然日下争执不断,但就此大难之际,希望大家放下恩怨!保卫我们的家园,才能有来年的风调雨顺,安居乐业!”
众人高呼!火光冲天。五个村落的男女老少只要能拿的动锄镐的,都参加了战斗。10人一队,50人一排埋伏在村外等待着流民的到来。午夜正时,一群马车畏畏缩缩的进了村。
“再近一点……”正好让百里洛和朱智带领的一队人马给逮着了。
“站住!”黑压压的村民围上来,包围住了马车队。
让所有人吃惊的是,马队流民竟然在马车上拿出了刀剑斧钺。这一亮兵器把众人吓了一跳。
“放下武器!”
“再不让开!休怪我门不客气!”
双方越争执声音越大,围上来的村民也就越多。整个马队有50人左右,面对着一层外一层的民众,没有人敢动手,也只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
“绑了!”李智命令道,“先生,怎么看?”
“绝对不是流民!也不是马匪之类!”百里洛思虑了半晌,“倒是像官兵的做派!不要声张,先关押起来。我们再聚商议。”
“好!”李智跟着押送到私塾,也只有那里能绑的了如此多的强盗之徒。
百里洛呆在村口沉思,他也是在等茂英带信回来,如若是真那么他的猜想也八九不离十了。
“恩师,果真和你说的不错。有一只流民已经穿过戈壁。正在向我们村方向赶来。他们没有指定的地方去,来咱们村偶然多一些。”茂英气喘吁吁,显然一直在跑路。
“有多少人?”
“至少三千人,七百多户。”茂英有些哽咽,“那些都是可怜之人,主公是想救他们吗?”
“看天意吧!”百里洛如果没有猜错,这些人和他一样也都是那个世界来的人。
“茂英先谢过主公大恩!”茂英从未见过如此食不果腹,衣无完衣之人。
“茂英,今日你能替百姓请命,为师很欣慰。”百里洛盘算着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样唱。“还希望日后不要忘了这份心念的好!”
“徒弟记下了!”茂英看过身后,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梦都没梦到过的噩梦,如此之饥荒,人食人已是常态,什么人性之道那都是枉然的徒劳。
“朱兄,审问出来什么了?”百里洛看着在门外转悠的李智一行人。
“你可来了!我们都没敢进去!”朱智说道,“刚才火光太暗,没有看清楚。这带头之人乃县丞心腹车马将田成立!”
“你是说,刚才我们拦截下来的马匪竟然是县丞的人马?”百里洛怎会想到小小县丞竟然做如此狂妄之事,“这事还需另做打算,我们借一屋商量!”
已是黎明,屋里已经泛起亮光。但是,谁也没有说话。百里洛坐在上座沉思着,其他人看着他,眼都不敢眨一下。这岂不是缴了皇上老子的好事?太岁头上动土,他们这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县丞能让他们久活?
“事以致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容我先去审问一番,如是再做打算不晚。”百里洛考虑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的办法。
“孙铁匠,你跟着百里先生。保护他安全。”李智吩咐道。
“不用!人多了反而误事!”百里洛推掉,有一事他没有想明白,身为一届县丞竟涉雷霆之事,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们最好放了我!”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田成立,见百里洛进门,大喊着。
“被如此绑着还不老实!”百里洛立即变了脸面,“他们不敢杀你,不一定我不敢!”
“你!”田成立看着面不改色的百里洛,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要是你老实说,我还考虑给你留个全尸!”百里洛大刀一扔,“我问你,之前的粮食都运往哪里了?!”
“县城西边有个大宅院,那里外墙三座,内墙三座,座座五丈高。是几个土绅、地豪和官老爷一起建的!”
“县里面是不是年前涌入很多流民?”百里洛问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
“年前是有些,但是现在少了……”田成立记着县丞与他说的,不可把流民的事情往外透露。
“你在撒谎!”百里洛也是故意问这么简单明了的问题,越是简单的问题越能暴露人心险恶,“好了!恕我不能给你全尸!”
“你!说话不算话!你给我回来!”最痛苦的莫过于告诉他即将要死,可是还是让他等着。
回到聚事厅的百里洛委婉的说道,“看来,天下早已大乱!我们只是刚刚知道而已!现在的达官贵族都已经做退路了!”
“啊!先生,这可怎么办?”所有人你都在七嘴八舌讨论着。
“只有一个办法!把整件事都推在一人身上!”百里洛说道,“只能推到我身上,这样你们才能脱辞罪名。”
“这可万万不能!”朱智急忙阻止,他也害怕有贪生怕死之徒支持百里先生这样做,“就算你一人可以顶,但这事太大!恐怕也不许你顶。”
百里洛闭上眼,直说了四个字:“**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