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我听张又人说，你是古武林家的子弟。你们古武家族和那些世俗武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一路上，秦书的脑袋就像装了个小马达，不停地琢磨着古武家族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居然能超脱于世俗之上，他没见过就算了，这见到了才知道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古武家族？”林瑶一听，正迈着的小碎步猛地一顿，眼睛里一片茫然，“是张又人跟你说的？”她又特意追问了一句，要再确认一下。
要知道在林瑶心里，张又人和张善人那可是天差地别。她打心眼里把张又人当成最亲的家人。在无尽的岁月中，都是张又人在身边陪着她，算起来，可比那位所谓真身陪伴时间更长！
再说了，张又人作为老张头的真魂分身，和老张头确实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如果是张又人说出的话，林瑶也会不遗余力帮他圆。所以，她才想着再确认确认。
“是啊，怎么，你不知道？”秦书眼尖，一下就捕捉到林瑶眼神里的疑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不会吧，又被张又人那家伙给忽悠了？他差点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妈的又着了他的道！
秦书正说着，林瑶眼珠子滴溜一转，眼神里瞬间多了一丝狡黠：“什么古武世家，你说的是古神族吧？老张这家伙，怎么把我们古神族说得这么土里土气的，为了让你好懂？还是怕把你吓着了？”
“古神族？”秦书一听，浑身跟过了电似的，猛地一哆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觉得这古神族肯定真实存在，那感觉就跟刻在骨子里似的，
“嗯……你们内部说法还不一样？这个名字确实霸气。对了，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一直待在这？”
林瑶还真没想到秦书这么好“忽悠”，本来都在肚子里打好了一箩筐的“草稿”，准备大显身手编个宏大的故事，结果这下全派不上用场了，
“我消失很久了吗？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我啦？”说着，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书。
这一下可把秦书整的瞬间脸红，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这谁能料到，原本就是朋友间的普通寒暄，林瑶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秦书一下子就被“将”住了，卡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呗。你这人，思想不单纯啊，哈哈哈！”林瑶看着秦书那一脸纠结，脸上都笑开了花，这反应太逗了。
秦书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自己想啥呢，着了道真是，赶忙张嘴补救：“想啊，那必须想啊！我的好战友，没了你，我不知道多难受？还是有你好啊，多个人多个肉盾，是不是。”
“切，鬼才信你！等下，你说谁是肉盾！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对了，那天……”林瑶看着秦书，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真的很后悔，为什么那天听了张善人的话，临阵退缩了，如果当时自己能勇敢地和秦书站在一起......
那天...秦书怎么会不知道林瑶指的是什么时候啊，因为也是那天下飞机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林瑶了。
“那天呐……”经林瑶这么一提，那晚的场景跟放电影似的，“唰”地一下又在秦书脑海里浮现出来，如果可以，他不想反复记起，“林老爷子失踪，林家族人，除了逸风，全都…全都...”
秦书始终不愿说出那几个字，对于林家来说，对于他来说，这几个字都太过残忍。
“怎么可能！谁打得过林老爷子！”林瑶的反应比秦书还夸张，确实她那晚消失后，就一直窝在昊天宫里，对外头发生的事儿，那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要说对林家其他人，林瑶可能感情没那么深，可林峰老爷子那可是在渝州城力挽狂澜，救过她和秦书的命啊。
哪怕她是在天庭长大的仙二代，对林老爷子那也是有打心底有几分佩服。
“林老爷子……”不知不觉，林瑶脸颊上已经挂了两道泪痕，“对不起，秦书，要是我那天能跟你一块儿……说不定……”
知道了这个噩耗的林瑶，对那天自己的突然离开更加的自责。都怪张善人当时挡在自己跟前，要是换成张又人，肯定不会这么干！他一定会让自己陪着秦书，战到最后一刻！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赶到的时候，战斗早就结束了。”秦书说着，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林瑶轻轻地挽着他胳膊，能感觉到他肌肉在止不住地颤抖。
“司马家，会血债血偿的。”秦书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好了，别说这些了。倒是你们古神族，现在灵气都复苏了，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你说的是凡间，还是另有玄机呀？”秦书这用词有点暧昧啊，林瑶都摸不准，秦书嘴里外面的世界指的是域外，还是世俗人间。
“嗯？那肯定是人间啊！难不成除了人间，你们还能跑去别的世界溜达？”秦书这一下算是敏锐，听出了林瑶话里有话。
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啥都不懂的愣头青了。地狱另一端神秘空间，紫薇大帝所在的天外战场，对他而言，这都是两眼一抹黑的陌生世界。
“喔，人间，没啥特别的事，我们一般都不爱往那儿跑。去了也白搭，实力都施展不开。上次要不是天地规则压着，我能打不过那个什么白潜？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瑶一想起在人间打架时束手束脚的憋屈样，就气得直跺脚。说实在的，要不是当初对秦书这个天庭客服负责人充满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才懒得去凡间凑这热闹。
对林瑶来说，红尘炼心，关键在于磨炼心境。她在昆仑虚里，就能感受到凡人世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而对一直修炼太上忘情道的她来说，她的真身本就要远离凡尘，遗世独立。
可张又人都想不到，这丫头就这么出去了一趟，心境就像平静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乱了。对于修炼太上忘情道的人而言，这心境的波动，可能就是要命的死劫。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林瑶，你到底什么实力啊？是天境，还是陆地神仙？”秦书也是最近才知道，天境之上还有陆地神仙境，听林瑶这么一说，对她真正的能耐，也充满了好奇。
林瑶眼睛滴溜一转，双手俏皮地背在身后，像只活泼的小鹿往前蹦跶两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
“悄悄告诉你，我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踏入至高之境了！是不是超厉害？”说罢，还冲秦书狡黠地眨眨眼，心里暗忖，反正这家伙肯定不会信的，就当逗他玩玩咯。
在林瑶的认知里，秦书对神仙境界这一块，估计也就一知半解。可她哪晓得，秦书在被九劫封天之前，距离那至高之境，同样只差临门一脚。
“九天玄仙？你是神仙？”秦书嘴巴比脑子快，下意识就喊了出来。喊完他才回过神，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再瞅瞅自己身处的昊天宫，扶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林瑶说的话，眼神之中怀疑的光芒越来越盛：“等等！林瑶，这里...该不会是天庭吧！”
嗯？秦书这反应，就跟一道闪电，“嗖”地一下，把林瑶劈得措手不及。这下可完犊子了，她脑子飞速运转，赶紧补救：
“神仙……神仙哪有那么好当的啊，你想什么呢！至高之境就是比陆地神仙境界还高那么一丢丢，嗯？我们也称作神境或者半仙，你以前没听说过啊……”
林瑶这会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心里那叫一个慌。张又人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反复跟她说，在秦书面前，绝对不能暴露天庭的身份。
这下好了，自己该不会把张又人给坑惨了吧？她心里一边“突突”直跳，一边暗自念叨：“张又人啊张又人，要是真把你坑了，你也会原谅本仙女的，对吧？”
半仙？这个境界秦书倒是从天兵王凡嘴里听说过。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瑶，谁也看不出来秦书到底有没有起疑心：“这么说来，你马上就要成仙了？”
就在林瑶绞尽脑汁，准备信口胡诌的时候，张善人跟个及时雨似的走了过来。林瑶顿时长舒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扑通”一下落了地。
虽说她平时不太待见张善人，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办事儿还是挺靠谱的，这点没得说。
“瑶瑶，秦书，张又人那边给我传话了，晚饭马上就做好了，让我喊你们赶紧去入席。”
张善人看了林瑶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迎到秦书跟前：“秦书，快走吧，去晚了，张又人那家伙，又搁哪叨叨叨，说我们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