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潜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书和林瑶，继续说道。
“后来，无极少爷找到了我，他许诺我，要将司马家那精妙绝伦的剑谱赠于我。最终他也信守了诺言，若无此剑法，我恐怕至今仍无法突破至天境。因此，于我而言，无极少爷便是我的大恩人。”白潜的话语中充满着坚定。
“或许，我们大半辈子皆是在各自的善恶观念中徘徊，无人能握有那把裁定对错的绝对标尺，判定何为正义，何为……”白潜的话语微微一顿，似乎在思索着更为贴切的表述。
秦书对于白潜这一番言论，充满了不屑，司马无极罪无可恕，没有什么可争辩的，反驳的话语脱口而出：“自欺欺人！你觉得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依然在助纣为虐！”
白潜缓缓闭上了眼睛，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随之沉寂，“世间罪恶，如繁星点点，浩瀚无垠，岂是人力所能尽除？我只循心而动，做我认为该做之事，善恶之分，在我心中，已然模糊成一片混沌。”他的声音平和而深邃，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与无奈，“更何况，你对那无极学院的这些学生，真的了解吗？”
“什么意思，他们不就是一些无辜孩子，还能有什么不同？”秦书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白潜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在的空气中缓缓荡漾开来。“正因如此，你们才不懂得世间善恶的微妙界限。倘若我告诉你，这群孩子中，十有八九出身显赫，却非什么纯真良善之辈，而是各自家族为求和平而拱手献给司马家的“筹码”。”
”他们以势压人，肆意欺压那些平凡的孩子，更有甚者……双手……早已被无辜者的鲜血染红……试问，在这样的真相面前，你心中的那份对纯真孩童的怜爱与幻想，还能依旧不变，不被撼动吗？
白潜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秦书和林瑶的心上。秦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可能……”秦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些孩子，他们……他们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这一刻秦书的内心开始挣扎，不敢相信，他以为需要拯救的无辜者，实际上也可能是罪恶的制造者。
林瑶也是一脸的震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他们只是孩子啊，怎么会……”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很快，秦书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给他们定罪。”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他们或许做了错事，但谁有资格决定他们的命运？不是我们，也不是司马家，而是法律。”
秦书的胸膛剧烈起伏，“我们不是审判者，我们没有权力决定谁对谁错，谁生谁死。”看着白潜，秦书的那份动摇迅速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即便他们真的背负了罪孽，那也应交给公正的法则去裁决，每个孩子背后，或许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他们的未来，应由自己书写，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呵呵，还真是天真得可笑。”白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笑，“在这个世界，法律不过是强者的游戏规则。对于那些出身显赫的孩子来说，法律不过是一张废纸。他们可以肆意妄为，而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再者说，你我又有何不同？你所谓的正义，不也是绕过法律的框架，私下里进行的裁决吗？在这点上，你和我谁又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对方？司马涛，难道就不该被正义的天平称量，非得由你斩断他的罪恶，来做这个看起来高尚的执法者？”
秦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和对方成为了一类人吗？
“我……我跟你不一样！”秦书几乎是对着白潜吼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秦书的心脏砰砰直跳，那种抽搐感让他感到窒息。脑海里一片混乱，拼命地想要理清思绪，想要找出自己和白潜之间的不同。“我……我只是在阻止罪恶啊！”秦书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倔强。
“哈哈，你的武力，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把镇压的利刃，”白潜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罢了罢了，今天让你们死的明白，也算是我最后的慈悲。这场闹剧了，是时候落下帷幕了。”白潜手中的天剑再次被缓缓举起，剑尖直指秦书和林瑶。
“天剑--白潜，好久不见，不知道你可还记得老夫！”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突然自天空之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空中回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白潜的动作猛地一滞，他手中的天剑为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能够让他天剑为之一顿的人，绝对不是普通武者。“御空？天境宗师吗？是谁？”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秦书和林瑶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会有人出现。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天空，想要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声音……”躺在地上的秦书喃喃自语。
【作者题外话】：是谁呢，是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