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同志!"老爹脑壳刚杵出窗户,秦书就觉着血管跟滚油锅似的炸开了花。这热乎劲来得邪性,要不是现在五感灵得跟警犬似的,还真逮不着这转瞬即逝的蹊跷——这哪是见着亲爹该有的反应?
"哎哟,这不是老秦同志嘛,没有的事哈!"秦书脚跟一旋靠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咧嘴笑。
"我的饺子呢,还没来得及去喂狗吧?今儿路上撞见俩赖皮狗,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脱,这会儿肠子都饿得打蝴蝶结了!"
“对了,老妈,厕所在哪,憋不住了!”差点忘了一泡尿已在他体内蓄势待发多时,刚进门光顾着惊叹老妈的绝世容颜了,都耽误正事了。
“咋的?996把你脑壳整坏掉了?上次来不是都带着你到处看了吗!”唐婉也是觉得奇怪,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咋了,先是不记得门牌,现在连家里厕所也不知道在哪里。
“哎哟,老妈,先别说这个,快点,快点,要憋不住了!”秦书两腿一夹当场表演尿遁,鞋子直在瓷砖上滋啦滋啦直打滑,他心里也直犯嘀咕,这房子我来过?!咋老妈说得跟他二进宫似的?
“直走左转再左转就到了,你这孩子,二十好几还跟穿开裆裤似的!”唐婉掩嘴轻轻的笑道,抄起擀面杖假装敲打秦书的屁股。
秦书夹着裆跟螃蟹似的横着挪,冷不丁瞅见楼梯口全家福。照片里穿学士服的自己正呲着大牙花子不知道笑的多开心,他没想到这张照片居然会在这里。
解决完了问题,秦书瘫在碎花沙发里挠头,刚刚的问题他还迷糊着呢,“妈,这地是不是老费钱了!唐女士您这是被资本割韭菜了啊!
"他突然鲤鱼打挺坐直,"再说了,我啥时候来过这里?上月你和爸不才在视频里跟我说咱家中大奖了,当时都没说有这房子咧?"
“臭小子,反了你了,还数落起爸妈来了!”唐婉抓起一把瓜子壳天女散花似的砸过去,“小兔崽子,在老妈面前还装什么蒜!就十五号那会,是谁抱着我哭得鼻涕泡直冒?说世上只有妈妈好!”
秦书本能地偏头躲避,瓜子壳噼里啪啦地落在周围的桌面上,有的甚至反弹起来,跳到了他的发梢上。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老妈,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怎么现在觉得丢人了!真别说当时你比现在好多了,现在就知道皮!”唐婉眼睛一瞪,她站起身,双手叉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仿佛要将秦书这些年所有的“罪行”都翻出来数落一遍。
额,难道是仙偶?秦书看着老妈真挚的眼神,没来由的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他不明白,自己元神离体的时间仙偶难道还可以自由的操控他的身体吗,还是说只是一个意外?
"秦书,赶紧来,趁热乎着!好久没下厨了,尝尝爸的手艺退步了没!"秦天手里搪瓷盘堆着二十来个肚皮滚圆的饺子,个个头顶金灿灿的焦痂,活像被雷劈过的元宝。
秦书两指一掐直接拎起个"金元宝",烫得在掌心直打转:"哎哟!老秦同志这手艺..."话没说完被肉汁烫得直吐舌头,"能去夜市摆摊了!不过怎么滴,中大奖了,这位同志是懈怠了啊!”
“是啊,秦家大爷嘛,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中了‘大奖’后,那架子,啧啧,比谁都大。还亲自下厨?哼,怕是整个华城五星级大厨都排着队等你爸点单呢!”唐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某人哪里还记得,当年在县城里那个简陋出租屋,握着铲子,一脸认真地说要给我做一辈子饭的愣头青是谁喔?”秦书看着自己老妈挑了挑眉,便已知老爸肯定惹祸了!
“爸,老实点交代,啥情况!不就中了点钱吗,听妈这意思,您肯定为老不尊,是谁赶紧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嘿嘿嘿!”他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一回家就有瓜的这种感觉,刺激!
“去去去,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说着秦天还尴尬的挠了挠头,脸都涨红了几分,那声音跟蚊子叮一样,“你妈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要不尊也是对着你妈不是!”
秦书一口饺子馅差点喷出来,赶紧用力咽了回去,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他的眼神在爸妈之间来回游走,难得啊老爸还有这么娇羞的一面!
“驻颜丹还真是好东西,”秦书心里嘀咕着,“以后碰到玉帝得找他多弄几颗,弥补弥补小爷最近受伤的心灵。
“呸!就会耍嘴皮子!你自己说说,你已经多久没跟我做饭了!哼!”唐婉嘴巴一撅,活脱脱像个女学生在闹脾气,把眼前这爷俩眼睛都给看直了。
秦书立马蹿到老妈身后捶肩:"就是就是!老秦同志你现在膨胀了啊!"他冲着秦天挤眉弄眼的,"想当年咱家灶台塌了半边,您拿砖头支着铁锅还给我整四菜一汤呢!"
秦天被呛得直拍胸口,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臭小子,我看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人的事,你懂什么?瞎掺和!”
“老秦,你居然敢欺负儿子,你完了!找打!”唐婉一看秦天转移话题,嘴角一阵上扬,露出几分得逞的坏笑,趁着这个机会她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秦天,不然在秦家宅子可没这个机会。
其实,自从秦天恢复记忆之后,踏入秦家大门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它就变了,没有回秦家之前,秦天还跟之前一样,该做饭做饭,该打水打水,默默无闻,但乐得清闲的普通人。
可是自从来了秦家,秦天,堂堂秦家大爷,华城里那条沉睡已久的蛟龙终于苏醒。对秦天来说,根本不会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还进厨房?在唐婉没服下驻颜丹前,他忙的人影都不见。
唐婉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她也会害怕秦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如果可以选择,她更希望秦天一直没有恢复记忆,他们还在那个县城里面过着平淡的日子。
此刻的欢闹,唐婉已经期待了太久了。
与此同时,秦书嬉皮笑脸去挡老爹的巴掌,掌心相触的刹那,后脖颈寒毛倒竖——他的血液没来由翻腾,活像往滚油锅里泼了瓢冰水。这感觉虽然无比微弱,但是秦书怎么可能会忘记--忘川河!
怎么可能,老爸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忘川河水的气息,那玩意不是在地狱,还是说眼前的人不是老爸!可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他的老爸秦天!
"爸?你去过地狱!"他猛地攥住秦天手腕,虎口处青筋暴起。这哪是普通人的肉身!眼前的秦天肉身之强,已经达到了地境!
唐婉举着鸡毛掸子僵在半空:"臭小子犯什么浑?"她突然用冻梨冰他后颈,"别是让黄皮子迷了..."
"妈您别打岔!"秦书眼底泛起血色,拇指死死抵住秦天脉搏处——那底下竟有股暗流在涌动。“爸,你到底是谁!”冷不丁的秦书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儿子,这是你爸啊,你在说啥呢?”唐婉急切地扯了一把秦天的衣袖,目光在秦天与秦书之间来回游移,这下倒是真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秦天愣了半晌,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是谁?你小子皮痒了吧,我是你爸,还能是谁?”他有些没好气道,要不是知道自己这儿子现在贼能打,他左右得上去收拾两下!
“除了是我爸,你还是谁,爸,你骗不了我,你露馅了!”秦书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架势,先诈诈再说,万一有惊喜呢!
但是,秦天是什么人啊,秦家的大爷,就秦书这点小伎俩?他从秦书那闪烁不定的眼神中,就知道秦书恐怕发现了什么,搁这玩起心理战,诈自己呢。
“喔?那你说说呗,爸还能是什么身份?”秦天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有几分期待,今天华城秦家的这张牌也是时候对秦书揭开了,不过这之前他也想看看这小子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秦书搓了把脸强行稳住,后槽牙咬得发紧,老爸绝对有猫腻!他猛的吸了一口气,故意拖长调子:"老秦同志——"中间还故意顿了顿,"深渊那池子洗澡水,您老泡得还舒坦吧?"
这话纯粹是诈胡,他压根就没想过,老爸还真能深渊洗礼这玩意儿扯上关系,毕竟这玩意可是地狱特产,老爸可没自己这么硬的关系。
可屋子里突然安静的可怕,只听见了,叮铃哐啷一阵响,秦天手里的筷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秦书眼睁睁看着老爹那张脸瞬间褪成酱猪肝色。
"你...你小子...怎么.....知道?"秦天的喉结上下滚得像卡了秤砣,他难以置信‘深渊’两个字会从秦书口中说出来,深渊作为秦家压箱底的宝贝,从未对外人透露过半分。
WHAT!!!这一刻,秦书一巴掌拍的自己大腿生疼,“什么鬼?老秦同志你玩真的?!不是,深渊洗澡水你真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