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浑身绷着的劲儿一下子泄了,跟摊煎饼似的歪在座椅上。高铁广播那声"前方到站"就跟下课铃似的,满车厢人呼啦一下全出动了,翻行李的、掏塑料袋的,活像菜市场早市开张。
他斜眼瞅着过道里窜来窜去的人影。忽然眉毛一挑——前头那拜师小年轻转脸拿行李的功夫,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后脑勺居然顶着个"INTJ"的字符,晃得人眼晕。
"嚯!现在社恐都敢满大街逮人拜师了?"秦书差点把舌头给咬了。想当初他熬了三宿研究的MBTI攻略,敢情在修士圈就是个屁,扯的不能再扯了,这破烂天眼现在也是屁用没有。
正琢磨着要不要发个朋友圈吐槽,裤兜里手机震得大腿发麻——老妈第八遍催命符:"宝贝儿子,下车了吗,再不回来,饺子要喂狗啦!"
刚挤出站口,毒日头照得他眼前一花。还没等摸出墨镜,后脖颈突然袭来一阵阴风。
"秦书!上我家喝两盅?"这大嗓门震得广告牌嗡嗡响。秦书都不用回头,光看地上那坨能把人罩住的影子就知道,准是龙家那个铁塔似的憨货。
要说这龙莽,上回在渝州火拼场子里,秦书算是替他挡了不少刀子,愣是让这武痴惦记到现在。那会儿秦书跟条疯狗似的抡天抡地抡白潜,血糊了满脸还咧嘴笑,把龙莽看得眼都直了。
"卧槽你属狗皮膏药的?跟踪我啊!"秦书翻了个惊天大白眼,"起开起开,我妈炖的排骨这会儿该收汁了。"说着就要往地铁口钻。
龙莽那大脚板子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嗖"一下就横在了秦书跟前,活像一堵会移动的肉墙。
那身定制西装绷得紧紧的,纽扣都在哀嚎,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啪"地崩飞出去——这哪是穿西装啊,分明是给黑瞎子套了件紧身衣。
"修士都曝光了,你就不想整明白咋回事?"这货突然压低嗓门,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个鎏金请柬,跟变戏法似的。
那请柬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晕,上头龙飞凤舞写着"龙霸霸"仨字,活像哪个暴发户的签名。
最绝的是这货摆出的造型——牛眼瞪得跟探照灯似的,国字脸绷得比煎饼果子还平,整个儿就像动物园里偷穿西装的阿拉斯加,非要跟人玩"你猜我萌不萌"。
秦书腮帮子直抽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二爷爷?我还是你二大爷呢......你......"
话没说完,后头突然炸起一嗓子,跟广场舞大妈的音响漏电似的,"师傅!等等我!"惊得高铁站方圆十米树杈上打盹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一片。
高铁上那位拜师学艺的年轻人直接窜到秦书跟前时,运动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他二爷爷就是新闻直播里那堵'人形城墙'!就我给您看视频时..."
龙莽扭头一瞅,脸黑得能刮下二两锅底灰,鼻孔里喷出的气儿能把蚊子吹个跟头:"李城峰!我二爷的名头也是你们李家这群书呆子能评头论足的?”
这货"刺啦"把西装袖子撸到肘弯,花岗岩似的腱子肉上青筋直蹦,活脱脱COSPLAY失败的关公像,"你们老李家那几杆老枪,跟着你们也是浪费!可惜了!"
"嘎嘣"一声,定制西装的袖扣崩飞出去,正砸在保洁阿姨的不锈钢饭盒上,吓得老人家一哆嗦,铝饭勺"当啷"掉进下水道口。
李城峰眼珠子烧成俩炭火盆,指甲盖在掌心掐出个月牙印。喉咙里跟卡了根鱼刺似的——姓龙的这莽汉满嘴喷粪不假,可句句都跟小刀似的,精准扎在他们华城李家的七寸上!
"哟呵!"秦书立马支棱起来,跟早点摊上看人吵架的大爷似的,左手虚握个不存在的保温杯,右手凭空嗑起了瓜子,
"二位这是陈家沟的旧怨呐?还是朝阳区新仇?"眼珠子在俩人身上来回扫,活像地铁口贴膜小哥打量手机屏的裂痕。
他算是瞧明白了,这俩货的梁子绝对比豆汁儿还醇厚。
来自的华城李家的李城峰,尽管没有半分修为,但能成为四大家之一也有些压箱底的秘密,那就是李家独有的——真言体。而如今华城李家,拥有这个神秘体质只有他李城峰和家里三叔公了。
现在想起来李城峰还觉得邪乎——高铁上龙莽身边这主儿瞎扯淡那会儿,满嘴都是"天庭老骗子""财神爷大坑货",活像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说书先生。
隔壁座大妈端着泡面听得直翻白眼,他也不知道是是不是吃错药了,还真就鬼使神差开了真言体,结果脑瓜子安静得跟凌晨三点的ATM机似的——说明这货扯的淡居然全他娘是真的!
这可比测出假话还吓人!他们老李家祖传的"人形测谎仪"但凡没动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句句属实,要么自己该休息了,可那会他才睡醒起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