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摇了摇手指，小声嘟囔：
“不对不对，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你看看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顾染眯着眼，开始远远观察里面的人群。
她发现，刚开始排队的同学，两手都是空的。
排到窗口时，都会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接着笑着接过递过的纸……
等等，纸……
“有人在里面做宣传？”顾染恍然大悟，随即不解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王笑笑重重叹了口气，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顾染接过，粗略扫了一眼，她冷漠地将纸揉成一团。
这张A4纸，印了一个标题和四张图片。
‘惊！三好学生被甩后，竟自甘堕落成为小三……”
配着的四张照片，其中两张是校园门口她从黑色宾利车下来的一张全景照和侧脸照。
而底下另外两张，一张是她和秦昊牵手的照片，另一张是她红着鼻子，秦昊漠然离去的照片。
顾染将纸团丢到一边的垃圾桶，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几丝怒火。
她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往食堂了看去，刚刚因为食堂里有圆形柱子挡着，她看不着窗口处是谁。
现在，她将那个笑意盈盈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冯雪儿！
此时她拿着手机扫着排队同学收款码，再递给她们宣传纸。
一个接一个，乐此不比。
王笑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染的脸色，见她暂时不会冲动，便将事情全说了出来：
“你那死对头冯雪儿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学校。”
“好像是一早就在校门口堵你了，本来是想直接和你开撕的，应该是拍到你从豪车下来的照片，接着她发了疯似地开始复印这些东西。在同学之间散步消息，只要来食堂你的领取宣传单，就给100元作为宣传费。”
顿了顿，她咬牙道。
“你说她一掷千金，就为了毁你名声，狠不狠？”
顾染收回目光，她看着校道的积雪，垂眸似乎在思索什么。
冯雪儿堵她，应该是她手里拿的文件这事。
冯雪儿肯定是知道光祁研究所招人，不用想她肯定想去。
只是，名额被张教授给争取下来了。
顾染在思索时，耳边，时不时传来众人的议论声。
“这校花就是漂亮啊，高糊的照片也很扛打，颜值简直绝绝子。”
“我要是有钱，我也要包她、玩她。”一抹色迷迷的男声响起。
“不过她是不是真被伤透了，开始自甘堕落了。”
“那可不，不被包的话，她怎么会从豪车上下来。啧啧，平时看着挺高冷，其实也是万人骑。”
“嘴那么欠，要不要我扇你们两巴掌再给你们两百块，让你们有机会去医院洗洗嘴？”
王笑笑怒骂了一声，周围人有人不满地看过来，可想到她的家境，没人敢上前。
“这冯雪儿也是恶心透顶，可惜傅子曦毕业了，没人来膈应她！”
王笑笑看着依旧默不作声的顾染，愤恨不平道。
“傅子曦？”顾染插兜眼神涣散，重复念着名字。
这人，她听过。
仗着家里人给学校捐了两栋楼的冯雪儿，傲气得见到谁都不怕，偏偏见了傅子曦就怕。
原因很简单，冯雪儿、她和王笑笑，都是延期毕业。
不同的是，王笑笑是纯属挂科太多导致的。
而冯雪儿，是打架滋事处罚的。
这事，据说和隔壁校的傅子曦有关系。
几个月前，据说冯雪儿和傅子曦闹了矛盾。
冯雪儿报复心强，一星期后领了一群混混去隔壁学校校门口堵傅子曦。
结果一帮人没打赢一个女生，反倒伤得都住了一个月医院。
这事如果按正常走，傅子曦早被冯雪儿阴了十遍八遍了。
可没想到傅子曦背景强硬，闹到最后反倒是冯雪儿收到被开除学籍的通知。
后来，硬是她妈拉着她去找傅子曦家求情，才勉强保留了学位。
求情的原因简单，据说冯雪儿爷爷规定，如果拿不到临城大学的毕业证，以后她一分钱都别想从冯家拿。
这也导致，后来冯雪儿见一次傅子曦，就害怕一次。
“走吧。”
顾染打开黑伞，踱步往外走。
“走？”王笑笑愣了愣，急忙追上她，劝道：
“小染染，三思而后行啊。你要走了，你名声就臭了。”
“清者自清，她要闹就让她闹，你越搭理她她越起劲儿。”顾染淡淡道。
她对冯雪儿还算了解，冯雪儿入学就是冲张教授来的。
她来临城大学的唯一目标，就是想当张教授徒弟。
可不知为什么张教授没看上她，后来机缘巧合下，收了她做徒弟。
这才让冯雪儿把她记恨在心。
再往后的恩怨，是每次专业课公布成绩，她都压她一名。
冯雪儿是临城大学出了名的万年老二。
再后来，她便开始针对她。
其实之前冯雪儿每次找茬，她都巧妙得全反击回去了，没让她好受过一次。
可今天这事，她不是不生气，而是她清楚，这事越解释越麻烦。
谣言，从不会因为当事人出面澄清，就不会再传播。
她等有机会时，会全部还回去。
“走吧，我们吃粉去。”顾染撑着伞，拉着快炸毛的王笑笑往前走。
两人都好久没回来一次学校，都有些怀念学校美食街的小吃。
在美食街逛了快两个小时，两人摸着对方鼓鼓的小肚子相视一笑，这才心满意足地往校门口走。
隔着远远的，王笑笑看到校门口处围了一群同学。
她狐疑地伸长头去看，在看清人群中举着的红色横幅时，她拉住低头看手机的顾染。
“完了，一波未停又起一波，出事了！”
“什么？”
顾染疑惑抬头，在看清横幅的字，面色骤然冰冷。
‘小三不配待在学校，请求开除学籍，把顶楼实验室让给有需之人！’
字字没提她，可字字又提了她。
谁不知道，顶楼实验室除了张教授外，只有她一人有资格去。
“不用想了，一定是冯雪儿这个绿茶婊，成绩干不过你，做实验也干不过你，就来阴的！”
王笑笑气愤说着，她手机因QQ消息频繁震动，骂骂咧咧想断网，一不小心点开了QQ消息框。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直接火冒三丈：
“我知道怎么那么多人聚集在校门口，一起示威讨伐你了。”
“什么情况？”顾染皱眉。
她在学校的人缘，一直都可以的。
今天这些情况，实在是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