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步至门前，打开房门挑眉望着三人。
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我买的，李强他们可拿的也就一些不值钱的衣物。
“我得收拾收拾……”
婆婆拉着小姑子往卧室走去，被李强一句话拦了下来：“走！”
有魄力！
不过看小姑子那副委屈的样子，怕是不能善了。
隔日我便和李强递交了离婚申请，冷静期一过便自动离婚。
如我所料，小姑子很快坐不住了。4.
“小茵，赶紧看群消息。”
这天，我正在沙发上惬意的敷面膜，庆祝自己重获自由。
突然接到了前同事的电话，我赶紧打开微信。
同事给的链接是本地网红的直播间，李莉正在直播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是我害我嫂子和哥哥离婚的，我希望可以通过直播间求得嫂子的原谅。”
“是我心比天高，非要送孩子去城里上学，还妄想找房子期间暂住嫂子家……。”
“如果不是我，我妈就不会跟嫂子发生口角，我哥也不会因此跟嫂子争吵。”
“我哥是个本分人啊，为了嫂子高兴，自愿净身出户，现在我妈被气进了医院，需要钱啊，可嫂子对我避而不见……”
“我今天就是借这个平台给嫂子道歉，求嫂子原谅我，给我哥留点钱救救我妈吧。”
说到动情处，李莉甚至冲着镜头直接跪下，拿着纸巾掩面哭泣。
一副弱柳扶风林黛玉的样子。
我怎么不知道婆婆进了医院，不是昨天还在跳舞吗。
想借舆论来搞我？怕是没那么容易。
旁边的主播也配合着挤下几滴眼泪：“虽然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希望可以借助大家的力量，让嫂子明白眼前这位小姐姐的心意。”
评论区炸成一片。
“这什么嫂子啊，人家都要找房子了，借住几天怎么了。”
“就是，还为此跟婆婆吵架，简直是大不孝。”
“就该给婆婆负担治疗费！”
舆论完全倒向了李莉那边，甚至有网友提出要人肉我。
这是把此前对付婆婆的那招还回来了啊，想利用舆论逼我给钱。
可她不想想，群众总是站在真相那边，而不是站在舆论那边的。
“小茵，要不要我们小分队出动？”
上次婆婆的事情后，我和几个前同事觉得甚是投缘，索性保留了小群。
现在她们几个磨刀霍霍，想为我出头呢。
“不急，你们先蹲一蹲，我会会她们。”
我也登陆了自己的账号，把ID改为李莉前嫂子后，立刻申请和主播连线。
事情越大，流量越多。
主播看到我的申请时，原本故作着急的脸上表露出控制不住的喜悦。
李莉则突然面色发白，在连线画面看到我的脸时，直接呆住了。
李莉，没想到我这么刚吧？
你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小姐姐，这位是你嫂子吗？\"
主播见李莉不说话，赶紧推了推李莉，示意她回神。
我则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看她作什么妖。
李莉盯着屏幕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五分钟后，突然回过神来，冲屏幕直直的磕头。
“嫂子啊，你终于来了，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妈可等不起啊。”
评论区见状，开始了对我的好一番谩骂。
“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谁娶了谁倒霉。”
“支持李莉小姐姐，应该让这个女人净身出户！”
“这女人我知道，家住XX小区，他爸开公司的……”
……
“找到了，就是这几个账号带节奏。”
我一直一言不发，任由李莉表演，网友谩骂。
直到几个同事找到了带节奏的账号。
“造谣犯法的你们知道吗。”
主播愣住了，李莉也愣住了。
“嫂子净身出户，支持美丽小姐姐。这两个账号，泄露他人隐私是违法的你们知道吗？”
“嫂子，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连累无辜的人。”
李莉也是反应极快，迅速出言，又一次把矛头对准了我。
我理她，那才说明我愚蠢。
就在我一言不发的望着屏幕，和李莉对峙时。
屏幕中出现了几名警察的身影。
终于到了。
5.
“谁报的警啊，说你们这里有人造谣。”
警察同志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画面里传来。
“是我啊！”
我冲着屏幕大喊，也不知道警察同志听不听得到。
十分钟前，小分队的同事搜索到这家网红所在的公司，又查了一下直播的IP地址。
确定直播位置后，便径直报了警，并且向警察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警察同志这就来干涉了。
“都报警了，这个小姐姐不会真的是造谣吧。”
“闹这么大，嫂子也敢报警，这个小姐姐肯定是撒谎了。”
“不说了，我支持嫂子！”
警察同志一出，小分队立刻开始带起了节奏。
看着评论区也越来越偏向我，李莉脸都白了，真是畅快啊。
“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公司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警察同志终于找到了这个直播间。
李莉此时被吓得浑身哆嗦，盯着主播不知道该干嘛。
“警察同志，我已经在去警局路上了，我在那边等你们啊。”
在赶往警局的出租车内的我立刻热情的跟警察同志打招呼。
警察同志和蔼的冲我点头示意。
主播也一脸无奈地望着警察同志，最终很突然地切断了直播。
“看来这个小姐姐真是在在撒谎啊。”
“主播也真是，什么人都敢往直播间带，取关取关。”
“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在几个同事的带动下，评论区也完全站在了我这边。
再加上突然断播，主播的粉丝蹭蹭往下掉。
李莉太愚蠢了，真以为舆论是可以随便利用的武器。
那我就让她接受法律的惩罚！
可半路上，我却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小茵啊，你那个直播，被你妈看见了。”
“刚才你妈抱着全家福上了楼顶啊！在我眼前，就那么跳了下去。”
“幸好下面有个彩钢棚，不然你妈当场就没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
“你是不是去警局了，我让秘书小王过来帮你，你妈这边离不得人。”
我顿时感觉如遭雷击，母亲那么温柔的人，竟因我跳楼……
此前我被李强蒙蔽双眼，不顾父亲的反对要和他结婚。
是母亲，从中温柔的调停。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爸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和李强扯证前一夜，母亲拿着房产证，银行卡，各种奢侈品……温柔地向我叮嘱。
“你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还是爱你的。”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为了让父亲接受我的决定，先是变卖了自己的所有首饰……
又对父亲百般相劝，才为我争取到了父亲的谅解。
可因为我的任性，却害母亲患上了抑郁症。
甚至导致母亲现在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爸，我自己能处理好，你照顾好母亲，我晚点来看你们。”
我突然心下定决，不能简简单单的了却此事。
一定要让这家人付出代价！
于是我拨打了李强和婆婆的电话。
让他们一并去警察局谈。
5.
到达警察局时，婆婆和李强已经等在了那里。
小姑子还在来的路上，警察同志便安排我们先在调解室等待。
我冲李强无奈的摆摆手：“我算是怕了你们了，房子给你们，你们消停点行吗？”
婆婆一脸惊喜：“当真？”
我两眼一翻，故作无奈：“遇见你们算我倒霉，明天去改离婚协议吧。”
婆婆高兴的拍了拍手：\"终于可以接我的大胖孙子来城里咯。\"
李强却抓住了婆婆的双手：“小宝还是先呆乡下吧。”
小宝当然来不了城里。
几分钟前我都打听好了。
李强的公司最近正对临聘人员开展考核，考核优秀者可能会解决国企编制。
李强的直属领导，最近正好为了孩子读书的问题，在看我们小区的房子。
学区房，哪儿那么容易买到，李强的领导最近可是愁白了头。
李莉搞这么多事，无非也是为了这套房子。
这把刀，就让我为你们递上。
眼见李莉被带进了警局大门，我赶紧坐直身体。
“反正房子给你们，你们具体怎么分我就不管了。”
李强兴奋的回答：“行，明天就去过到我名下。”
“妈，我可是你儿子。我的事不比你孙子重要？你别跟李莉说房子的事。”
婆婆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什么房子的事啊？”
李莉跟着警察进了屋，应是隐隐约约听到我们在谈房子。
简直是正中我下怀。
“警察同志，能让我们先谈谈吗，毕竟我们目前还算是一家人。”
李强也跟着点了点头，见婆婆和李莉也没意见，便离开了调解室。
见警察离开，我给李莉递了一杯水：“莉莉，房子都给你们了，你以后就别闹了。”
李莉接过纸杯，不敢置信的发问：“什么时候给我们的？”
“刚才谈好的，明天就过到你哥名下。”
“不是，我这么大费周章，丢这么大脸，房子不给我？”
李莉瞬间捏紧了手中的纸杯，杯中的水洒了一地。
李莉气势汹汹的盯着李强和婆婆：“刚才你们就商量了这？”
\"过我哥名下也行，签个协议，房子有我的一半，我和小宝得进去住！\"
婆婆连连摆手，上前安抚着李莉的背：“你哥公司最近要解决编制了，这房子，有别的用处……”
李莉一把推开婆婆：“什么用处啊，给他贿赂领导？”
“我哥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上次离婚被嫂子几句话拿捏的净身出户，现在就算给了他房子，他就能解决编制？”
“李莉！”李强终于忍不了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和李莉气愤的对视。
这个李强，此前总是躲在婆婆身后索取。
被驳了面子，只知瞎发火，不会自己争取。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以为他这是不争不抢，老实本分。
其实就是个没能力的软饭男！
幸好我及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尽早止损。
“莉莉啊，你哥毕竟是家里的男丁，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就让让他吧？”
婆婆见状，立即横在李莉和李强的中间，环住李莉的肩膀温言相劝。
“让个屁！”
7.
李莉大力捏扁了手中的纸杯，狠狠摔在地上。
婆婆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怎么说话呢！”
动静有点大，我赶紧上前把调解室的门关上。
好戏才开场，怎么能让他这么快结束呢。
“你说怎么说话呢，从小到大，你就偏心李强！李强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比我好，要不是我让小宝姓了李，你能对我正眼相看？”
和李强结婚不久后我就听说过小姑子的事。
婆婆重男轻女严重，自小将李莉当作家里的佣人看待，动辄打骂。
李莉十八岁那年便离家出走，和家里断了联系。
几年后，李莉带着小宝回家，并声称小宝姓李。
婆婆看着小宝酷似公公的长相，认为李莉也算是传承了李家的香火。
才开始试着接纳李莉。
李莉一直对婆婆的偏心颇为不满，却又贪图婆婆的照顾，索性就这么耗着。
又当又立，我一直瞧不起李莉。
这也是我不愿意让他们住进我家的原因。
婆婆拍着桌子吼了回去：“李强是家里的顶梁柱！是要传承李家香火的！我偏心他怎么了？”
李莉调转矛头，冲李强发问：“李强，你怎么说？”
李强翘起二郎腿，仰头向后靠在椅子上：“我能怎么说，听妈的呗。”
真是好算计，又把婆婆推在了前面。
“真是个软饭男，靠妈靠媳妇，活该你一辈子解决不了编制。”
婆婆一听，首先坐不住了，叉腰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这两年给你脸了，现在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哟，您老人家给的脸，我可接不住啊。”
李莉扭了扭腰身，杳杳婷婷地坐在椅子上。边玩美甲边说：“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您老寡妇风韵犹存啊。为了儿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前段时间被人当场抓小三，还上热搜了呢，这事儿李强怕是没告诉你吧。”
“您不觉得，这段时间广场舞队的气氛很怪吗。”
听说上一次被直播抓小三后，广场舞队的老人都被自家孩子打了招呼。
特别是老头们，家里人那都是那都是警告警告再警告。
这段时间，根本没老头愿意和婆婆搭档。
阿姨们也不愿意和婆婆站到一堆，婆婆只能孤零零的在一旁自娱自乐。
婆婆被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那也轮不到你来说!”
李莉扑哧一笑：“我说了，你能那我怎么样？”
婆婆一把踢开椅子，冲上前去扯李莉的头发：“那我就打死你这个过河拆桥的死丫头！”
李莉也毫不示弱，伸手掐婆婆的脸：“我今儿就毁了你这张卖弄风骚的脸，看你拿什么给你儿子换前程！”
场面之激烈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李强竟然就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不敢上前拉架。
真是个没本事的软饭男。
我赶紧打开调解室的门呼喊。
警察闻声而来。
“都给我住手！”
8.
在警察的注视下，李莉和婆婆终于放开了手。
李强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吓死我了。”
“行，今天就当着警察同志的面，把这事儿说清楚。”
众人皆把目光转向李莉。
“我今天就要和这对母子断绝一切关系，警察同志，你们给我做个证。”
李莉是法盲吗，赡养老人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不是她说断就能断的。
我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这怕是不能断吧，毕竟是亲生的呢，赡养义务可不能丢。”
警察同志看着我赞许的点点头，李莉气白了脸。
“亲生的就不能丢，那不是亲生的呢？”
李莉低头思索了半天，突然抬头一脸认真地询问警察同志。
“这得分情况讨论。”
我好像知道李莉要说什么了。
之前跟李强回村的时候，便听村里老人说过李强不是婆婆亲生的。
可婆婆一口咬定李强就是她亲生的，还跟我讲述了生李强时的许多细节。
加上我当时被李强的甜言蜜语骗上了头，便没有过多怀疑。
看李莉这架势，可能村里老人说的是真的。
“没错，不过我可听说，好多非亲生的都不用尽赡养义务呢。”
不顾警察同志皱起的眉头，我继续出言补充：“好多非亲生的子女，他们等父母老了，就直接把父母丢到老家，再也不管。”
“特别是现在的一些妈宝男，软饭男，一点责任心也没有，都当自己老了的妈是累赘呢。”
李莉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作孽啊。”
村里的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婆婆立刻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我在笑你这个可怜虫啊。”
“疼了一辈子的儿子，到头来可能不会养你。”
“你还不知道吧，李强根本不是你亲生的！我爸临死前全部告诉我了！”
原来，当年婆婆仗着自己年轻貌美，结婚后还四处卖弄风骚。
公公看不过去，索性也出去鬼混，搞得一个女人和婆婆同时怀了孕。
那时村里没有条件上医院，都是找接生婆接生，管理混乱。
也是巧了，生产时，女人一口气没上来，留下个孩子。
婆婆倒是挺过了生产大关，却生下个死胎。
公公索性把女人的孩子抱来，趁婆婆昏迷的时候，把孩子给换了。
所以婆婆疼爱多年的李强，其实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真是可笑啊！
婆婆眼看脸都气白了，警察同志赶紧上前安慰：“同志，这个是分情况讨论的，并不是说非亲生就可以不尽赡养义务。”
可婆婆哪里还听得进去：“你个臭丫头，胡言乱语，看我不弄死你！”
言罢便提起手旁的烟灰缸往李莉头上砸去。
警察同志一时不察，竟被暴起的婆婆得逞。
李莉当即被砸的晕了过去。
“快打120。”
一片混乱之中，李强满脸的不知所措。
我抄手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冷笑。
这才刚开始呢。
9.
婆婆故意伤人，还是在警局这种场合，立刻被警察控制了起来。
当医院传来李莉进ICU的消息时，警察更不放婆婆走了。
我装作着急的样子，立即出言询问呢：“警察同志，这种情况可以办理保释吧？”
眼看身侧的李强皱起眉头。
“儿啊，你快救救妈啊，这派出所呆不得啊。”
婆婆一脸期盼的望着李强，李强却躲避了婆婆的眼神。
“妈，我刚离婚一分钱也没要，手头紧，要不就委屈委屈你？”
婆婆和李强皆转头望向我。
我不加把火，怎么对得起我躺在医院的妈！
“别看我啊，刚刚不是商量好了，房子给你吗？”
婆婆眼里又燃起希望，一脸期待的望着李强。
李强又一次避开婆婆的目光：“那房子我要拿去运作的，哪儿那么快就变成钱啊！”
婆婆抑制不住埋头痛哭:“都是真的，不是亲生的，关键时刻，果然没用啊！”
“我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被你和你那死爹骗了这么多年啊！”
一边说，婆婆一边在地上撒泼打滚，看的警察同志一脸无奈。
李强突然也上了脾气，俯视着婆婆怒吼：“你怎么有脸提我爸！要不是你，他能走那么早吗！”
原来，我那个死去的公公当年身体硬朗，正是挣钱的时候。
却在一天务工回来，听说婆婆在外鬼混，愤怒的拿起锄头去捉奸。
结果情绪过大，不小心掉进池塘，人就这么没了。
临死前召集李莉和李强来到床边，告诉了他们所有真相。
公公死后，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李莉和李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加上婆婆依然喜欢出门勾三搭四，所以李强心理也一直有所怨恨。
李强这些年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婆婆亲生的，却贪婪的享受着婆婆的宠爱，心安理得的当着妈宝男。
在关键时刻，又决然放弃这个养育自己多年的母亲。
我突然觉得婆婆有些可悲。
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恶人磨。
老祖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蹲在婆婆面前，长叹一口气：“怪得了谁呢，还不是只能怪你自己。道德败坏，重男轻女，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
“自作孽，不可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我掏出包里的化妆镜立在婆婆眼前。
镜中的婆婆头发凌乱，双眼红肿，脸颊上还有些泪痕。
整个人狼狈不堪，早已没了此前风姿绰约的样子。
婆婆摸着自己的双颊，出言喃喃：“我真傻……”
紧接着双手狠狠的锤在地上：“我可真是太傻了！”
几分钟后，又拿起锤的红肿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哈哈哈大笑：“造化弄人啊。”
警察同志也看不过去，扶起婆婆，把婆婆带进了内间。
几天后，李莉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我带了一份大礼去看望她。
10.
看着眼前的男人，李莉眼里闪过慌乱。
“我努力在外打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连姓都改了。”
李莉未婚生子，嫌边打工边带娃太幸苦了。
便哄骗男人说带小宝回家，方便上户口也方便照顾。
男人为了小宝，在外省吃俭用，拿回来的钱却都被李莉拿去打麻将了。
直到小宝上小学，男人问起小宝上学的计划。
李莉为了掩饰自己把钱败光的事实，便来筹谋我的房子。
“我错了，你别不管我。”
此时的李莉因头部受到重击，急需一个接盘侠照顾她。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太老实了，我立即出言讽刺：“李莉，你想的真美啊，找人接盘？”
男人闻言，立刻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我立刻去幼儿园找小宝，我们去城里。”
“再苦再累，我来照顾他！”
李莉闻言，突然浑身失去力气哀嚎：“不行啊，没了儿子，以后谁养我啊！”
男人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了。
不知男人用了什么方法，竟真的顺利带走小宝。
几天后，我站在李莉的病床前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你儿子没了。”李莉瞬间双目失神，埋头痛哭。
“要不是你好逸恶劳，整天瞎算计，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凡你稍微脚踏实地一点，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是你活该！”
李莉无助的望着天花板，无声流泪：“真是我错了吗？”
我不愿多说，转头进了隔壁病房。
为病房的鲜花添上一些水，让它能开的久些。
“妈，我现在可厉害了，把坏人都惩罚了，你快醒来吧。”
“我们一起去惩罚最后那个坏人好不好？”
我一边帮母亲按揉着关节，一边陪母亲聊天，希望她能早日醒来。
突然，母亲的指尖动了！
我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着母亲。
“只要你幸福，妈就高兴。”
我一瞬间愣住了，几分钟后，感到脸上有什么湿湿的。
“医生！”
11.
在母亲的劝解下，我也无心再和李强搞什么大争斗。
便随手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整理成册，寄给了李强的公司。
李强因作风问题，虽没被当场开除，却被调到了边缘部门。
合同到期后，公司便没再和他续约。
李强这种没本事的妈宝男，离了公司，又没了婆婆的庇护，
为了生计，只得去工地搬钢筋换取饭钱。
却因为在做工时，因取下安全帽偷懒。
被楼上掉下的混凝土块砸到了头上，落得半身不遂。
这一家人，一个半身不遂，一个锒铛入狱，一个留下病根无人照顾。
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望着眼前温柔削苹果的母亲，感觉生活又一次充满希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