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停下粗暴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把衣服脱了,轻轻地伸手去碰后脑,
手刚碰到,就疼得赶紧缩回来。
他怎么了?为什么头上会有个包,还是被包扎过!
苏唐京紧急的在屋里转圈,想找镜子看看。
但一个男人的房里怎么会有镜子呢!
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倒是对身上的酒味非常嫌弃,赶紧脱了衣服,拿盆打了水,就在屋里简单洗了个澡。
换上干净衣服,他触摸着后脑,关了门就往楼下跑。
跑到门口敲了几下门,他才思绪混沌的反应过来,家里没人。
他又跑回去,从家里拿了钥匙,下楼来开了门,跑进屋去。
镜子,哪有镜子。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瞧到镜子,苏唐京站在主卧门前,表情犹豫。
这是木兰的房间,他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可又只有她房间里才有镜子,他站在门口犹豫。
半响后,他咬牙。
不管了,他就找个镜子。
苏唐京推门进去,目不斜视,只找镜子。
在门背后,看到了镜子,屋里光线太暗,他果断的跑到床头去拉开窗帘。
窗帘一拉开,外面的光照射进来。
苏唐京走到镜子前,去看自己后脑,只能看到白色的纱布包扎着,他伸手把白布取了。
往镜子里看,
镜子只能照到正面,看不到背面。
他抬手去触摸头发,摸到的除了肿起的包外,还有光秃秃一片。
苏唐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啊!”
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哪儿去了?!
他凑到镜子前,努力的歪着脑袋去看,偶尔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头皮。
苏唐京失魂落魄的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谁剪了他的头发。
他下意识的去揉脑袋,碰到光滑一片,又莫名的放下手,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回想,随后越是回想,越是惊惧。
他想起来昨天的记忆了,木兰生气的用水泼醒了他,他起身时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脑子。
她带他去看医生。
想起来后,苏唐京抓住身下的被褥,欲哭无泪。
他们昨晚都留在了饭店里,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起来了,他得去看。
苏唐京急匆匆跑回了家,从屋里翻找出个很丑的帽子,他也不管丑不丑,往头上一戴,就出了小区。
到饭店时,正是中午,明德饭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他站在门口跟做贼一样往里瞧,都这时候了,他们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可他一路上又没遇到他们,回去的概率很小。
他正在踌躇期间,有人看到偷偷摸摸的他,喊来了了老板,说外面有不怀好意的人在他家饭店门口徘徊。
老板一听这话,当即变了脸色。
跑出来看情况,随后看到了苏唐京。
他对昨晚在他店里喝酒的这几人,就是化成灰都不会忘。
那三兄弟,可刚走没多久。
苏唐京也看到了老板,眼一亮赶紧跑过来。“老板,”
老板听到他声音就头疼,很是不想理会,却又不得不理会。
“同志你好,”
苏唐京咧开嘴,很自来熟地上前打招呼。“老板你还记得我不,”
老板点头,
他太记得了,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几人。
听到老板说记得,苏唐京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是这样,我想问一下,昨儿在你这儿喝酒的几个人还在这儿吗?”
“没在,走了,刚走没多久,大概就一小时左右吧!”
听到走了,苏唐京露出失望表情,和老板道谢,宛若幽灵般往回走。
走了一小时也该到家了呀,家里怎么没人呢?
他浑浑噩噩地走了一段路,见到路边小食店开着,揉着空空的肚子,进去要了一碗煲仔饭慢慢吃着。
有两个小孩打闹着进屋,围着这狭小的桌子追逐,在他背后绕来绕去。
有大人在喊,让几个孩子乖一点别闹。
他听到孩子们应承声,然后撞到了他后背。
他人往前一倾,帽子掉了下来。
“妖怪啊!”一个孩子惊恐的大叫,他之后,立马有人跟着大吼,指着他大呼小叫着妖怪。
苏唐京心情很不好,被人一骂就更不好了。
他捡起帽子戴上,凶恶的回头,“你才是妖怪呢!”
那孩子对上他凶恶的表情,哇呜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个哭,另一个也接着哭起来。
小小的饭堂里,瞬间充斥着嘈杂的哭声,孩子的家长赶紧跑过来,提着各自的娃走,嘴里骂骂咧咧。
苏唐京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捂住帽子,再不敢露出来。
等吃完饭,他去小门诊找医生,就是这个黑心医生,把他的头发给剃了。
他后脑,成一个圆形,头发全没了。
和苏唐京悲惨的一上午相比,孟国祥这里,只担心媳妇生气。
一路上,媳妇都闭目养神,不和他说话。
他小心地喊了媳妇好几次,没得到任何回答。
好几次,他瞅着媳妇,欲言又止。
还是老张看不过去,说了句“方总今儿起的很早送慎远他们回港城,没好好休息。”
孟国祥面色爆红,悄悄的把媳妇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不敢再打扰她。
方木兰很困,很想睡觉,但车上睡得并不踏实。
加上出了深海市后,路况变得不好走起来,没那么平整,车不时的颠簸,她并没睡着,只是睡得迷迷糊糊。
他捧着她脑袋,按到他肩上时,她醒了,睁看眼眨了眨,覆又闭上。
可靠他肩膀,实际上也不好睡。
她闭着眼,推了推他,让他往里挪,随后睡到了他膝盖上。
深海市到邻市机场,两个小时路程,为了赶路,老张硬生生压缩到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车一停,方木兰就醒了过来。
后面这一小时,她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
她拉开车门下车,去后备箱把他行李提下来。
孟国祥跟在她身后,连忙接过行李,她则把自己包拿出来,让老张在门口等着她,和他一起进机场。
“木兰,”孟国祥小心窥探着她神色,紧张地喊她。“你还生气吗?”
方木兰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你快一点,没多少时间了!”
要提前进去安检,再不快点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