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么不是故意的?
方木兰神色严肃,心情极为复杂。
品华维护她,她该高兴!可他下手这么狠?以后会不会变成暴戾的性子!
她忧心忡忡,对面的何大勇疼得不停哀嚎,许是民警的威胁起了作用,声音比之前小了许多。
“小心别绊倒!”她拉着莫品华的手,摸着黑慢慢挪到床上,姐弟俩靠上去,紧紧挨在一起。
“以后不能这样了!”她小声的教训他。这里又冷又饿,岂会是好地方。
莫品华乖巧的应好,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反驳。
“下手也别那么狠!姐不是说你错,而是凡事留一线,你打他一顿就好。把手指咬掉太过狠毒,姐希望你能健康快乐长大!”而不是这样凶狠毒辣!
方木兰摸着他的脑袋,低声训劝。
“嗯,姐不喜欢,我以后改。”
方木兰怄气,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希望他健康开朗长大。
可现在他不一定能懂!
她叹气,转而问他“冷不冷?”
“不冷!”莫品华摇头。比起牛棚,这里很暖和了,何况还是在她身边。
夜里冷,实际睡不着,哪怕两人紧挨在一起取暖,脚也是冷的。莫品华习惯了这种环境,倒是不受影响。方木兰却整夜里都迷迷糊糊,睡不踏实。第二天天一亮,就醒过来坐在木板床上发呆。
中途民警来了一趟,告知她出发去集山村收集证据。
民警刚走,莫品华就揉着眼睛醒来。
“醒啦!”她低下头,笑着问。
莫品华点头,安静的坐起来,学着她靠在墙壁上。
“手还痛不痛?”
“不痛了!”莫品华试着动了动手和脚,简单的动作可以做,脚也能试着不用力垫地。
“你说你何必来受这苦,在家不好吗?”
莫品华垂下头,敛去眼中神色。“跟着姐姐,就不苦。”
方木兰神色复杂…抚了抚他的头发。
大约九点左右,乔婶领着两个小萝卜头来了拘留所。
“昨儿我听任同志说你被警察带回来问话,没多想。今儿见到你没来上班,去你家问才知道你进了派出所。”
乔婶担忧地一连问了几遍她的情况,得知她只是被关进来并没受苦,才松了口气。
说她到时,孟家兄妹俩正准备来这里,她知道后就一起了。“他们俩担忧了你一晚上,路上一直在哭,你快哄一哄。”说着,把孟小悦推上前来。
“妈妈!”孟小悦扑倒她的怀中,眼泪不停往下流。
孟慎远担忧的目光也一直紧随着她,却憋着没开口。
“你们母女几个说话,我去找刘同志问问情况,”乔婶大手一挥,喊上领她进来的民警,一起走了。
半个小时后,她回来,神色凝重的和她道。副所长带着民警去集山村调查情况,一定会还她清白,就在牢里住几天,让她忍一忍。
至于孟慎远兄妹,两人年龄也不小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我会帮你看着他们两天!”
“谢谢乔婶!”方木兰感激地道谢,萍水相逢,能得乔婶如此真诚对待,是她幸运。
“客气啥,我把你当干闺女疼,你的事,我如何能不上心。”
方木兰嗫嚅着唇,看着乔婶,突然道:“乔婶,若你不嫌弃,我愿认你做干妈!“
“真的!”乔婶惊讶了下,裂开嘴高兴地笑起来,一连说了三个不嫌弃,“等出去后,我请两桌酒,把我干女儿介绍出去。”
并让她喊两声干妈来听听。
方木兰也没啥不好意思,果断的开口唤了两声干妈。
乔婶笑得合不拢嘴,满足的带着兄妹俩离开。
莫品华还是不愿走,无论她怎么说,劝,甚至骂他,不走就不走。
方木兰无奈,只能随他。
中午民警送了饭来,去隔壁拍醒何大勇。
何大勇一醒,就猪一般大叫起来,吓得送饭的民警一跳,骂咧了两句。
“是他,他咬断我了手指!”何大勇高举着右手,露出满是凝固血迹的手,上面食指缺失了半截。
那血淋漓的一幕,刺激的民警往后退去,冷着脸沉声问怎么回事?
何大勇仇恨地看向铁柱另一边,把昨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方木兰就是家里的老小,她只有一个姐姐三个哥哥,哪来的弟弟。这个人是她的奸夫,两人昨晚还抱在一起睡。”
方木兰站在铁柱前,阴测测地盯着何大勇。昨儿她还觉着品华下手重了,现在只想说活该。
这个狗男人!恁歹毒,就该受到点教训。
“你一大男人,嘴巴咋跟吃了屎一样只会告状!品华才十一岁,你造谣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吧!”她掏了掏耳朵,喊住民警,说这人昨晚言语调戏她,还试图隔窗凌辱她,她才咬他。
“是你咬的?”民警问。
方木兰点头,说是她咬的。
“不是,是……“
“品华!”方木兰回头,制止住他的自爆,坚定的和民警表示是咬的。
民警看了两人一眼,表示知道了,没理何大勇就关上门走了。
方木兰嘲讽地睥睨了他一眼,坐回床上吃民警送来的午饭。
何大勇气得脚踢墙壁,骂骂咧咧,两人也不理他,渐渐的他自己无趣下来,阴狠地盯着这边。
傍晚,副所长回来,提了方木兰出去。
“集山村的村民说,你和何大勇,以前是人尽皆知的一对,甚至差点结婚。后来何大勇与一女知青离开集山村,你匆匆嫁了人。”
所以,他们搜寻到的证据,证明两人以前在处对象。
方木兰抿唇,“但那是以前的事,我和他清清白白,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正常处对象,不违反流氓罪,可她结婚后,还和何大勇来往,就犯了流氓罪。
“这个你说了不算,得有证据!”副所长敲桌,除非她能证明在她结婚后,没和何大勇有过男女关系,才能判何大勇罪。
否则,就两个人都要判流氓罪,或者何大勇和她同时撤诉改口。
这个怎么证明?!方木兰眉皱成一个川字。
“你考虑考虑!”副所长劝说完后,把她放回拘留所里。
“姐!”莫品华担忧的迎上来。
“没事!”她摸着他的头发,看向对面,对上何大勇仇视的眼神,她垂下头。
这就是个死结,以何大勇现在对她的厌恶,怕宁愿坐牢也不想和解。
到底该怎么办?
她坐回床上,抓耳挠腮的想着。
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拘留所里再次陷入黑暗。
约八点左右,门被打开,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唤了声“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