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国祥瞥他一眼,端起老干部杯子抿了一口水。
真的是忙到喝水都得加紧,吃饭都来不及。
孟国祥和程工围在研究物身边上下其手。
原来是个椭圆形封闭的鱼雷,如今已被拆的差不多。
外壳打开,机械打也被他们拆卸,各种精密的仪器,都在他们的操作中。
很多东西,他们见都没见过,必须弄懂其原理和怎么制作。
而更精细的仪器,不涉及他们专业,便是其他研究院的同事在忙。
每一个人都没闲下来。
这时候,M国的许多武器,仪器,设备都很先进。他们防止华人偷师制作,都把最精密的技术握在手中,不透露丁点。
而这个鱼雷,就是M国的新型武器。
只要弄懂,把这一份技术学来,华国就能往前更进步一点。
华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哪怕渺小,也努力成长,总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大树。
“国祥,该吃饭了!”忙到下午,程工听到他肚子叫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早了。
勒令他停止去吃饭,吃完饭,洗手时,孟国祥才有空看镜子,瞧到脸上的伤痕。
下巴上,嘴唇上方,好几道明显的血条,不长,但视觉明显。
他抬手摸了摸血条,脸上难得浮起笑。
他的胡子,是木兰刮的!她向来不擅长做这些讲,却在他疲惫睡下后,小心翼翼的帮他理胡须。
首次嘛!会出现伤口很正常。
他第一次刮胡子的时候,也弄得自己一身伤。
孟国祥并没在意,回去路上听程教授问。“你新买的刀片很锋利?”
被媳妇照顾了的孟国祥现在心情很好,满心只想夸自家媳妇。
当即直起肩膀,平静如常地说:“我媳妇帮我刮的胡子,她以前没弄过这些,操作不娴熟,”他摸着脸颊,满脸幸福的笑。
程工没什么感觉,但走在后面的小周觉着自己被秀了一脸。
孟工这绝对是在秀恩爱吧!
欺负他这没老婆的人。
方木兰可不知道,孟国祥把她不小心给他留下的伤口当做爱的杰作,给领导展示。
她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渐渐开始长肉了。
而在周二嫂家搭火吃饭后,周二嫂想方设法的给她弄好吃的。
两人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算是运动。
方木兰见到想吃的,也会直接买。
周二嫂因此沾了光,一家子都得天天开荤,对她照顾得越发尽兴尽力。
不止在吃食上满足她,还帮她缝了一件毛衣。
这个年代的妇女,大大小小的手都非常灵巧。
没有图纸,只是靠脑子和手纯织,却能在衣服上织出各种花样。
给方木兰织的这件毛衣,上面就织了好几个图案。
有小花,小草,还有栗子。
她手快,花了一天时间就织好了,喊方木兰。“木兰,你试试怎么样?”
“给我的?”方木兰满脸诧异。
她这几天是看着周二嫂织的,但并不知道这是给自己织的,若是知道她就阻止了。
她的衣服并不少。
兰尚就是服装品牌,什么样的款式都有,她的衣服衣柜里都塞不下。
“是呀!”周二嫂笑着,推攘着她:“快去试试!我看看合不合身。”
方木兰张嘴想拒绝,周二嫂一看她样就提前堵住了她的话。“这几天你在我家吃饭,我家一大家子都是你养活的,我就做做饭。做饭能费多少力气,倒是我们一大家子跟着你吃香喝辣。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只能织一件毛衣给你,你就别拒绝了。不然,我不好意思再让全家蹭你食材。”
方木兰张嘴的话咽了回去,“好吧!我去试试。”
周二嫂有一双慧眼,就算没量过她具体身材,但一看她身形,就能估计。
毛衣穿出来,微微大了一丢,但这是这个年代所有织毛衣人的通病。
为了孩子大一岁能穿,都会织大一点,让孩子就算长个子,大两三岁也能穿下。
形成习惯后,给自己织毛衣,也下意识会带进这个思绪。
毛衣都织出来了,大一点也不影响她们穿,因此大家就都惯性的织大一些了。
但这大一号,恰恰好,让衣服显得更有感觉。
穿在身上有版型。
她才换上,周二嫂就不停地说好看,“京城马上要开始冷了,过几天就可以穿了。”
周二嫂咧着嘴,笑呵呵地说着。
方木兰则和她道谢,回头往周家带了份糖,给三个孩子打牙祭。
孟国祥这一忙,一连半月都早出晚归,且没有休息的时间。
每天她睡着,他才回来。而她醒来时,他已不见。
以前他的工作量还好,孟国祥又是个很顾家的人,方木兰还没感受到他的忙碌。
可这半月来,她才深刻感受到他工作的忙碌和辛苦。
他工作上的事,方木兰都不懂,两人平时也极少聊他的工作。
倒是她的工作,他有时还会给上点建议。
但他的工作,全是知识技术型,不是她能了解的。
但这么忙,她看着也心疼啊!
瞧着他才半个月时间就瘦了好几斤,精神看上去也有些颓废。
她心疼极了!
这一晚没早睡,而是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等他。
京城的气温下滑,已明显感觉到冷意,但还没有冷到需要供暖的地步,所以还没整体供暖。
煤炭火放家里时间长了,产生的二氧化碳有毒对身体不好。
方木兰怀孕中又不能吸太多,从在周二嫂家吃饭后,她都好久没开火了。
此时坐在沙发上,穿着毛衣,身上盖着一层小毯子,她也感觉有些冷。
本来睡了过去,又被冷醒。
她缩了缩脚,去暖水壶里倒了盆水泡脚,泡热乎了,回房里去把被褥抱出来,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孟国祥一开门进屋,就瞧到了躺在沙发上的人。
屋里灯没关,他在门口就猜测她是不是还没睡。
现在看到沙发上的人,瞬间明白她是在等他。
他走过去,心疼地看着沙发上的人,喊了声木兰。
声音小,也是怕沙发上的人睡着,他大声吵醒她。喊又是担心她没睡,想听到她的应和声。
还好,沙发上的人睡着了。
他半跪在地上,伸手去理媳妇散落在脸颊上的鬓发。冷冽的面容,在看到媳妇时,渐渐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