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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章
4
电视上正好播放着大赛回放。
我清晰的听见,我精心打磨的那首曲子,从许庆应手下流淌而出。
暴怒的推翻了别墅里的一切,那根手指也随着摇摆。
我不敢去医院,不敢听见食指被宣判死刑,只能暴躁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任由自暴自弃。
正好这时,许庆应来了。
看着我狂躁的发怒,他一脸笑意,走到我面前。
「哥哥这是怎么了?这么生气,难道你不为我拿下金奖开心吗?」
「你是我的哥哥,我的荣誉,也有你的一份。」
看着他得意的脸,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想朝着他扑过去。
他灵巧一躲,轻笑着开口:
「和我的舔狗谈了三年,什么感受?你好像真的很爱她,我看不上的,你怎么都喜欢抢着要?」
我失去理智,抬起手。
他顺势挨下一巴掌,疼的吸气。
「哥哥,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怎么打我啊?」
下一秒,我的腰腹被高跟鞋鞋尖用力一踢,我疼的蜷缩起来。
「许京鸣,你又在发什么疯?」
裴思思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许庆应。
「阿庆,没事吧?」
他故作大度,摆了摆手。
「不要伤害他,我知道他恨我,他要对我撒气,我也该受着,是我欠他的。」
裴思思脸上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不,阿庆,你谁也不欠,上一辈的爱恨情仇,本来就不该牵扯到你们。」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迅速变得厌恶:
「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阿庆?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平白承受你的仇恨?他事事为你着想,连庆功宴都想着带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许京鸣,你真恶心。」
我看着裴思思嫉恶如仇的眼睛,突然就觉得好可笑。
我需要他带着我吗?我需要吗?
我放声怒吼:
「偷走了我的歌,我的荣誉,把我拖进深渊里,我还该感谢你们是吗?」
裴思思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小心眼,爱嫉妒,非要揪着不放,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男人的骨气?」
「只是一首歌,一个奖而已,阿庆因为你受了三年委屈,他不仅不欠你的,你还欠他的,懂吗?」
她垂了垂眼,像是无奈至极。
「你不是说,这首歌是为我而写的吗?那我把它送给阿庆,也合情合理。」
「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许京鸣。」
许庆应也跟着委屈开口: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可我不会放弃的,哥,我一定会感化你的。」
裴思思闻言,拉着许庆应的手,轻轻说着:
「他这种人不配你的感化。」
她带走许庆应,临走前,突然给我丢了一个礼品袋。
像是施舍一般,没有感情。
「这是阿庆非要给你买的,他一直惦记着你,后天庆功宴,别给他丢人。」
「许京鸣,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要让我失望。」
5
礼品袋里的衣服散了出来,是一件蓝色的西服。
我记得这件衣服。
两个月前,我跟裴思思逛街的时候,我一眼看中的。
尺寸需要定制,制作周期是四十五天,当时我就定好了这件衣服。
那时,我幻想着自己穿上这件蓝色西服,在大赛现场,成为所有人目光焦点的模样。
这场胜利,我势在必得。
可没想到再见这件衣服,我已经永远失去了比赛的机会。
这三年,我对裴思思,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思。
三年前音乐厅初识,散场后那会天已经黑了,突如其来的降温打得措手不及。
我穿着一件流光蓝色衬衫,薄雨初秋的天已经又些微凉,我忍不住抖了抖身体。
裴思思突然出来,递给我一件外套。
她说这是她让人去商场买的,就是看天太凉,我穿的太薄。
我心神微动,又听见她说,我弹琴的时候,像忧郁又渴望自由的小鸟,总是带着几分苦涩。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从那之后,她没有缺席过我任何一场演出。
一次次的邀约下,我和她越走越近。
她带我去滑雪,去冲浪,去跳伞。
她和我说:
「想要自由的小鸟,就应该先学会飞翔。」
在她的陪伴下,我渐渐打开了自己的心。
从高山到大海,从盛夏到严寒。
我和她倾诉过,我的心结。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摸着我的脸道:
「京鸣,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两颗跳动的心越来越近,一下又一下,撞在我的心底。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因为她想要原谅了全世界。
后来啊,我们有了自己的家。
我真的以为,我和她会走完一辈子。
直到那天,许庆应回国。
我不得不感叹,裴思思藏的很好很好。
三年了,我从未有一刻发现她的真心是假,爱也是假。
她变脸的时刻,我还在质问着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呢?
她和我说:
「你弹琴的样子很像他,我控制不住的对你心软几分。」
「你该感谢他,我对你的爱,是你偷他的。」
杂物间里,暗无天日的三天三夜。
我想尽了我们曾经的三年,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是许庆应。
他从小就抢走了我的一切,抢走了我完整的家庭,抢走了我的妈妈。
到头来,连我自以为是的情爱,都是因他而起。
我失去了一切,包括我的挚爱。
抱着这件蓝色西装,我无声的泪低落在衣服上。
流尽最后一滴眼泪,我才会彻底死心,才会明白,把爱寄托给别人,只有死路一条。
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会懂得,真想正义,我只能靠自己抢回来。
我拿出剪刀,一点一点的剪开这件衣服。
失去食指的手格外难操作,但是我没有停。
彻底剪烂之后,我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说,神经已经彻底坏死,需要截断手指的时候,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当天的手术,需要住院。
晚上,裴思思的电话打过来,我没有接。
很快,微信又发了过来。
「怎么不在家?衣服还剪烂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特地去拿的?我的心意你就这糟蹋是吗?」
「是,我早上是有点冲动,但你能不能不要一件事揪着不放啊?」
「赶紧回家吧,三年了,无论是责任还是感情,我都不会丢下你,现在你的手也坏了,不能再弹钢琴,只要你乖乖的,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消息还在源源不断的发着,我越看越觉得可笑。
三年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裴思思竟然是这么会给自己洗脑的人。
我突然发觉过来。
这么多年,裴思思对我,或许只是小猫小狗感情。
养着开心,碍事时关起来,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爱情”。
6
离庆功宴还有两天。
我没有回消息,只是默默的搜寻着手机里的原谱记录。
许庆应想让我去庆功宴,无非是想让我亲眼看到他得意获胜的模样。
我自然是要去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手机里所有参赛曲子的修改记录,调试记录,都莫名消失了。
像是被人刻意删除。
思绪回转,我想起来那天,手机是裴思思从许庆应手机接过,丢给我的。
他很聪明。
我开始查起了聊天记录。
这首曲子,我求助了好几个团里的编曲老师帮我。
所幸,这些记录还清晰的存在着。
正好发现了,有个老师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问我怎么没有去参赛,问用我歌参赛的男孩是谁。
我给他拍了一张我的断指,他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我用最简洁的语言,告诉他事情来龙去脉。
我没有时间再耽误。
抱着尝试的心态,我打开了家庭监控。
监控的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有段时间裴思思经常出差,我一个人住着孤独,就在店里买了好几个监控,安装在了家里的各个角落。
我只庆幸,当时自己的一时兴起,成了如今证明清白的铁证。
将一切证据收集好之后,我联系了律师。
失去了一切的我,本就不需要再顾虑什么。
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说不清是心里的激动,还是对未来的迷茫。
我开始想妈妈。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许庆应的存在了。
那时爸爸总和妈妈吵架,一吵架我就会害怕的缩在角落,爸爸会指着我说:
「看你生的这歌儿子,胆子这么小,不像我的阿庆,永远都是活泼胆大的。」
我亲眼看见过爸爸带着许庆应和他妈妈去游乐场。
爸爸说的没错,他胆子是很大,敢玩那么多恐怖的游戏。
十二岁那年,我爸和我妈离婚了。
妈妈带着我一个人生活,我挺开心的,日子这样过,明明也挺好的。
可十五岁那年,爸爸又找了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是许庆应的妈妈又出轨了,我爸气不过找了回来。
他开始扮演好父亲,好丈夫,给我妈准备惊喜,带我去游乐园。
甚至接我放学,接妈妈下班。
我恨他是真的,但那段时间感受到的父爱,也是真的。
人越缺什么,就会越渴望什么。
我偷偷的开心,偷偷的幸福,享受着他对我的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
许庆应却再次找到了我爸爸,说他妈妈被欺负了。
爸爸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从那之后开始,我就经常看见许庆应母子。
直到有一天,许庆应找了个借口,说爸爸出了意外,我妈慌里慌张的信了。
那天我在上学,可再看见我妈,就是在icu里。
监控显示,许庆应拉着我妈的时候,“失手”将她推下了电梯。
失手这两个字,是他自己说的。
他哭着辩解,说自己只是听错了消息,一时情急。
「我知道阿姨特别喜欢我的爸爸,我也是好心,不想让阿姨看不见爸爸最后一眼,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当时的事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庆应也陷入了舆论里。
我无助祈求着,这个世界能给我,给我妈一个公正的答复。
可等到的消息,却是许庆应和他妈双双出国。
更让我绝望的是,这是我爸为了不让她们母子受到伤害,不惜花费重金安排的。
出国前,他甚至给我打了个电话,故作关心地和我说:
「哥哥,我好心疼你,爸爸不爱你,妈妈也死了,以后只有你孤零零一个人了。」
自那以后,三年。
所有事情都被时间遗忘了,除了我,好像没人再记得。
我认识了裴思思,她也劝我不要困在仇恨里。
可我只是想给我妈妈讨个公道。
直到如今,他又一次出现,把我拉进深渊。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懦弱。
拼出这条命,我也要给自己,争个对错。
7
家庭监控里,两人的对话触目惊心。
「一根手指而已,为了你的开心,根本就不算什么。」
裴思思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娇滴滴道。
而许庆应更是把裴思思搂在怀里:
「思思,我就知道你爱我,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逼的出国三年?他居然还和你说是我推的,明明是他妈妈自己不小心。」
裴思思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从来没有信过他,只是因为他有三分像你,我才对他关注了一些。」
「这首歌,是我替他赔给你的,是你三年委屈的赔偿,我知道还不够,未来,我会让他一点点的都还给你。」
另一段,是裴思思掰断我手指的录像。
场面触目惊心,骨头被掰断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一边看,呼吸也止不住的急促起来。
我真的好恨好恨。
而如今,监控还直播着:
「思思,你不是说会让他来我的庆功宴吗?他要是不来,总会有流言蜚语,思思,要不你再跟他说说?」
「你不是说他很爱你吗?只要他在,什么都不用做,我就名正言顺了!」
裴思思立马应了下来。
「你放心,我会把他找出来,我要让他亲眼承认自己的失败。」
下一秒,裴思思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通了。
「京鸣,别和我赌气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参加完庆功宴后,我就和你结婚。」
「我也想明白了,我对许庆应,只是曾经的执念而已,现在反应过来,还是你最好了。」
「这次庆功宴,我也只想和他告个别,以后,我们两好好生活,你没了手指,行动不方便,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以后,我就是你的手,好不好?」
她的声音无比恳切又深情,和曾经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格外相似。
我就是被她这样的甜言蜜语骗了三年,以为她是真的爱我。
如果不是监控,我是不是还要再被骗一次,以为她真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我没有犹豫,应了她:
「行啊,只要你能嫁给我,能离开许庆应,我就去。」
裴思思的语气特别坚定。
「我不会骗你,庆功宴之后,我们立马筹备婚礼。」
电话挂断,监控里,许庆应笑的特别得意:
「思思,那些话说的我都快信了,我都差点以为,你真要和他结婚了。」
裴思思冷哼一声。
「一个低配赝品,现在还是个残疾,嫁给他?怎么可能!」
她笑盈盈靠在许庆应怀里。
「阿庆,为了你,我都不惜出卖色相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许庆应摸着裴思思的脸。
「思思,你的任务还没结束!一定要好好看住他,让他乖乖的坐在那里,差不多了,你就带他走。」
裴思思点点头。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他这么爱我,为了和我结婚,肯定会乖乖的。」
「这傻子,还真以为能得到我的爱,他现在肯定特别开心,以为自己终于赢了你一次。」
「阿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赢过你的。」
视频到这里,我满心都是后怕。
同时,我委托的私人侦探,也发送来了许庆应在国外详细的经历。
资料显示,许庆应出了国后,凭借着自己的钢琴天赋,顺利进入了当地著名的音乐学院。
可就读两年后,居然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资料再往下翻,消息更是令人震碎三观。
许庆应退学的原因,居然是和学校的已婚教授搞在了一起。
名声尽毁,前途尽失。
我恍然大悟。
这次比赛,是他翻身的关键。
更让我震惊的是,监控画面里,还意外保留了一段,许庆应打电话的视频。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和紧张。
用英文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我一定能成功,你不要担心,等我拿到金奖,成为她的弟子,我一定会将她所有的技巧和秘密都告诉你。」
「到时候,你能否离婚,和我在一起?」
我没有再多想,只是默默的保存好了那些视频。
将犯罪证据发给律师之后,我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等待着,庆功宴的那一天。
好戏,马上就会开场。
真相和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8
不顾医生的劝阻,我执意出了院。
在路边的服装店随便买了一身衣服,我打车到了庆功宴的酒店。
很大,很豪华,其中不乏各种社会名流,音乐界的大牛。
这场庆功宴,也是许颂的认师大会。
钢琴大赛金奖,能直接保送成为梁州老师的关门弟子。
所以来参加的人特别多。
连媒体也陆续到场。
刚下车,我就看见,裴思思穿着一件修身的鱼尾裙,看见我,她止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她手上还拿着手套,不分由说的往我手上套。
「人多眼杂,别闹出了什么误会。」
我任由她摆弄,眼神却搜寻着相识的编曲老师。
看到他在内场对我摆了个手势之后我,我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今天裴思思一定会一刻不离的跟着我。
有些事,我只能让别人帮我。
许庆应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快进来吧,等你好久了。」
豪华的酒店里,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随便一听,全部都是在夸奖许庆应的。
说他年轻有为,说他是横空出世黑马,说他这首歌水平很高。
我静静的听着,止不住冷笑。
庆功宴很快就开始了。
打着领带的许庆应,站在舞台上,又一次弹起了那首,我谱写的乐曲。
我为它起名:《涅槃》
可许庆应却给它改成了:《曙光》
一曲落下,掌声雷动,梁州老师也带着赞赏看着他。
「这首歌,确实有点东西,耳目一新。」
满堂喝彩的同时,有个人突兀地站了起来。
许庆应以为是夸奖他的话,让工作人员递过去了话筒。
可接过话筒的男人,却发出了一声质问。
「许庆应先生,曲子的第三小节,和我谱的一摸一样,出于礼貌考虑,我想请问您,这段曲子你是自己编创的吗?」
许庆应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裴思思却扭过头来问我:
「你抄袭了?」
我没有回应,许庆应也立马冷静下来,掏出了手机。
「这是我编曲的记录,你们可以看看。」
质问的男人接过手机,眉头紧锁之后,又开口。
「不对啊,这段曲子,我是和许京鸣在团里讨论多次才定下来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凝聚在许庆应身上。
他慌乱之下,居然把目光投到了我这里来。
「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想起来了,我让你替我修改那一段的旋律,可你没信心,所以你才拿着我写的曲子去找别人吗?」
许庆应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裴思思不停地对我使着眼色。
「别掉链子,承认就行,别让阿庆难堪。」
「只要好好度过这个危机,我就和你结婚。」
裴思思凑在我耳边小声的警告。
我对她微微一笑。应了句:
「好。」
看着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我主动接过了话筒。
下一秒,我当众扯开了我的手套。
断指的手,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疯了吗?许京鸣,这种恶心的东西,你干嘛拿出来脏别人的眼?」
我点了点头,回应她。
「确实很恶心,要不是这么恶心,我怎么会缺席钢琴大赛,还任由别人拿着我亲自编创的曲子参赛?」
编曲老师的问题,只不过是我设计的开胃小菜。
更重磅的戏码,马上就要开始。
裴思思还在紧张的警告着我:
「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别做傻事,你这么爱我,未来没有我你能忍受吗?」
我对着她冷笑一声。
「你?我为什么要和一个罪犯结婚?」
下一秒,大屏幕上突然播放起了裴思思和许庆应的对话。
「阿庆,这首歌就算是他赔给你的,我保证他再不会和你抢了。」
「思思,你对我真好。」
画面一转,又是我和裴思思的画面。
「只是一场比赛,只是一首歌,你让给阿庆怎么了?你是哥哥,你就不能大度点吗?阿庆都不计较了,还邀请你参加他的庆功宴,只有你一个人,一直在回忆里折磨自己。」
再转,是裴思思亲手折断我手指的场景。
有些女孩子捂住了眼睛,我回头看,媒体的摄像机直直对着屏幕,将所有的证据都拍了下来。
「许京鸣,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弄掉?你想害死我,还是阿庆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裴思思将我推倒在地,红着眼睛质问我: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非要害死我,你才满意,我只是不小心折了你的手指,你居然想毁了我的一生,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恶毒……」
她还想对我动手,却被赶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庆功宴之前,律师已经替我报了警。
证据确凿,裴思思跑不掉。
台上的许庆应也被一同带走。
屏幕上的画面还没有结束,这会正好跳到了裴思思威胁我退赛的画面。
「这次比赛,阿庆必须要拿到一等奖,他离保送只有一步之遥,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他的机遇。」
「你不要这么小气,你已经有我了,把未来让给阿庆不行吗,你怎么这么贪心?」
再下一秒,是许庆应闯进来找茬的那天。
「和我的舔狗谈了三年,什么感受?你好像真的很爱她,怎么我看不上的,你就喜欢抢着要?」
这句话我特地放大了音量。
这段视频刚结束,许庆应用英文打电话的画面又弹出。
作为今天最劲爆的压轴好戏,这个视频,一定能震碎许多人的三观。
「我一定能成功,你不要担心,等我拿到金奖,成为她的弟子,我一定会将她所有的技巧和秘密都告诉你。」
「到时候,你能否离婚,和我在一起?」
被警察控制住,还在挣扎着对我辱骂的裴思思,听完这句话后,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之后,她冷冷的看向了许庆应。
许庆应疯狂的摇着头,辩解道:
「这是剪切的,是ai生成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我看见裴思思的眼渐渐垂了下去。
我刚以为她是死心了,却没想到她用力挣脱了束缚,冲到许庆应身边,扑在他身上抓咬:
「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当初你说许京鸣他妈的事是意外,你出国,我就潜伏在许京鸣身边等了你三年。」
「在最关键的时刻,我替你解决了后患,为了你,我几乎赔上了自己的一切!」
「许庆应,你毁了我的一生啊,你赔给我啊!」
警察反应过来后,迅速冲上前拉开她。这场闹剧,最后结束在了两个人被带走。
编曲老师站在我身边,眼神一直没有从我的手指上离开过。
我听见他叹了好几口气。
「怎么会这样啊,你这么有天分……」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9
我重新回医院接受了治疗。
第二天,梁州老师找了过来。
她一脸认真的问我:
「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学生?」
我愣了一下,举起了手,没说话。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接着说道:
「钢琴之外,你还有别的才华。」
「那次大赛,我给他金奖,多半是因为这首原创曲子。」
「你很有天分,音乐不会拒绝任何人,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探索未知世界。」
我点了点头,眼泪也流了出来。
由于事件影响巨大,舆论升温,很快,许庆应和裴思思就被判了刑。
许庆应半个月,裴思思两年。
这之后,我跟着梁州老师学习,失去了食指,却意外找到了全新的方向。
两年后,我的单曲火遍大江南北。
那一天,我正好得知了另一个消息。
出狱之后的裴思思,找上了许庆应,掰断了他所有的手指。
好像又被抓了。
不知道这次,要关几年?
不过那些肮脏事,再也与我无关了。
我会涅槃重生,成为自己的英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