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糟糕，当时我都险些束手无策。”
杨老先生竖起大拇指，对我说道：“这位秦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当年那种状况下还能挺过来，我是很佩服他的。”
我心中早已嫌弃惊涛骇浪，不动声色的问了几句。
杨老先生这才给我讲述这件往事。
当初的秦珩之肉眼可见的消瘦，精神状态差到了极致。
“毫不夸张的说秦珩之当年找到我寻求治疗时，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吗？
我被这个形容震撼到了，完全想象不出那样的秦珩之会是什么模样？
“凹陷的眼眶，苍白如纸的皮肤，消化道的症状严重累积到胃部的健康。”
杨老先生显然对秦珩之印象深刻：“他那时候都没办法叙述出完整的句子，却还有很强的求生欲/望。”
我的耳边飘荡着杨老先生的声音，脑补出一系列的画面。
“连续五天没有睡眠的秦珩之身心俱疲，他的情绪出现了很大的问题，烦闷暴躁，因为得不到休息而出现躁郁的倾向。”
“他不止是记忆力减退、易怒烦躁甚至焦虑中还伴随抑郁症的爆发，因为游走性的疼痛还自残过。”
“叶小姐想象不到那样的状态，即使各种检查都做了，和秦珩之主观症状完全不匹配。”
杨老先生摇头叹气，“我为他治疗时，自己都险些没信心，他的身体功能紊乱不堪，心理防线也崩溃，我真怕他会出现自杀的念头。”
“所以，后来用了束缚衣，将他整个人捆在病床上，强制性的注射镇定剂，让他睡过去。”
我听了这些叙述，藏在背后的手都攥成了拳头：“那后来治疗了多久才恢复？”
“后来有心理治疗时和我联手，又通过消化科的专家辅助，才算是先稳住了病情。”
杨老先生至今提起这件事情，还是颇为感慨。
“说实话，秦珩之那可怕的约束力和自控力委实让我吃惊，我行医六十多年只佩服他一个！”
这么高的赞赏，是源于那段痛不欲生的治疗阶段，秦珩之有多么的狼狈不堪，要和自己做斗争，也要抵抗命运带给他的不公平。
秦凌云从没有爱过秦珩之这个儿子，却又不得不为了秦家的未来而认会这个儿子。
换做是我也不能够完全接受这样的结果，何况慕小姵的车祸还另有玄机。
秦珩之是有多强大才会走到今天的地位呢？
我甚至不敢去回想他的经历，从出生就被期盼的秦珩之被残忍的现实伤得体无完肤，却还是一步步从刀山火海中走到了现在。
“叶小姐，你还好吧？”杨老先生留意到我的面色不太好，主动问了一句。
“我没事，多谢杨老先生告诉我这些。”
杨老先生将配好的中药和药膳一起收拾好。
“叶小姐，我先小楼去给负责熬药的佣人嘱咐一下注意事项，你按量服用即可。”
我道了一声谢，目送杨老先生先搭乘电梯下楼，才去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让我快速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