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后,我整个人的状态差到了极致,双眼无神,面色惨白,在早饭结束后,果然如同律师告诉我的那样,警察已经开始提审我。
询问的问题也是刁钻可怕,从最简单的发展到后面都带着潜移默化的暗示性。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你是否承认自己下毒谋害魏老夫人?”
“面对邵敬尧的指控,你有什么要说的?”
“对于慢性毒的认知,你是从哪里知晓的?”
“为什么要私下给你外婆转院治疗?是为了掩盖你下毒的真相吗?”
“关于魏氏在鹿城分公司的项目,你是否贪污受贿,挪用公款?”
“你去央国是为了旅游还是为了确认魏博扬的病情?”
“魏博扬受伤的真相是否和你有关?”
面对这些问题时,我必须绷紧神经认真对待,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力。
我按照律师的交待否认任何贪污和下毒行为并且三缄其口。
长达三个小时的审讯,审讯室灯光刺眼,也不通风,却冷得像是骨灰盒子一般。
我每次回答问题都要深思熟虑,导致脑袋承受的负荷量很重,这样的季节,我竟然满脑门都是汗水。
连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给浸湿,又因为低温的缘故靠着体温去暖干贴身的衣物,在被带出审讯室的那一刻,我才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原来现实和童话真的不一样,好人未必有好报。
现实才更像是地狱,如同当初我在鹿城遭遇绑架和被迫注射毒品一样,明明我是受害者,却反被污蔑成了被告人。
不论是在哪里,争斗的动机无非是:钱、权利、地位。
魏氏家族内/斗的结果就是注定有人会被牺牲,可以是我,可以是嫣然,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魏斌对此毫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利用嫣然来达到一切目的,丝毫不介意真相被揭穿的那天,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寒冬腊月,冰冷而萧瑟的拘留室里毫无温暖可言,我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结果。
直到魏曼和律师们努力拿到了保释同意书,办理了繁琐复杂的手续,才将我从拘留所带了出来。
“先披上羽绒服,外面气温很低。”律师将黑色长款的羽绒服递给我,全新的衣服,标签都没来得及剪掉。
我哑着嗓子道谢,声音撕/裂而干涩。
律师没想到一夜的时间,我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魏曼和杨羽江早早在拘留所外等着我。
在看到出现的那一瞬间,魏曼眼含热泪将我抱在怀里,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的眼泪无声流淌,渗入魏曼的外套中很快就消失不见,我用力抱紧我能够依赖的亲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气氛下,让这个拥抱的意义变得截然不同。
魏曼一下又一下的揉着我的后背,动作温柔而怜爱,无声的安抚我遭遇的一切。
如果没有亲情的救赎,我可能真的很难度过这场无妄之灾。
当然,除了魏曼,我也很感激杨羽江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