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清楚秦珩之的脾气，知道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妥协。
但我不能心软，我看着几步远的童童，她那烈焰红唇扬起浅浅的弧度，分明是冲着我笑。
这表情也让我想起了童童在咖啡厅和我说过的话。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秦森想要将秦珩之送进监狱，或许只有童童能够阻止。
比起我来，童童是秦森的人，为了秦珩之可以随时翻水，不管是冲着秦珩之的权利地位还是冲着他这个人，至少童童有办法救他。
虽然我无法和秦珩之在一起，却也不想见他进监狱。
我思量了几秒，才挤出一抹笑对秦珩之说道：“不必辛苦秦总了。”
我侧身看向杨羽江：“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顺道的话就送送我吧。”
这一前一后的态度转变足以让秦珩之明白我的意思，我宁愿选杨羽江送我回家，也要和秦珩之划清界线，既是让秦珩之死心，也是做戏给童童看的。
杨羽江自然乐见其成，他笑着点头：“好啊，不顺路也要顺路，我车上准备了醒酒茶，还有你爱吃的梅干果脯。”
他顺手揽过我的肩转身离开，还迁就我醉酒，故意放慢了脚步。
走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几米的距离，愣是走了两分钟的时间，每迈出的一步都显得格外艰辛，我没有回头不知道身后的秦珩之是否还在，更不清楚他此时会作何表情。
但我知道秦珩之的脸色肯定很糟糕。
等我和杨羽江离开凯旋大酒店时，我触电一般避开了杨羽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语气都有点僵硬的对面前的人说道：“杨先生，今晚谢谢你。”
我很清楚杨羽江今晚不止一次帮了我。
杨羽江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用谢，我演技还不错吧？”
“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我没想到他会语气轻松和我继续开玩笑。
“相处久了自然就习惯了，作为科研工作者，我没事也会自娱自乐，没奶奶说的那么无趣，但也不如你外婆形容的那么优秀。”
杨羽江说话间又问我：“今晚为了帮你做了一次群众演员，有没有薪水我不介意，总不会连个盒饭都混不到吧？”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这是约我请客吃饭呢。
没等我斟酌好怎么回应，杨羽江就开门见山的问：“倩桐，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盒饭呢？”
我笑道：“改天吧，我现在是真的有点醉了，何况这个时间，你也应该刚刚结束应酬，总不会还吃得下吧。”
杨羽江点头道：“好，那就改天，我的胃其实是伸缩胃，夜宵烤串再吃一顿也可以，但你既然喝醉了，就先送你回去休息，免得伯母和孩子们担心你。”
“不用……不用麻烦你送的。”我连忙摆手拒绝，“之前我说让你顺道送我只是客气话，你别误会了。”
杨羽江：“我没误会，我也知道你是故意说给秦珩之听的，但你这样怎么回去，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