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车子驶出的那一瞬间，我打开车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被扑面的瑟瑟冷风迷了眼。
落日余晖不见血色残阳，天边都是铅黑色的云层。
好个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糟糕的心情倒是和眼前的景呼应了。
“要下雨了，车窗关上吧。”东旭好心提醒我。
“放心，我不是魏博扬，不会中途跳车的。”我淡淡的回了一句，趴在车窗看着夜色初上，等着这场秋雨的到来。
漫长的车程过半，这场摧枯拉朽般的秋雨总算落了下来，空气里都是泥土树木的腥味，搞得人心情都压抑了不少。
“照这个速度，到了鹿城都是凌晨了四五点了吧？”我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东旭‘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森哥等着见你，你困的话就在车里睡一会儿。”
“你手里把玩这蝴蝶刀，发出这动静比外面的雨声都大，我睡得着吗？”我睨了他一眼。
东旭那双手骨节本就修长劲瘦，因为无聊所以习惯性的拿着随身带着的蝴蝶刀旋转切换，刀锋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可见一斑。
无形的压迫力充斥着整个车厢，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自从外婆生病后，我来到京城后，大小事情接踵而至，我的睡眠质量又直线性的下滑。
好不容易熬到了鹿城，我下车时，雨还没停，雨势反而增大了不少，噼里啪啦的打在伞骨上，让本就沉闷气氛变得越发可怖。
我长呼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发酸的四肢，一度恍惚不知置身何处。
凌晨五点钟的鹿城对我而言确实有点陌生。
但东旭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过来，不至于忘记自己即将面对秦森这个事实。
“跟我过来。”东旭将蝴蝶刀揣在口袋里，撑着雨伞左转走进了电梯。
我站在轿厢里，看着镜面反射的自己，脸色有些惨白，嘴唇都是淡青色的。我直视自己的模样，发现不用虚张声势的装惨，我折磨样堪比午夜凶铃的女鬼了。
走出电梯见到秦森时，我只觉得心尖发凉。
偏偏这鬼天气还劈了一道惊雷，外加亮闪闪的电光，将这场面烘托出了恐怖片的既视感。
秦森坐在高背座椅上，面前还放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这电闪雷鸣的凌晨，喝酒熬夜我可以理解，装逼喝加冰的威士忌就有点过分了，秦森的品味这么差吗？
“秦森，聊天前能先给我一杯热水吗？”我毫不客气的提要求。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魏斌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你想鹤顶红我都双手奉上。”
“你还挺幽默，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拉开座椅，在秦森的对面落座，“难怪人人都叫你笑面虎。”
秦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了。”
“也是，比如你还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没比下毒害亲生母亲的魏斌强多少。”我毫不客气的嘲讽。
面对秦森这样的人，想要占据住到位置，就要拿到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