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和秦霆装模作样的寒暄着。
魏博扬站在门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望着追悼大厅里的场景发笑:“众所周知秦珩之和姑父关系一向不合,秦霆大张旗鼓地说秦珩之悲痛欲绝,那些人憋笑一定憋得很辛苦吧!”
“众所周知?”我吓了一跳,心说秦家父子关系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魏博扬瞥了我一眼,继续笑道:“这种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我想就连姑父自己也不会觉得丢脸的吧。也只有我姑妈那种善良的女人,才会宁肯受窝囊气,也要吃力不讨好地为他们父子调解关系!”
多年来,魏曼对秦家父子尽心尽力,做好了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一切。
魏博扬看在眼里,为她感到不值。
说话间,清醒的魏曼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夜深了,大多数前来悼念的宾客都已经离开了。
魏曼和秦霆说了几句话,便朝着门边我和魏博扬走了过来。
“博扬,倩桐,你们还没吃饭吧?”她温柔地问我们,声音依旧有些虚弱无力。
“阿姨,我不饿。”我轻声说,“不用特意招待我。”
魏博扬关切道:“姑妈,你好好休息。夜里风大,你出来做什么?”
“我不要紧,睡了一觉好多了。”魏曼说,她吩咐魏博扬,倩桐是客人,礼数还是要的。你去打电话,叫家里的厨子做点吃的送来。”
魏曼支开了魏博扬,魏博扬识趣地离开了。
我看着她,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她想问我秦珩之的事。
毕竟秦珩之失踪了整整一天,就算秦霆骗得过外来的宾客,总归是骗不过魏曼的。
“阿姨,你白天说有话和我说?”我索性开门见山先问她。
谁料魏曼并没有跟我打听秦珩之的下落。
她拉着我的手,找了张椅子坐下,轻声问我:“倩桐,我听说你母亲现在在米国,她什么时候回国?”
她突然提到我母亲,让我有些糊涂。
魏曼赶紧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就是人老了,突然很怀念过去的时光与故人。如果你母亲回国后方便的话,我想和她见一面。”
或许是秦凌云的离世,让魏曼心生伤感,她想起了年轻时的岁月。
魏曼的前夫和我父亲是战友。
三十年前,魏曼和我父母有过一面之缘。
我答应了下来:“阿姨,等我妈回来,我就带她来拜访你。”
闻言,魏曼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就在这时,大厅外面走进来一大一小俩母女,女人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靴子,牵着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小女孩。
夜色太深,我还没看清来人。
魏曼认了出来,起身迎了过去:“贝妮和小晴来了。”
听见余贝妮的名字时,我脑袋嗡了一声。
当下,我想要冲上去抓住余贝妮,问她们余家人究竟对秦珩之做了什么?
魏博扬拽住了我,将我拖到了一棵大树后。
“不要打草惊蛇。”他沉声说,“我派去调查的人,刚才传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