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错乱繁复的梦境折磨着我。
一会儿是顾建丰端着红酒对我冷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大雨瓢泼,我被绑架压在车厢里的场景。
最可怕的是我居然梦到了血色干涸的尸体,小小的一团,苍白又羸弱的婴儿。
我被噩梦惊醒,身上的睡衣都湿透了。
不,不应该这样的,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我的孩子们出事了吗?
我很难平复情绪,浑身都是冷汗,甚至连呼吸还有些急促。
半个小时后,我才缓过神,重新去洗了个澡。
但我显然很难再睡着,索性靠坐在落地窗前,凝视黎明前的夜空。
我现阶段算是摆脱了人生最黑暗的阶段,魏曼和家人再次让我看到光。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下落不明的孩子。
但因为这晚的噩梦,让我的信心备受打击,以至于第二天都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魏曼以为我只是没休息好,陪着我吃过早饭,逛了逛花园,就让我休息。
我和医院里的母亲视频聊天,告诉她入住秦家庄园的原因。
“倩桐,魏曼都和我说了,早晨天不亮,她就来医院了。”
我妈语重心长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多一个妈妈爱你呵护你,这是好事。”
不等我开口,我妈又抢先道:“你现在就好好住在魏曼那儿,不必担心我。”
“妈,我明白你的心情。”我说道,“你也好好养病。”
因为医生查房的缘故,我不得不挂断视频通话。
晚上我依旧靠着药物入睡,可还是会做噩梦。
最难以理解的是每次的梦境都不相同,但梦的内容都会让我毛骨悚然,随时惊醒。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即使我每天都会接受医生的检查和问诊,但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连魏博扬都看出我有些不对劲儿了。
但他碍于我的要求,并没有告诉魏曼。
这天晚上我再汗涔涔地醒来。
我已经懒得去回想梦到的内容,光着脚去冲洗身上湿黏的汗意,换了衣服坐在窗前。
秦家的庄园果然很漂亮,凌晨三点的时间居然也灯火辉煌美轮美奂,可我却心思欣赏。
在我漫无目的环视窗外时,看到了一抹身影闪过。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确认时,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估计是神经衰弱吧。
天亮之后,我按部就班的接受医生的检查。
“夫人,经过确认,倩桐小姐体内残留的毒品彻底排除干净了,可是……”
医生欲言又止。
魏曼的一颗心当即就悬了起来,紧张的问:“可是什么?”
“可是她的状态并不好。”家庭医生看向我,“冒昧的问一下,这几日的睡眠质量如何?”
魏博扬意味深地看了我一眼:得,医生都看出来了,你就别瞒着了。
我这才如实回答:“睡得并不好,总是做噩梦。”
“做噩梦?!”
魏曼猛地站起来,震惊之余快步走来,拉住我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当然是怕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