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一夜,我都陪着魏曼守在灵堂。
这段时间除了面对四面八方赶来的宾客,我就全身心的照顾魏曼。
“倩桐,你不用陪着我,一会儿管家把你的药熬好了,记得喝。”
魏曼肉眼可见的消瘦,气色再差劲也不忘记关心我服药。
“妈,我喝过药了。”我帮魏曼整理耳边的碎发,“我陪着你才安心,没事的。”
夜深人静的晚上,魏曼靠着我的肩膀看向灵堂中央的照片,目光越过秦霆的遗照回忆过往的时光。
而我隔着人群,远远瞧见了秦珩之。
回到鹿城的第一个晚上,我悬着的心在见到他时,依旧难以平复下来。
我无声叹气,后背都有些僵住。
隔着这么远,我却还是瞬间判断出秦珩之瘦了很多。
本就立体的五官如今棱角越发明显,尤其是眉眼鼻梁的根骨都变成了冷硬的线条。
和魏曼一样,秦珩之的脸色也很差劲。
黑色的风衣里搭配西服和白衬衫,风尘仆仆的样子分明是刚从应酬的场合赶回来。
我甚至都能够看到他过于苍白泛青的唇色。
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却恍如隔世。
“秦总,那我就按照您说的办。”
秦珩之面无表情的点头,等汇报的人走开后,他揉了揉眉心的位置。
等再次抬眸的瞬间猝不及防和我对视。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短短的一刹而已,我却能够感受到他微怔后,骤然冷漠的眼神变化。
我仓促的移开视线,有些后悔盯着他看了。
还是同样的秦珩之,但望向我的目光只有冷漠和决绝。
叶倩桐,你可真没出息,非要自取其辱才甘心吗?
我一时嘲讽自己。
“倩桐小姐,你晚上的药该喝了。”负责煎药的佣人将药碗递了过来。
不远处的秦珩之细长的眉眼微微垂着,余光扫过那药碗,唇线瞬间紧绷起来。
片刻后,他对身边的助理耳语几句。
等我喝完药将药碗递给佣人后,才发现秦珩之早已不见了,反倒是他身边的助理尾随那佣人离开。
葬礼就在两天后,我因为不放心魏曼,几乎是寸步不离,陪着她在灵堂过夜。
本以为在葬礼之前,我应该还会频繁看到秦珩之。
但事实并非如此,除了回到鹿城那晚的隔空对视,我再也没见过秦珩之。
魏博扬在电话里对我说:“秦凌云、秦霆父子相继离世,对秦氏的生意造成的影响很大。”
“秦珩之既要和多方势力斡旋稳固他秦总的位置,还要兼顾秦霆葬礼的大小事宜。”
“他就像是旋转的陀螺,转个不停,但葬礼他肯定会露面。”
魏博扬短暂的沉默之后,轻声问我:“倩桐,你还是放不下秦珩之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怕我妈担心,我和秦珩之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魏博扬继续说道,“葬礼那天魏家人也会提前过去,你和姑妈照顾好自己就成。”
我答应了一声,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