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和秦珩之的关系早就变了，何必还去想他。
我顶着半干不湿的头发，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给秦珩之打电话的想法。微微叹气后，倒在了双人沙发上。
“头发吹干了再睡。”外婆轻浅沙哑的声音传来。
“外婆？”我猛地起身，看着病床上的外婆，“你醒了？”
尽管主治医生和陈老先生都说过外婆的状态醒来的时间不固定，而且伴随着病情的发展即使清醒了也难维持太久。
可现在外婆在深夜忽然醒来，我还是觉得很意外，同时也有些惊喜，因为我有机会和这位老人独处了。
“倩桐，你瘦了好多，是病了之后没修养好吗？”外婆问我。
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多了，外婆的精神很好，气色都红润了不少。
“我的病情好了很多，外婆别担心。”我解释道：“之所以瘦了，纯粹是想要减肥，外婆不是希望我和杨家的嫡孙多接触嘛，瘦点显年轻。”
“又哄我高兴。”外婆脾气很好的笑了笑，耐心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杨家那个小子。”
“算不上不喜欢。”我纠正外婆的说法，“我只是不爱他。”
外婆明显楞了一下，用比刚才还轻的声音说道：“对，我想起来了，你妈妈说你正在考虑和杨家那小子交往的事情。”
我笑了笑，觉得外婆半惊讶半愣神的样子很可爱。
谁知道下一秒外婆又说出更让我意外的话：“看起来你有点喜欢杨羽江这个臭小子，只不过无关爱情罢了。”
“外婆，我喜欢听你说这些，比那些心灵鸡汤要好很多。”我握着外婆的手。
我们在深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随口问起外婆和杨老夫人的闺蜜情，结果话题就朝着外婆年轻时候的往事发展。
听着外婆追忆过去的时光，听着她讲述爱情、友情、亲情的经历，我脑海中都勾勒出外婆在各种阶段的立体画面感。
“倩桐啊，我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其实我很后悔当初把你妈妈赶出家门，她嘴上从不怨我，但我知道她那段时间过的很不好，甚至还被人无端欺负辱骂。”
外婆说道这里时，语带哽咽，浑浊的眸子里含着泪花。
“如果不是我太强硬非要她在宗祠道歉认错，她也不会被逼得离开魏家漂泊无依了那么久，这霍凌云还算有良心，重新让你妈妈走出伤痛，选择接受他。”
我听得出来外婆是真的很疼爱魏曼。
在外婆倾述这段母女关系的遗憾之处时，同呼吸有些粗重，视线越过我落在了窗外的夜色中。
雨后的夜晚空气很清新，但窗户紧闭，外婆感受不到，但隔着一层水雾的玻璃看着朦胧的雨后夜景，也是别样的美。
“外婆，如果没有您当初的强硬态度，我妈也不会爱上秦凌云，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得到的同时在失去，失去的同时也在得到。”我试着安慰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