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辞别家中长辈,秦熷便同赵宇龙一起踏上了去往宜禄城的路。
不同于来时的匆忙,这返回时候,赵宇龙特意减慢了速度,让秦熷多多感受一番故土的氛围。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秦熷将会随着赵宇龙征战于咸阳境内,甚至若是逢上了天下大乱,秦熷说不定还要同赵宇龙一起去征战四方。届时,这片昭仁故土,将会是他秦熷魂牵梦萦的地方。
不过虽然是将速度放缓了,但也只是一些,当日下午,赵宇龙便和秦熷一同回到了宜禄城。
“诶,你们听说了吗?栒邑城的县老太爷因为贪污被抓了!现在整座栒邑城已经是落入了侯爷麾下玉龙军的一位千夫长安诚安言诺的手中了。看来新来的这个侯爷是个好官啊,一来就为百姓除掉了这么多的贪污之徒。”
“我是听说那栒邑城的知县平日里为祸一方,不仅剥削我们老百姓,还纵容自家人猥亵良家妇女,许多人家的女儿都因为这件事自尽,到现在还是有一些女儿家不敢轻易出门。幸好啊!幸好这一次来的这个太守,这位昭仁亭侯是一位好官,现在玉龙军都已经到了栒邑城了,只怕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到我们宜禄城了。”
“是啊!等玉龙军到了我们宜禄城,那个该死的狗官就准备好去死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玉龙军来了,这个狗官也没几天清闲的好日子了!”
一进城,赵宇龙便听得路上摆摊的百姓们在讨论栒邑城和他的事。
秦熷闻言,也是笑着看向了赵宇龙。
“怎么?什么想法?”赵宇龙见此,笑着问道。
“鱼肉百姓,死有余辜,只是没想到侯爷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快就把火给烧遍了整个咸阳。如今不曾见到宜禄城的士卒巡逻加强,路上也不曾见到什么行商之人匆忙离开,想来只怕是侯爷已经把宜禄城的县令给摸得个知根知底了。而此时的宜禄知县,只怕已经在牢狱之中了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已经是第二把火了。可惜了,我还是没能烧得够烈。现在听来,咸阳境内,栒邑城和宜禄城的两个知县是最大的贪官。此时我手中没能有上多少人,只有那种特别大的祸害我才会下令除掉。至于其他地方的县令,或是真心造福清洁廉明,或是稍稍贪污却谈不上祸害。我是个原则性比较强的人,这两个大祸害先除了,以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剩下那些,若是不知好歹,寻个时候再除掉便是了。江山社稷,以民为本。大唐贤臣有言,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身为人臣,自当为陛下分忧,统一民心,不得让这些祸害给坏了民望。”
听得赵宇龙说出这般话,秦熷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赵宇龙,却是不再言论。心照不宣。
见得秦熷不再言语,赵宇龙心下觉得有异,便是转移了话题,道:“前方不远处便是宜禄城的县衙了,我离开宜禄城之前,便是派人在此住下,现在我们回来,也就不用再去寻落脚处了。”
说完,赵宇龙便带着秦熷径直向着宜禄县衙而去,不过多时,便来到了县衙外。
“侯爷。”守门戍卫见着赵宇龙来,行了一礼,也不拦着两人,便任由他们进出。
赵宇龙向着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方才带着秦熷向着县丞的办公处而去。此时县衙之中尚未透出县令被捕之事,房维贤依旧是在县丞的办公处处理事务。至于李叔的话,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在县丞的办公处。
“请进。”赵宇龙敲响门,而门内传来了房维贤的声音。
赵宇龙闻声推门而入,屋内两人见着赵宇龙,连忙行礼道:“公子(侯爷)。”
“无须多礼,”赵宇龙摆了摆手,道,“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秦熷,是我去昭仁的时候遇上的,我见其不凡,特地带他回来。房县丞,要不你先带他去房间?也免得怠慢了人家。”
“侯爷所言极是!”房维贤心领神会,行了一礼,又是来到了秦熷身前,邀请道,“秦公子请随我来。”
“麻烦了。”秦熷微微躬身,示意了一番,便随着房维贤离开了办公室。
见得两人离去,李叔不由得开口问道:“公子,此人该不会是……”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正是我想要的那个秦家!此次昭仁之行,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仅寻得了秦家后人,而且还得到了整个秦家的支持。作为当年如日中天,是在各大家族合力下尚且未曾灭门的家族,得到他们的支持,想来未来在和咸阳四大家族交手的时候也不会弱上几分。
“第一把火烧得不够烈,只是引得咸阳城中的家族重视,这第二把火便是烧得响烈。我进城的时候也听说了,栒邑城那边已经处理完了。如此一来整个咸阳倒也是尽数了解了过来。栒邑城和宜禄城的知县都是一等一的大贪官,为祸一方,我自打进了这咸阳,就应当把事搞大一些。四大家族尚不能动,不能拿来立威,这两个鱼肉百姓的狗官,却是正好撞了上来,成了我杀鸡儆猴的宝贝!”
“所以依公子之意,可是要将这两人给处置了?”
赵宇龙听得李叔这般问题,点了点头,鼻音回了一声,道:“我打算先书信一封,飞鸽传书给驻守在栒邑城的言诺,让他准备好在后天押解栒邑城的知县回咸阳城。而我们这边明日便张贴告示,说宜禄城的知县因为为祸一方,证据确凿,明日下午便游街示众,后天同样押解出城,重返咸阳城!若是两地的百姓愿意,大可随我们去往咸阳城。我将在咸阳城公开处决这两人,他们是何打算,尽数随了百姓。”
“是!”
“你且先命人备好笔墨,再随我去牢中见一见那宜禄城的知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不定他会说出一些咸阳境内的名士,亦或是同样为祸的家伙。”
“属下领命!”